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兒走了,兩天簡短的相處,在龍塵心中好似無數(shù)個春秋。
想想自己,自出生起便隨云鶴先生學(xué)藝,歷經(jīng)十五載,后出山游歷四方,行走諸國,世人皆知云鶴先生乃當(dāng)今圣賢,有三徒,清遠(yuǎn)先生主文,清瀾先生主武,沐天先生主管師弟。
那時的他不懂收斂,時不時將云鶴先生弟子的身份掛在嘴邊,說是歷練,倒不曾吃得苦難,日日夜夜耳邊皆是阿諛奉承,真心相交者屈指可數(shù)。
游歷這十載,從南國出發(fā)歷經(jīng)北牧,東荒,西羌多地,各式山河盡收心底,唯獨這人心不曾把握,如今一事算是一種心靈上的歷練吧!
“小姐!”
感慨之際,站在龍塵身后的華岑,兩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近日來的眾多變故,最無法接受的人恐怕便是華岑了,原本的華府大小姐,堂堂當(dāng)朝丞相之獨女,此刻卻淪落到,連身邊的一個侍從都留不住的地步。
沐天將華岑扶到龍塵的背上,背到屋內(nèi),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沐天將華岑身上的衣物換下,找了身干凈的衣物給她換上。
將換下的衣物扔給龍塵讓他去河邊清洗,能討得一份清閑龍塵自是愿意。
循著河流向下游走去來到一處據(jù)竹屋較遠(yuǎn)的河邊,龍塵將衣服一端系在路邊的草木上,將另一邊扔到河里,借助這水流沖刷著衣物上的灰塵。
繼而找了一顆較為粗壯的枯樹,躺在枝干上,熟睡起來。
過了半個時辰,不遠(yuǎn)處一陣陣的呼救聲傳來,原本被押赴刑場的華府人員竟從層層看管中逃了出來。
不過人數(shù)比一開始出城時少了近半數(shù)之多,嘈雜的呼救聲將龍塵從清夢中驚起,從樹旁折了一根枯枝,被追殺的人員龍塵雖不認(rèn)識,但服裝皆是華府特有的青絲布連裙,那是華府的管家和下人穿的衣物。
聯(lián)想起尚在竹屋中昏迷不醒的華岑,龍塵從身上掏出一絲巾,遮住自己的面容,足尖輕點,落在了人群里面深吸一口氣大呵道:“托丞相之言,護(hù)大家周全,凡想活命著,站著別動!”
許是也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眾人也沒在掙扎就這樣站在了原地,等待著大刀的降臨。
龍塵從衣袖中摸索到一根細(xì)繩,用力一拉,數(shù)十根肉眼微微可見的銀針被他抓在了手上。
“雜碎,敢在我的地盤動我的人,找死!”
雙手簡單的向前撥弄,銀針如空中的浮萍,迸射而出,準(zhǔn)確的射入了每個士兵的咽喉,一息之間,趕來的追兵盡數(shù)亡于當(dāng)場!
看著一個個倒下的追兵,幾名年齡尚小的丫鬟直接暈了過去。
“沿面前的河流向上游走去,半炷香的時間你們便會與你們家大小姐相遇,屆時是去是留你們再做抉擇吧?!闭f完,龍塵便趕緊的回到了岸邊。
只見原本掛在岸邊的衣物已隨水流入江而下,不見了蹤跡。
對岸,一和尚身上背著兩件衣物,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山林深處跑去!
“小師弟,衣服師兄可是拿到了,可別忘了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