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爺,誰把你打成這樣?”
“玉秀姐,你說是誰干的,怎的這般歹毒?”
“黑心肝的畜生,看給人打成什樣子哩!定是那牛二香和高旭母子倆干的。”
玉潤、玉牽、玉綃三人,拉著玉秀兩條布滿淤青痕跡的胳膊就心疼不已;
尤其是性子爽利的玉綃,忍不住就開罵,甚至連猜測對象都有了;
而聽到玉綃懷疑婆母和丈夫,低著頭的玉秀神情慌張不安,矢口否認;
“不……不是,是我自己撞的……”
不善于說謊的人一說謊漏洞百出,眼下的玉秀正是這般。
看著她眼神躲閃,但一副很想讓人相信她所言屬實的表情,讓玉綃恨鐵不成鋼,氣不打一處來;
“都給你打成這樣了還不說實,可是心疼那惡牛婆子和那高旭?”
“不是,我并沒有此意,只是……”
玉秀也傷心為難,她因為心里惦記‘小姐’,這才忍著身上的傷痛前來一趟,可怎么也沒想到還是被心思細膩的玉潤給發(fā)現(xiàn)了,并且鬧出這么一場;
她如今已出嫁,不再是小姐的丫鬟,更沒有理由給她添亂,讓她煩心!
“小姐,奴婢……”
“誰打的?”
玉秀不安的抬頭看向前方,就見‘小姐’眼神黑壓壓的一片,里面有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寒意,盯著她已經(jīng)用袖子蓋好的胳膊冷冷問。
只一眼,眼尖的趙云深便看出玉秀胳膊上的傷,是被人用類似棍棒的東西毆打造成的!
此時此刻的他怒氣翻騰,只想問個清楚明白,好找到罪魁禍首出這口惡氣。
當然,前提是玉秀愿意如實相告!
“回小姐,是奴婢自個兒造成的,與旁人無關(guān)!”
玉秀態(tài)度堅定,一口咬定這個說辭,讓趙云深想為她出頭出氣也不成。
“玉秀姐,你作何不實話實說,小姐會為你做主的?”
玉綃咬著牙,忍著怒氣提醒玉秀,恨不能替她回答才好。
玉秀反而朝她笑了笑,眼中都是感激和溫意;
見此,玉綃徹底被氣著了,狠狠甩了甩手中的帕子轉(zhuǎn)身就出去,看來是找地方撒氣去了!
“真是如此?”
這時,趙云深再次開口問道,是想給玉秀最后的機會。
至于她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全看她自個兒!
“有小姐的關(guān)心疼愛是奴婢的福分,這傷真是奴婢自個兒不小心撞的?!?p> 玉秀面帶笑容,語氣堅定,沒有一絲猶豫,趙云深便也結(jié)束這個話題,沒再多過問一個字。
閑聊了一會兒,趙云深便讓她們幾人下去好好說會兒話,并吩咐玉潤,去廚房要一桌酒菜讓她們陪玉秀好吃一頓。
就這樣,又聚在一起的四個丫鬟吃了頓飯,玉秀帶著往日愛吃的精致點心才離去。
她剛走沒一會兒,白詩樂就下值回家,并一臉喜色;
“你猜今日發(fā)生了什么事?”
白詩樂一邊脫官服,一邊笑著問身旁替她拿衣服的趙云深。
別說,倆人越來越越來默契,越來越有夫妻相;
尤其是趙云深,越來越有為人妻的自覺性!
一般妻子能做的他基本上都做到了,等‘丈夫’回家一同用膳、替‘丈夫’更衣、暖被窩、涂藥……
還打理內(nèi)務(wù),孝順長輩,閑暇時間還能練練功,以及處理自己的一些秘事。
可以說,除了生孩子以外,他基本上都做了!
咱就說,指揮使大人也太優(yōu)秀了吧!
估計他自己都沒想到,他會有做女人的一天!
而且,當女人還能當?shù)倪@么得心應(yīng)手!
“那幫土匪被繳了!”
趙云深語氣平常的說著,好像早就知道一般,讓白詩樂瞬覺無趣。
“你待在家里,怎么什么都知道?”
跟個大爺一樣張開雙臂,任由趙云深伺候穿衣服的白詩樂,說著還癟了癟嘴,滑稽神情和氣質(zhì)長相完全不符,看著還挺好笑;
如今的趙云深已經(jīng)習以為常,也不覺得這個表情糟蹋他出眾不俗的長相,甚至,眼中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都說女人善變,可男人若善變起來,都沒女人什么事!
趙云深就是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
“不過,從土匪窩里帶回幾個人,而且身份都不簡單,這回我估計你猜不到了吧?”
受打擊的白詩樂再次洋洋得意起來,盯著替她系腰帶的趙云深笑的嘚瑟。
“你說說看!”
系好腰帶白詩樂轉(zhuǎn)身洗手,趙云深則過去收拾榻幾上的書籍紙張,順帶把一封密信夾在書中放起來。
“從那禿頭嶺帶回來的竟然是邕王世子夫婦,和正容縣主……”
說著,白詩樂擰干帕子擦著臉,而一旁的趙云深淡然自若,一點兒異樣表情都沒;
她若知所說的這一切趙云深早就知曉,并且知道的比她還細致還具體,估計又該心塞了!
“不過我沒見到三人。”
擦完臉后,白詩樂扔下子又接著說。
“你以前見過邕王世子嗎?他是個怎樣的人?”
又想起近日極有可能會與這邕王世子碰面,白詩樂不由的湊上去小聲問趙云深。
“邊吃邊說?!?p> 見丫鬟已經(jīng)擺好飯菜,趙云深起身說道。
其實,他從小受到的教育是食不言,寢不語,自從和白詩樂成婚后,他也慢慢被同化,吃飯時說話、聊天兒、談?wù)乱呀?jīng)成了常態(tài),且趙云深還很享受這種生活方式。
“兩年前見過一面,那時夜陵羽剛大婚。”
“原來邕王世子叫夜陵羽???”
“對,皇家這輩順凌字,只是為免沖撞陛下,其余人則改為陵園的陵字?!?p> 趙云深邊優(yōu)雅吃,邊替白詩樂解釋。
“就像你名字中的‘深’字,和二弟恒升,和堂弟高升一樣,同音不同字?”
白詩樂一直好奇,堂弟們?yōu)槭裁春挖w云深名字中的‘深’字不同,如今終于有機會問個清楚了。
“大抵一個理,只不過我的名字是白云寺已圓寂的無為老方丈起的,他說我命里缺水,便用了這個深字,二弟他們則是按照族譜叫的?!?p> “原來如此!”
白詩樂沒想到一個名字還有這么一出;
突然覺得,高僧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