第111章 陪我會兒
云錦的視線一瞬間就落在了祁曄的身上,他的臉色有些慘白。
看起來像是失血過多的樣子,臉頰消瘦了幾分,原本的淡色薄唇顏色更加慘淡了,幾乎要化作了透明。
沒了上次見面盛氣凌人的氣勢,但那雙狹長的眼睛,仍然是亮的出奇,正目光灼灼又雀躍地看著人。
池也看到兩人視線對視,瞧見祁曄眼里的高興,樂得嘴角都要咧到太陽穴去了,真心覺得自己這一切值得。
屋子里臉色最難看的人就屬連仕了,陰沉得跟誰欠了他錢似的。
他陰沉沉地盯著笑得跟傻逼似的池也,眼睛里的怒火已經(jīng)要噴出來了。
是他低估了這個女人的重要性,不僅讓池也緊張在乎,甚至都能讓他服軟把人給求回來。
他牙齒摩擦得霍霍作響,牙根都在冒著酸氣,咬牙切齒地喊了一聲:“池也!”
池也看見他盛怒的樣子,下意識地害怕膽怯,但一想到剛才他做的操蛋事情,就還生氣。
于是就氣哼哼地別過了頭,留給他一張白皙軟乎的側(cè)臉。
反正祁曄在這里,有哥罩著,他無所畏懼。
連仕瞧見他的反應(yīng),心中冷笑:哼,膽子肥了。
他一邊放著冷氣,一邊腦海里將許多懲罰措施都已經(jīng)安排上了,就等捉住人狠狠教育一番。
池也輕輕推了云錦一把,小聲說道:“嫂子你去吧!”
下一秒,她就接受到了連仕的憤怒視線,她視線在兩人身上轉(zhuǎn)了個來回,知曉連仕對自己的怒火都來源于身后這個小太陽。
祁曄見她朝著自己走來,激動地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連仕瞧見他激動得不顧身體的樣子,心里罵著她招蜂引蝶,拿下了池也還不夠,竟然膽大妄為地想要引誘祁曄!
為了救兄弟,連仕直接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你還不能下床,需要靜養(yǎng)!”
祁曄瞪了他幾眼,滿滿的威懾和警告,非常不爽。
連仕的怒火更甚了,怎么一個兩個都向著她?
云錦在病床前站定,目光在祁曄身上仔細打量,眼眸一瞇,語出驚人。
“沒死成?”
祁曄:“……”
今天也是老婆詛咒我的一天.jpg
池也見形勢不對,非常有眼色地逃離戰(zhàn)區(qū),還不忘捉走噴火電燈泡連仕。
對著二人笑得燦爛又諂媚:“你們聊,我們還有事就先出去了!”
連仕目光一直看著兩人,腳下生鐵,不愿意走。
池也只能抱住他的腰往外面拖,下一秒手腕就被他捉住了。
也不知道他從哪個神奇的地方掏出來一副手銬,就聽見咔嚓一聲,兩人的手就結(jié)結(jié)實實銬起來了。
池也震驚地看著手腕,還晃了晃手,聽到了手銬材質(zhì)非凡、質(zhì)量過硬。
一抬眸就撞上連仕似笑非笑的眼睛,察覺到了眼底的怒火。
嚇得他滿腦子都化作了兩個詞:哦豁,要完。
連仕就拖著人走了。
既然他能如此大方地把真愛嬌妻推出去,那也別怪他不客氣。
今日的祁曄也不知道他的好兄弟池也為了他可歌可泣的愛情付出了多么慘痛的代價。
沒有良心的祁曄甚至目光留戀在了連仕掏出來的那副精美手銬上幾秒鐘,并且心中非常認同他的這個主意。
乃至于他十分大膽地將視線落在了云錦的那雙白皙纖細的手腕上,腦子里想著:聽說玫瑰金顯白,女孩子都喜歡。
云錦感受到了他的視線,雙手插在了褲兜里,手腕也被西裝外套遮住,半遮半掩。
祁曄就這么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夠似的。
今日她一套小西裝別有韻味,干練又清爽,帶著成熟職場人的氣息。尤其是剪裁合身的西裝將她纖細的腰肢都給凸顯了出來,微緊的西裝褲勾勒出她修長筆直的雙腿,讓人血脈噴張。
他目光纏綿在她的紅唇上,想起了那日在車上的美好。
云錦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眉眼清冷,一點也沒有被他的灼熱給燙到。
她用粗暴的手法掀開他的上衣,他腹部上的痕跡早就消失了,只有荷爾蒙爆棚的腹肌。
看來不是她下手重了。
余光瞥見了他側(cè)腰的傷口,鼻尖嗅著濃郁的血腥氣息,她瞇了瞇眼睛,面無表情地放下了衣服。
“你太弱了。”
祁曄一點兒也不氣惱,反而揚著嘴角,厚臉皮地說:“那你要經(jīng)常幫我鍛煉鍛煉?!?p> 明明強壯得被稱作人間兵器,現(xiàn)在卻又厚顏無恥地裝作一個柔弱小白臉,真是為了追妻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
云錦嗅著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看到了床頭柜上的病歷本,素手就拿了過來,垂眸看著。
他就安靜地看著她,目光不曾有一分偏離。
看見她拿出西裝口袋的簽字筆,在上面寫了些什么,這才讓他心中有少許驚愕。
連仕那個鬼畫符的醫(yī)師字體,她能看懂?
她神色淡淡,“為什么發(fā)燒?”
他眼眸一轉(zhuǎn),“因為睡不著?!?p> “吃安眠藥?!?p> “沒有效果,要你親親抱抱就能睡著。”
下一秒,她冰冷的視線就射了過來。
她真是瘋了,浪費時間來看這個油嘴滑舌的瘋子。
他癟著嘴,有些委屈地說:“我都好久沒見到你了?!?p> 云錦:“……”
確認了,是她看錯眼了,這是個幼稚鬼。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她細微的神情變化,心中揣摩著,試探著她的底線。
于是他大膽地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衣角,“你能陪我會兒嗎?”
“我就睡一會兒,一會兒就好?!?p> 明明是一個逼近兩米的高大威猛男人,做出這種娘娘唧唧的動作卻沒有多大的違和。
云錦靜靜地看著他,墨色的眸子里沒有任何波動。
或許是他還是個病患;也或許是池也說的話起了效果;也或許是她從他眼底看到了靈魂深處的疲憊;也或許是出自她動手打人的愧疚。
總之,她還是留了下來,拿起了旁邊的椅子,放到了病床前坐下。
祁曄眼眸一彎,得寸進尺地說:“可以坐進一點兒嗎?這里就好了!”
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拍了拍柔軟的病床邊,發(fā)出聲響。
云錦手上已經(jīng)拿起了旁邊小推車上的手術(shù)刀,熟練地把玩著,鋒利刀刃邊緣泛著冷光,銳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命根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