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劍半月、逐風(fēng),聽到唐九暢喊他倆的名字,立刻停了下來。
慕容花語借機跳出了黑白劍前后的夾擊,在藍(lán)羽菱的攙扶下,運氣療傷。
半月和逐風(fēng)兩人,面對唐九暢,疑惑不已。
唐九暢自然是看出了他們的疑惑,緩緩從園林的臺階上走了下來。
“我們無意追那盧廣,你們自當(dāng)離去!”唐九暢說著,走到慕容花語的面前。
“你是何人?”黑衣劍客半月舉劍問道。
唐九暢望著他手中長劍的劍尖,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你就這樣持劍對著長輩么?好沒有教養(yǎng)!”
“你……”半月無言以對。
白衣劍客逐風(fēng),略顯穩(wěn)重,他按下半月的手,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言道:“不知前輩是如何知道我倆的姓名的。半月逐風(fēng)這四字,只有在蓬萊仙島上用,并未在江湖上流傳?!?p> 唐九暢取出腰間的折扇,“啪”的一聲打開。
那折扇上,畫著的水墨畫作,讓半月和逐風(fēng)看著眼熟。
他倆定睛一看,那折扇上的水墨畫作,正是蓬萊仙島。
“你是?”逐風(fēng)剛要問,心中卻想著,這唐九暢乃是云霄舫的主人,怎么會有一把畫著蓬萊仙島的折扇,莫非,他與師父相識?
想到這里,逐風(fēng)便收回了他的問話,改換了提問:“先生,是認(rèn)得我們的師父么?您剛才說,我們對長輩無理,莫非先生和我們的師父,是故交?”
唐九暢打開折扇,對著自己微微扇著風(fēng),沉默不語。
他心中在想,說還是不說呢。
就在這猶豫之際,突然他們所在的這塊池邊的地面,顫動了一下。
地面上的五個人,一下子有些站不穩(wěn)。
地面有顫動了一下,便停了。
“這是……”唐九暢疑惑著,可還沒等他說話,一場更大的震感出現(xiàn)了。
他們看見,從池塘中央的亭子開始,出現(xiàn)了爆炸。
那爆炸先是炸飛了亭子,之后,就沖著他們五人所站的地方,以一條直線的軌跡,轟鳴而來。
“是炸藥!”半月驚呼著。
這爆炸來的很快,還不等眾人反應(yīng),先前他們站立的平臺,就被炸飛的。
四海別院之外兩三里地,盧廣和陸錦兒兩人騎著快馬,停了下來。
他們轉(zhuǎn)身,聽見四海別院內(nèi)傳來爆炸的轟鳴聲,看見別院的方位,冒起了煙塵。
“錦兒,你看我這從西域買來的‘霹靂火’夠不夠厲害!”盧廣得意地笑著。
“侯爺,這‘霹靂火’不如您的怒火厲害,您這一發(fā)怒,那些惹你的人,都要完蛋!”陸錦兒騎馬來到盧廣的身邊。
“哈哈哈……”盧廣笑著了一聲,又冷靜地說道,“江寧府不宜久留,沒想到朝廷查得那么緊,看來,我們要早點回盤城了?!?p> “是啊,侯爺,看來我們要提前起事了!”陸錦兒說著,伸出手,一只白鴿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
盧廣看見了她手中的白鴿,點點頭道:“去吧,讓他們早做準(zhǔn)備!”
陸錦兒一甩手,白鴿飛向了空中,望著西北方向飛去。
“只是……”盧廣低聲念道,“那《落花溫酒帖》還沒有找到,這一直是我的一個心??!”
“等到我們從盤城起兵,直搗黃龍,那《落花溫酒帖》也就沒有什么價值了。說起來,就是一個‘快’字,看是我們快,還是那皇帝老兒快!”陸錦兒說著。
盧廣點點頭道:“你說得也對,我們走!”
兩匹快馬,朝著西北方向奔去。
四海別院中,硝煙彌漫,碎石滿地。
兩個人從空中落下,那是黑白劍半月逐風(fēng),他倆武功高強,并未受到那爆炸的沖擊??僧?dāng)他倆落地之后,卻沒有看見唐九暢他們。
“師兄……”半月焦急地說,“他們幾個……”
在他看來,那么猛烈的爆炸,慕容花語已經(jīng)受傷,藍(lán)羽菱武藝平平,唐九暢又不會武功,肯定是兇多吉少。
逐風(fēng)在煙霧中環(huán)視四周,當(dāng)煙霧逐漸消散之后,他看見前方,原本唐九暢、慕容花語和藍(lán)羽菱站立的位置,已經(jīng)是一片池水了,四周散落著幾塊石頭。
兩個人面面相覷,無所適從。
就在這個時候,他倆感覺到,上空有東西。
半月和逐風(fēng)抬頭一看,就看見一個身著白衣的人,將慕容花語和藍(lán)羽菱抱住,從空中緩緩地降落了下來。
那人,便是唐九暢。
“他……”半月驚呼著,“他會武功?”
“不僅是會……”逐風(fēng)念道,“而且還是個高手!”
唐九暢緩緩落地,將藍(lán)羽菱放在地上躺好。此時的藍(lán)羽菱,已經(jīng)被那爆炸的沖擊震暈,昏迷了過去。而慕容花語此時,還清醒著。只是,她被唐九暢的輕功給震撼到了,她沒有想到,唐九暢的武功這么高。
剛才,在那爆炸出現(xiàn)的一瞬間,唐九暢就一手摟住一人的腰,將慕容花語和藍(lán)羽菱,帶到了高處。
藍(lán)羽菱在一開始就被震暈了過去,而慕容花語是全程目睹了唐九暢的輕功。他在空中,懸停了下來,就像是仙人一般。
此時,慕容花語已經(jīng)完全被唐九暢的英姿折服,心中是又驚又喜。
半月湊近逐風(fēng),在他的耳邊說道:“師兄,這唐九暢使得是蓬萊仙島的功夫!”
逐風(fēng)點點頭。
“唐先生……”逐風(fēng)上前一步,客氣地問道:“您為何會這蓬萊仙島的輕功,敢問您究竟是何人?”
唐九暢思量了一下,緩緩地說道:“我二十年前,離開蓬萊仙島的時候,你二人還不會走路,應(yīng)該是記不得我了……”
“二十年前……”半月和逐風(fēng)驚呼道,“你是……仙云師叔?”
“仙云……師叔?”慕容花語驚詫地念道。
唐九暢笑了笑,說道:“師兄竟然還有跟你們提起我?”
“那是自然!”半月說道,“師父經(jīng)常在我們面前提起你,就說你非常地可惜,劍尊師祖最喜歡你了,要不是你當(dāng)年……”
“半月!”逐風(fēng)覺著半月說多了,立刻將他制止住,用略帶批評的口吻說道:“我們快向仙云師叔行禮!”
“哦,是……”半月也知道自己多嘴了,連忙和逐風(fēng)一起,拱手抱拳行禮道,“參見師叔!”
“免禮免禮!”唐九暢點點頭。
行禮完,這半月逐風(fēng),卻顯得更加不自在了。
他倆從小,就聽師父譚一仙說道,他們的師叔唐仙云,劍法飄逸,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樣,如蓬萊仙云般自在,是他們學(xué)習(xí)的榜樣。如今,沒想到會在這樣一種場合下見面,此時,有些尷尬。
“我?guī)熜?,為何要保這盧廣的命到年底?”唐九暢問道。
半月和逐風(fēng)再一次面面相覷,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這……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半月說,“我們也不知道,這邵武侯盧廣在謀劃什么,也不關(guān)心?!?p> “不如,師叔自己去蓬萊仙島,問問師父吧。他老人家,想必,也是想你的!”逐風(fēng)說道。
唐九暢走向池邊,站在那被炸斷的殘垣之上,望著天空,默默地自語著:“回去么?這都……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