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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個道祖

第二十八章 通理

最后一個道祖 煙花射手座 3192 2023-07-02 12:00:00

  聽到這個清脆悅耳的聲音,華修驀然轉(zhuǎn)身。

  他看見了一個容貌妍麗的大地仙宮女弟子正巧笑倩兮地看著自己,梳著一個包子頭,俏生生站立在那里。

  看到這副模樣,華修不知道為何,心底里就對這個女弟子生出一絲好感。

  倒不是因為對方的出眾的外貌,單純是因為對方身上流淌的那一種氣息,讓他為之心醉。

  然后他將目光投向了這個女弟子手中端著的盤子。

  “青鸞?!比A修緩緩地念出了她的名字,他的目光投到了這個女弟子繪制的那些符箓上。

  只見三十張真火符整整齊齊地碼在托盤上,而且這些符箓繪制得線條流暢,符陣分布得井井有條,與其他弟子提交上來的符箓判若云泥。

  甚至從這些符陣的繪制筆跡上來看,落筆之間還帶著一絲秀氣,簡直和青鸞的外貌氣質(zhì)完美搭配。

  “這是……”華修怔怔地看著青鸞提交上來的符箓,看得有些出神。

  “我繪符比師兄您慢了一點呢,現(xiàn)在才繪制完了三十張符箓,師兄的繪符技術(shù)果然厲害?!?p>  聽到女孩子這樣的吹捧,心性尚且年輕的華修頓時心中一蕩,臉頰居然微微一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

  “哪里哪里,你的符箓也畫得很好啊,我也不一定能夠比得過呢?!?p>  青鸞歪著頭看著有些靦腆的華修,眼神里流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與欣喜。

  一種異樣的情愫在兩人之間彌漫了開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白衣的英俊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來到了青鸞的身邊,面色嚴(yán)肅地說道:

  “青鸞師妹,你既然已經(jīng)完成了比試,那就把符箓交上去,然后隨我去看臺上候著吧,師父還等著我們呢?!?p>  青鸞見到這位師兄,頓時面色一變,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匆匆離去了。

  臨走的時候,青鸞還似是有些依依不舍地朝著華修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衣男子看著華修,友好地伸出手說道:

  “這位華修先生,我叫丁幾何,是大地仙宮的一位左道弟子,剛才看到華修先生的符箓水平,似乎非同凡響,不知道有沒有轉(zhuǎn)投我大地仙宮門下的打算……”

  半晌過后,看臺上。

  青鸞有些氣呼呼地坐在那里。

  丁幾何依舊是一身白衣,緩緩地來到了他的身邊,坐下說道:

  “我記得我提醒過你,見到你師父的時候要收斂一些,還有,你今天打扮成這副模樣是想干嘛?想勾引你師父?”

  “要你管?”青鸞對著丁幾何做了個鬼臉,嘟起嘴,扭了了頭去。

  丁幾何看著青鸞這副賭氣的模樣,頓時肅起了臉說道:

  “怎么?你忘記心界征召之前你師父怎么吩咐你的?一切服從命令?!?p>  “我知道你的小心思,能夠在歷史碎片里看到華師叔年輕時候的樣子,的確很幸運,但這并不是你能任性的理由?!?p>  “你打扮成蒼蒼師娘的樣子勾引你師父,這分明就是在破壞我的計劃布局。”

  青鸞柳眉一豎,依舊別過頭說道:“我自然知道分寸,我只是和五百萬年前的師父打個招呼罷了,怎么就破壞你的計劃了?”

  丁幾何說道:“我說過,你的小心思瞞不過我,我可提醒你,玄界商盟的那個瘋子現(xiàn)在不知道在布局什么東西,現(xiàn)在可不是玩的時候,等把他們解決了,你想和你師父約會都沒問題。”

  青鸞聽到這里,俏臉一紅,支支吾吾地說道:“什么約會……你這人……真是……他是我?guī)煾?,我……我可沒別的心思?!?p>  丁幾何沒有理會青鸞暴露無遺的少女心,只是自顧自地說道:“比起你師父,我覺得我們更應(yīng)該關(guān)注一下那個人?!?p>  丁幾何將目光投向了遠(yuǎn)處正端坐在椅子上慢慢挪動符筆的那個身影。

  青鸞也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一臉不屑地說道:“切,他有啥好看的,坐那發(fā)了半天呆,一點也看不出有哪里特殊了?!?p>  丁幾何說道:“他就是我前幾天和你們說的那個道胎,伏羲?!?p>  青鸞頓時面色一變,他很清楚“道胎”這個稱呼意味著什么。

  那意味著眼前這是一位大概率會讓整個修真界產(chǎn)生大變革的不凡之人。

  縱觀歷史,幾乎每一個道胎都獨自引領(lǐng)了一個道學(xué)方向,給修真界帶來了巨大的改變。

  青鸞也開始正視起眼前這個緩緩挪動符筆的男子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陽光開始朝著西面的天空落下。

  整個左道比試的場地里已經(jīng)只剩下了那形單影只的一個人了。

  高臺上兩個鎮(zhèn)場的元嬰修士沒好氣地看著那個依然閉著眼睛緩慢繪符的弟子,礙于規(guī)則,也不好出聲催促。

  本來按照往常的慣例,這個時候符箓比試已經(jīng)宣布完結(jié)果收場了。

  卻因為這一位弟子拖沓到了現(xiàn)在。

  好在這區(qū)區(qū)幾個時辰他們還等得起,仙門大會這種大場面,他們東道主還是得講點禮貌的。

  這位來自古剎門的,名叫武劫的弟子,桌子上只有輕飄飄的一張成品符箓,第二章符箓居然繪制了大半天時間。

  只要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位古剎門弟子注定是要名落孫山了。

  現(xiàn)在剩余的時間已經(jīng)不足一個時辰,任誰都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繪制出足夠的符箓來。

  要知道,繪制真火符這樣的符箓,可不是大筆一揮就行了,那得一個符陣一個符陣去描繪的。

  一張最簡單的真火符都至少要半柱香的時間。

  就連古剎門自己門下的弟子,都對武劫的行為大皺眉頭,會場周邊議論紛紛,好在大家都是有素質(zhì)的仙門弟子,沒有人高聲呼喊出來。

  但是形式已經(jīng)很明顯了,這次左道比試結(jié)束之后,這個武劫必然會成為大家茶余飯后新一輪的談資笑話。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叫做武劫的弟子終于是睜開了眼睛。

  他眼前的這張符箓也終于繪制完畢了,輕飄飄地一張,看不出任何特殊之處。

  他似乎是有些茫然地環(huán)顧了一圈,眼神略微波動了一下,然后將目光停留在了面前用來提神和計時的清遠(yuǎn)香上。

  片刻之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樣,在桌子上一拍,頓時剛剛放下的符筆直直地飛了起來,被他握在了手中。

  看臺上的人頓時眼神一變,難道這個叫做武劫的弟子還不放棄?

  只剩下一炷香的時間了,就算是神仙來了也繪制不出足夠的符箓,這點時間,一張最簡單的真火符都繪制不出來。

  只見武劫再次閉上了眼睛,桌子上刮起了一陣風(fēng),側(cè)面那一張張的符紙齊刷刷地平攤在了桌子上。

  在閉目醞釀了一會兒之后,武劫瞬間動手,用極快的速度落筆。

  筆尖的朱砂在符紙上潑灑了開來,周圍的看客看得一陣皺眉。

  繪符又不是在寫書法,這么粗放的落筆,直接就可以宣告這張符失敗了。

  真火符這種需要細(xì)細(xì)描繪的密集符陣符箓,那是一點差錯都不能有的,武劫的這一筆,在稍微懂一點左道的人眼里,看起來都是在胡鬧。

  武劫不管不顧地將落下的符筆朝著下方緩緩挪動,最后在符紙上留下了一條扭曲的朱紅色筆跡。

  只是一筆。

  這是在畫什么?所有看客都愣住了,這家伙在這里寫書法嗎?

  只見武劫依舊閉著眼睛,在相隔了良久之后,又在第二張符紙上落下了第二筆。

  又是重重的落筆,然后十分干凈利落地留下了一道筆直的朱砂線條。

  此刻在觀眾席上等待結(jié)果的華修看著武劫身前剛剛誕生的兩張符箓,目光里微微有些神光閃爍。

  與那些半吊子符箓師不同,華修相比他們,能夠看到更多的東西。

  他分明地看到,在武劫落筆再提筆后,那張符紙居然“活”了過來!

  沒錯,在他的眼里看來,就像是活過來了。

  他仿佛能夠從那無比簡單的一筆里面看到很多很多的東西,天地奧義,宇宙真理,仿佛都濃縮在了這一筆里面。

  自己追求的符道,自己追求的終極,好像就隱藏在這小小的一筆之中。

  這是什么東西?

  華修感覺一扇嶄新的大門在自己的面前打開,他看到了符道的無涯學(xué)海彼岸無盡廣闊的白云與藍(lán)天。

  優(yōu)雅,實在是太優(yōu)雅了!

  華修的內(nèi)心瘋狂地吶喊著,那一筆,在他的腦海里不斷地閃現(xiàn),重復(fù),閃現(xiàn),重復(fù),他的表情也時而興奮,時而悲愴,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

  周圍的凰盛門弟子都用異樣地眼神看著這位剛才表現(xiàn)出眾的師兄,看他眼睛里不斷閃爍的神光,以及不斷比劃的雙手,不清楚他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坐在高臺上坐鎮(zhèn)的元嬰修士早就看武劫有些不順眼了,見到武劫這樣“胡鬧”,頓時有些坐不住了,飄然從座位上飛了下來,來到了武劫的面前。

  “小子,適可而止,你畫不出來也不要浪費這符紙!”

  武劫沒有理會他,而是全身心投入在了自己的筆尖,緩緩地落下了第三筆。

  “小子,我在和你說話!別太目中無人!”

  第四筆。

  武劫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眼前這個元嬰修士散發(fā)出來的龐大氣場。

  鎮(zhèn)場的元嬰修士面色鉛青,一巴掌拍在武劫的桌子上,怒斥道:“夠了!你不要再褻瀆符道了!”

  他的這一拍,讓武劫落筆的時機略微提前了一些,符筆落在第五張符紙上,卻是嘆息了一聲,沒有再往下畫了。

  “住手!”

  一個聲音在會場的邊緣響起,卻是古剎門帶隊的青環(huán)地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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