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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踏仙塵

第十八章 筋脈之問

碎踏仙塵 丹陛 4150 2021-03-27 23:39:52

  伯顏堂走后,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不同的是,如今來的六個人,有三個倒在了地上。

  姜海只是由于突然的墜地而昏迷,基本無傷,陸嬌兒與王大智卻是受傷嚴(yán)重。

  陸嬌兒雖是被伯顏堂偷襲擊中后背,但好在她是脫胎境,所以只是還在昏迷,氣息尚且平穩(wěn),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礙。

  但王大智卻儼然垂死,之前拼死與脫胎境的王富貴搏斗,使他身體幾乎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此刻已經(jīng)氣若游絲,再不治療性命堪憂。

  眾人都一籌莫展,這里與蘇康城百里之遠(yuǎn),盡快回去起碼也要一個多時辰,加之還要幫扶著,動作不能很大,這要真回到蘇康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了,真要如此,王大智可就危險了。

  “司徒,洞府之中真的沒有多余丹藥了么?”黃子溪還是有點不死心的問道。

  司徒空卻不生氣,苦笑一聲,“如果真還有,我早就全拿了,總共就三顆...”

  黃子溪也知道自己這么問司徒空有點不對,可是他真的著急了,他緩緩將王大智抱起欲打算跑著回蘇康城。

  張勝雪連忙阻止道:“不行,你這樣顛簸,以王師弟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決計吃不消的,你趕緊將他放下來!”

  “可是在這里干看著,大智還是會不行的?。 秉S子溪焦急的皺眉說道。

  “老黃,聽師姐的,你先將大智放下,我來想辦法?!?p>  黃子溪猶豫再三,還是聽了司徒空的話,將王大智輕輕放下,“司徒,你真有辦法?”

  司徒空心里苦笑,還能有什么辦法,你個莽漢,讓你就這么抱著他跑回城內(nèi),大智早就要沒命了。

  “不開竅的家伙,須彌戒給你干嘛的?!本驮谒就娇障萑肟嗨贾畷r,太一的聲音又一次想起。

  司徒空頓時領(lǐng)會到了太一的意思,將受傷之人放入須彌戒,就可以盡快趕回蘇康城了!

  司徒空沒有考慮,立刻將須彌空間打開,“這是從洞府中取出來的寶貝,叫須彌戒,是一種...嗯...怎么解釋呢…”他一邊將三人搬入須彌戒,一邊解釋道。

  直至將三人全部放入須彌戒中,司徒空還沒想出怎么解釋,只得頭冒虛汗,嘿嘿干笑。

  司徒空將空間一收,須彌界頃刻消失,望著張勝雪二人,“反正就是一種行囊,只不過更為輕便,所能放的東西更多。”

  張勝雪倒是沒有太過驚愕,反而極為羨慕道:“司徒公子真是好運,這應(yīng)該是空間戒指,極為罕見,我也只見過一次?!?p>  “空間戒指?我倒是頭一次聽說?!秉S子溪一臉好奇。

  張勝雪繼續(xù)道:“據(jù)我所知,這類戒指極為珍貴,每一枚都是有市無價,我們穆神宮也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兩三人才擁有。”

  見有人幫自己解釋,司徒空倒是頓覺輕松,感情這東西在如今也不是沒有,那就不用擔(dān)心旁人詢問了。

  張勝雪瞧兩人還在等著自己繼續(xù)解釋,便再次開口道:“這種戒指就類似于我們所用的儲物袋,只不過所裝的東西更多也更方便,司徒公子以后還是盡量少在人前使用,否則遇上歹人,只怕會有危險。”

  黃子溪這才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不由感嘆司徒空的好運。

  司徒空倒有點不好意思了,這次尋寶到最后,自己竟成了唯一的收獲者,而一起來的眾人一無所獲不說,還搞的一身傷。

  黃子溪瞧司徒空這般,哈哈一笑,豁達(dá)的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若要真覺得不好意思,回頭請我們大吃大喝三天,還有受傷的人你得出錢醫(yī)治~”說罷將那把銹劍拋給司徒空。

  司徒空一把接住銹劍,也不扭捏了,朗聲道:“那是自然,回頭王興記你愛吃多久,都算我的,至于受傷的人…你的陸師姐,你放心我找人醫(yī)治么?”

  “對??!趕緊走趕緊走!再聊下去,大智可就再沒機(jī)會吃王興記的包子了!”黃子溪被一語點醒,也不再多聊了,趕緊抓起司徒空的手便走。

  張勝雪一臉笑意的看著兩人,默默跟了上去。

  自從城內(nèi)出來已過去一天一夜,三人再到達(dá)蘇康城時又是夜里。

  要說蘇康城中醫(yī)術(shù)最高的,自然是專門負(fù)責(zé)調(diào)理司徒空的溫大夫了。

  所以三人沒有絲毫停留便直奔溫大夫的宅邸。

  在溫宅門口,司徒空將須彌戒中的三人放于地上,此刻的姜海也終于清醒,茫然的打量著周圍,“這是在哪?”

  眾人沒有理他,司徒空走上前去“鐺鐺鐺、”一陣敲門。

  一個小童怯怯的開出一道門縫,四下打量了敲門的三個青年,小聲說道:“三位,我家?guī)煾敢巡唤哟』剂?,還請回吧。”

  司徒空溫聲道:“我是南淮侯府司徒空,勞煩通知下溫伯,說司徒空有要事找他?!?p>  小童聽聞是南淮侯府的,也不敢怠慢,“還請稍等,我這邊去通知?!?p>  不一會,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吱嘎”一聲,宅門打開。

  溫大夫急切的打量著司徒空,開口便問:“小少爺,是身體又不舒服了么?”

  “多謝溫伯關(guān)心,這次倒不是我…是我兩個朋友與我一道出行游玩,遭到歹人襲擊,身受重傷,我便想著來打擾溫伯您了,”司徒空連忙解釋道。

  “歹人?”溫大夫只是略微疑惑,“既然是小少爺?shù)呐笥眩€請速速帶進(jìn)內(nèi)堂,溫某隨后便到?!北阏泻魩讉€下人將陸嬌兒二人抬了進(jìn)去。

  司徒空微微拜謝,便領(lǐng)著還在懵圈的姜海欲要進(jìn)去。

  張勝雪輕輕叫住司徒空,示意姜海先進(jìn),姜海立馬會意,壞笑一聲,便先進(jìn)去了。

  皎潔的月光將二人的影子拉得隴長,清風(fēng)拂過張勝雪的衣裳,攜帶著陣陣清香傳入了司徒空的鼻中。

  司徒空癡癡看著眼前的絕美女子,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張勝雪臉頰微紅,感覺到司徒空正注視著自己,心中小鹿微撞,眼神躲閃,不敢與之碰撞。

  “我不日便從蘇康城直接回穆神宮了,你...可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張勝雪鼓起勇氣輕輕開口,這時的她已是滿臉通紅。

  司徒空哪經(jīng)歷過這些,雖說對著張勝雪有著遐想,但如今這樣一個美人對自己這般問到,司徒空罕見的支支吾吾起來。

  “那個…這么快就…就回去了么?我還想著帶師姐好好逛逛蘇康城呢…”

  “如今楚南之事我已了解清楚,蠻王谷如今野心勃勃,我也要盡快回穆神宮告知情況,以防日后的變故?!?p>  “那…我們什么時候再能見面…”司徒空略有失落的問道。

  “司徒,你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么?”張勝雪這次沒有再回避司徒空的目光,雖說害羞卻也很認(rèn)真。

  師姐在叫我司徒…司徒空心中一陣蕩漾,“只要師姐吩咐,我自當(dāng)答應(yīng)?!?p>  “如果下次再見面,你能否對我坦誠些…當(dāng)作是這次我出手幫忙的酬勞?!睆垊傺﹪?yán)肅的看著司徒空。

  司徒空微微一愣,他其實很想答應(yīng),可自己的秘密確實無法透露,這不完全是為自己好,也是為別人好。

  司徒空略加遲疑,“師姐…我的事不方便對人說起,還望師姐見諒…”

  張勝雪聽完,明顯的眼色一暗,很快又恢復(fù)過來,一如既往的笑道:“你的秘密我不想知道,只是你對我不要故意隱瞞就行?!?p>  司徒空本就不是扭捏之人,眼見張勝雪都已經(jīng)退步到這樣了,再拒絕,這未來媳婦怕是要丟了,正色道:“師姐、我向你保證,終有一天,我對你不會藏有秘密,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能保證的只有這些!”

  張勝雪原先稍顯黯然的臉上這才又一次綻放出了笑容,她知道這是司徒空最重的承諾了。

  夜寂無聲,除了溫宅內(nèi)細(xì)碎繁雜的腳步聲,門外的二人便沒了再多的話。

  話到無言處,無聲勝有聲。

  “司徒、張師姐...不是我存心要打擾你們…你們還是趕緊進(jìn)來看看吧!”姜海焦急的喊聲打破了屬于二人的寧靜。

  司徒空二人被拉回了現(xiàn)實,循聲朝內(nèi)望去,姜海已經(jīng)急忙朝自己走來了。

  司徒空與張勝雪互相張望了一番,便迎著姜海走去。

  “怎么了?難道是大智?”司徒空皺眉問道。

  “溫大夫說大智雖說性命是保住了,可全身筋脈多處斷裂,只怕以后習(xí)武…”姜??嘀槕n愁道。

  經(jīng)脈斷裂,意味著以后無法修煉,而且筋脈修復(fù)極難,這一點司徒空從小便知曉了,可對于如今的他而言,有太一神識術(shù)在,這個其實還是能解決的。

  司徒空來到王大智身旁,陸嬌兒已經(jīng)沒有了大礙,此刻與黃子溪一同圍在王大智周圍,都皺著眉頭,一臉愁容。

  司徒空閉上雙眼,將手按于王大智的額頭,神識之術(shù)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小人進(jìn)入了王大智的體內(nèi)。

  自任脈一路向下,由督脈而出,司徒空對于王大智體內(nèi)的狀況有了初步的了解,奇經(jīng)八脈損傷嚴(yán)重,更為要命的是任脈的幾處斷裂,這不僅僅是日后無法繼續(xù)修煉的事了,而是,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了。

  司徒空收回神識,剛要開口解釋剛剛的行為。

  黃子溪開口道:“得,知道又是無用神功,你也不必解釋了,說說有什么辦法吧?!?p>  司徒空輕然一笑,轉(zhuǎn)頭對溫大夫肅然問道:“溫伯,你不必顧慮,大智的傷情到底如何,你說便是?!?p>  溫大夫“唉”的一聲嘆息,“既然如此,老夫就直說了,方才我用金針刺血,發(fā)現(xiàn)這個小兄弟體內(nèi)多處的血液無法流通,筋脈大部分?jǐn)嗔?,尤其是任脈的幾處大穴根本已經(jīng)堵塞,就算我以金針將這些堵塞處疏通,也只能是勉強(qiáng)保住性命…”

  黃子溪臉色沉重,默默開口,“那溫大夫的意思是大智他…以后是無法修煉了么?”

  溫大夫搖了搖頭,苦笑道:“只怕日后連成為普通人也是問題…”

  “什么!”眾人齊聲驚呼,那不就等同廢人了!王大智雖然是個樂天派,可如果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不但無法再修煉,甚至連常人都不如,這種打擊,縱使他再樂觀開朗,也不一定能接受得了。

  “這只是最壞的情況,如今我還無法斷定他筋脈的狀況,如是任督二脈無損,加上悉心調(diào)理,成為常人也是可以的。”溫大夫見眾人這般,開口安慰道。

  司徒空漠然出聲道:“任脈有三處斷裂,奇經(jīng)八脈更是受損嚴(yán)重。”

  溫大夫好奇的看著司徒空,不解道:“小少爺是如何得知的?!?p>  司徒空沒有回答,繼續(xù)說道:“溫伯,還望您移步侯府幾日,用金針幫我朋友續(xù)命,其它的我日后再與您解釋。”

  溫大夫輕捻胡須,似在思索一般,搖頭道:“如是用金針續(xù)命,還是不便多做移動?!?p>  司徒空也覺得有理,隨后拱手道:“既然如此,還望溫伯能安排間客房,我有辦法幫他續(xù)接筋脈?!?p>  溫大夫一臉驚訝,疑惑道:“如是普通筋脈老夫也有續(xù)接的手段,可真如你所說,任脈出了問題,便是醫(yī)神來了也無用啊?!?p>  司徒空將手臂遞向溫大夫身前,“溫伯,我的身體你最是了解,還望您再把脈看看?!?p>  溫大夫詫異的看著司徒空,手指輕輕搭在司徒空的脈搏之上,眉頭逐漸舒展,神色大變,震驚道:“這!少爺!你的筋脈!”

  眾人也是被他的驚呼嚇了一跳,好奇的問道:“他的筋脈怎么了?”

  溫大夫環(huán)顧眾人,最后將目光投在司徒空身上,不可置信的繼續(xù)道:“少爺?shù)慕蠲}完全通暢!這是神跡??!這是神跡!”

  眾人其實早就有所察覺,既然能修習(xí)無用神功了,筋脈自然是好了,可他們也沒多想,只覺得或許是遇到什么高人幫他解決了身體問題。

  可現(xiàn)在連蘇康第一名醫(yī)都這般驚訝,說明司徒空筋脈的好轉(zhuǎn)不是遇到高人那么簡單了。

  溫大夫此刻已經(jīng)由震驚轉(zhuǎn)而興奮,連忙問道:“這…少爺您的筋脈究竟是怎么全部連上的,還請您指教?!闭f完竟然朝司徒空深深一拜,誠懇真摯。

  司徒空被他拜的不知所措,只好苦笑著趕忙將他扶起,“溫伯,日后我會慢慢告之,可眼下…”

  溫大夫覺得自己太過唐突了,隨即吩咐下人去安排廂房,略感歉意道:“是老夫心急失態(tài)了,還請少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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