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聽聞有世家弟子修煉的什么經(jīng),結果被雷給劈死了,我應該不會吧?!?p> “修仙者被雷劈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那都是要渡劫時才會遇到,你說的那個小娃應該是真的運氣不好被雷劈了。”
“還有,坊間明明也有很多這個經(jīng)那個經(jīng)的,為什么沒人愿意去修煉呢?”
“真正的修仙功法絕大多都失傳了,坊間那些只不過是有些人刻意抹黑,防止有人買到真經(jīng)修煉罷了?!?p> “所以,修煉假的修仙功法真的也會遭雷劈的嗎?”
“引天劫不過是修仙者的必經(jīng)之路,除了雷劫還有風劫、火劫和心劫,按理說修煉假的功法不會引來天劫?!?p> “所以,我如果修仙可能經(jīng)常被雷劈嘍?”
“我說你小子到底想問什么?”
“也沒別的,就是塑筋造脈后要不要渡劫...”
太一沒好氣的瞥了司徒空一眼,“想放棄我也不攔你了,原先剛接觸還以為你是個心志堅定的好小子,怎么一段時間相處下來,沒曾想你就這副德行?!?p> “這不是前輩您說要道法自然,隨性而為嘛,我只是在做真正的自己而已,那我到底會不會被雷劈?”
“嘿,不瞞你說,道法雖說自然,天道可不這么認為,修仙者每次提升境界都是在與天道談判,修煉的功法越逆天,體質(zhì)又招妒,必遭天劫,至于是不是會不會被雷劈不知道,也可能是火燒風刮,興許都有。”
“興許都有?”司徒空不禁打了個哆嗦,這老頭說話挺唬人啊。
“總之百納經(jīng)的奧妙,到時候你自能體會?!碧恍Σ[瞇的望著司徒空道。
司徒空心里發(fā)涼,總感覺這老頭話里有話似的,雖然惱火,卻也無計可施,自己算是上了賊船了。
根據(jù)百納經(jīng)所述,“內(nèi)觀其身,自成天地,以神識開混沌,鑿山劈石,引流入溪...”
就這樣,除了一日一餐還有每天俗套的你問我答,司徒空幾乎都在以神識入體,在太一的指點下,一步步開鑿血骨,織經(jīng)布脈。
要說有個好的引導者,無論在什么方面都能給到你意想不到的好處,體內(nèi)這些錯綜復雜的經(jīng)絡血脈,若要靠自己一點點摸索,對照查核,要成功也不知猴年馬月了,而當初太一是怎么自己摸索出這套功法的,現(xiàn)在來看簡直是不可思議。
他可不像自己一樣有人指點,而是全靠自己開辟的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心里不由對于這個才正式接觸沒多久的東皇又多了一絲由衷的敬佩。
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十五日,隨著塑筋造脈的不斷深入,司徒空的變化顯而易見,原本羸弱不堪的身子越發(fā)的強健,病怏怏的模樣早已不見,以前略顯蒼白暗淡的臉龐也變得越發(fā)俊俏光澤,原先略有佝僂的身子也已經(jīng)挺拔了起來。
府中的小丫鬟們也漸漸注意到了這個曾經(jīng)毫不起眼的小少爺,相互間嬉笑打趣,書房外的長廊里時不時多了些許歡聲笑語。
“小少爺真是越發(fā)英俊了,我得好好打扮打扮?!?p> “你呀就算了吧,自己什么身份沒點數(shù)嗎,要輪也是輪到本姑娘?!?p> “你們說小少爺怎么短短這么些時日變化如此之大,原先還病懨懨的招人可憐呢?!?p> “這小妮子你自然是不懂了,男人啊,到了一定年齡就會加速成長,這叫發(fā)育,真是沒點見識?!?p> “喔,原來是這樣,那發(fā)育又是什么意思,好阿姐你給解釋解釋唄?!?p> “發(fā)育就是要變成男人了,我姑母說啊,就是鳥兒長大了。”
“那是什么意思?”眾丫鬟崇拜的看著那個稍顯年長的丫鬟,好奇的問道。
“這...這我哪里知道,要不咱們現(xiàn)在就去問問姑母吧?!?p> 眾丫鬟就這么嬉嬉鬧鬧的找姑母去了,“不過我總聽到小少爺近來總是一個人自言自語的,不知在說些什么,別是身子骨好了,腦袋瓜子壞了?!?p> 這百納經(jīng)的奧妙著實不錯,小丫鬟們的嬉戲私語,不遠處書房的司徒空那是聽的一清二楚,原先還暗爽的他在聽到最后那句之后臉色瞬間鐵青,他終于意識到一個問題。
“前輩…和你交流還能有別的法子沒,我這自言自語的,跟個愣子似的?!彼就娇諢o奈道。
太一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注視著司徒空,嘆息道:“小子…我也沒讓你開口和我說話啊,神識交流需要用嘴的嘛?”
司徒空挎著臉,苦笑道:“我瞧得見你自然就和你說話了,難道沒有辦法讓你可以真正現(xiàn)身嗎?”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也得在你經(jīng)脈塑成,達到開塵期才行?!?p> “那也得我這身體能修煉才行啊,現(xiàn)在十二正經(jīng),奇經(jīng)八脈等都已塑造成功,我應該是能夠修行了吧?”
“...你現(xiàn)在全身經(jīng)脈初成,還無法適應,加上很多經(jīng)脈閉塞難通,還不到修煉的時候...”太一說這話顯然有些遲疑,但隨即又變回正常。
繼續(xù)道:“其實體內(nèi)塑造經(jīng)脈本就逆天,為天道不容,更難的在于讓十二正經(jīng)與奇經(jīng)八脈疏通互達并傳輸至全身各處經(jīng)絡,當初我從潮汐中感悟潮汐訣,以二十根聚靈針插入相應穴位,引潮汐之力入體,游走周身,令所有經(jīng)絡血脈暢通,這才大成。”
司徒空略加沉思,“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通過百納經(jīng)和潮汐訣重塑經(jīng)脈或者改造經(jīng)脈了嗎?”
“天真,其一尋常人經(jīng)脈早已定型,引潮汐之力貫通,經(jīng)脈根本經(jīng)受不住,必然爆體而亡,其二,你現(xiàn)在的經(jīng)脈都是由自己神識所造,經(jīng)脈的韌度足以抵擋潮汐之力,其三,百納之體是一種極其特殊的體質(zhì),而我所寫的百納經(jīng)只能百納之體修煉?!?p> “這百納之體究竟特殊在哪里?如果真這么厲害,為什么我在楚南這么些年,沒一個瞧得上我的?!彼就娇蛰p嘆了聲。
“這些你往后自然都會知道,還有件事,我現(xiàn)在是器靈,化形時間太長已經(jīng)讓我的元神極其虛弱了,往后我就不現(xiàn)身了,潮汐訣我現(xiàn)在傳授于你,好好領悟這門心法,我修養(yǎng)段時日自會再與你聯(lián)系?!?p> 說罷,一束金光掠入司徒空腦海,司徒空的腦海中頓時多了一本黃燦燦的小冊,便沒了聲響。
“這老頭還能自行切斷和我的聯(lián)系...到底誰是誰的主人...”
既然沒了指點,那就靠自己,司徒空伸了伸懶腰,盤坐于榻上。
就在司徒空想要凝神翻讀潮汐訣之時,榮華夫人笑盈盈的走了進來,“快再來給娘親瞧瞧?!?p> 司徒空見榮華夫人來了,立馬起身從蒲團上站起,笑嘻嘻的走到了華榮夫人跟前?!澳?,你來啦。”
打量著眼前越發(fā)魁梧俊俏的小兒子,榮華夫人欣慰道:“來瞧瞧你,整天把自己關在書房,已有多久沒有陪娘說說話了?!?p> 司徒空嘿嘿一笑,一邊將榮華夫人扶坐在椅子上,一邊按捏著她的雙肩,俏皮道:“爹讓我去修習儒學,我便多讀讀名書典籍,以防人嗤笑嘛。”
榮華夫人反手拍了拍司徒空正在按捏的雙手,柔聲道:“這些天你爹又來書信催促你進京了,娘即便是不舍得,也總要讓你出去闖闖,總不能一直呆在這淮水郡,修習儒學也是修煉,你看你二哥不也挺好?!?p> 司徒空其實并不想入京,建安城龍蛇混雜,太一還特地交代過自己修仙的秘密決計不能泄露,就算是至親好友也不能透露,否則被發(fā)現(xiàn)必死無疑,所以能不去這種地方最好別去。
正打算再行拖延,剛說要去修養(yǎng)的太一的聲音突然響起,“去吧,許久沒有見過外界了,我也正好了解下現(xiàn)在的世界,不過最好在你經(jīng)脈重塑完成之后?!闭f罷又沒了聲響。
司徒空見太一同意了,想那應該沒什么問題,便開口道:“孩兒這些日子要有些典籍要查,可能還需要些時日,等一切準備妥當,我就起身入京,在這期間,除了餐食,還望娘交代下去,什么人也別打擾我?!?p> 榮華夫人這些天來瞧著司徒空將書房當作了臥室,極少出門,真以為他是在為入京修習儒學做準備,雖然也好奇司徒空近來體質(zhì)的變化,卻也樂得不問,只要孩兒身體變好了,那便是好的。
“好好好,依你,不過學習辛苦,你身子才剛剛好轉,千萬別太勞累,知道了嗎?”
“孩兒知道的,娘你就放心吧?!?p> 華榮夫人瞧著司徒空這么聽話,也就安心了,母子倆閑聊了片刻,便滿意的走了。
瞧著母親離開,司徒空迫不及待的閉目詳讀起了潮汐篇,這不看還好,看了簡直要罵娘,潮汐訣卻是一門奇特的心法,奇特到除了能用在塑造經(jīng)脈上,用在別的地方可以說是毫無用途,因為這是一門自殘性質(zhì)的心法!沒事練它就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啊。
司徒空無奈的撓著頭,這太一真是奇才,想出這種自殘的法子來疏通經(jīng)脈,不得不說,人不狠,站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