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凡匆匆趕回城主府,進了門,遠遠就看見侍衛(wèi)和家丁們提著燈籠圍了一個圈,中間坐著個垂頭喪氣的人。
見林非凡回來,領(lǐng)頭的侍衛(wèi)上前稟報:“世子,這人從后院爬進來,在練功房邊上鬼鬼祟祟,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
“練功房?”
林非凡不由一愣。
那鬼地方有什么好偷的,都是一些兵器和練功的器物之類。
“夫人呢?有沒有受驚?”
“沒有驚動夫人?!笔绦l(wèi)頭兒說:“這人很容易對付,拿下后我就派人去通知您和林管家了。”
林非凡上前,低頭一看。
不看還好,一看,身后的小湯圓先驚叫起來了。
“是你?!”
林三看清此人也吃了一驚。
“怎么是你?”
林非凡樂了:“史兄,怎么如此狼狽?要找我,也不正兒八經(jīng)從前門通報?”
坐在地上的人此刻顯得無地自容,勾著頭都不敢看林非凡。
此人正是數(shù)天前林非凡等人前往東河大營在管道旁偶遇的那位餓得暈倒在路邊的前兵部尚書史定之子史文清。
那天林非凡還讓湯圓把隨身攜帶的食物給了史文清一份,救了他一命。
可沒想到轉(zhuǎn)過身來他居然到自己家里偷東西。
這事怎么想都想不通。
按林史兩家過往的交情,史文清要進林府只須堂堂正正前門通報即可進入,何苦偷偷摸摸賊一樣從后院翻墻摸進來?
林非凡覺得這事定然另有隱情,于是對侍衛(wèi)和家丁們說道:“沒事了,散了吧,認識的?!?p> 侍衛(wèi)們聞言,也是一腦子的疑惑。
不過見世子這么說,當然也沒啥好追究。
人很快都散了。
“史兄,可以起來說話了吧?”林非凡伸出手,將坐在地上尷尬有狼狽的史文清拉起,調(diào)侃道:“這回你是不是又餓了?餓了可以大大方方敲門進來,我一定好酒好菜請你吃個飽,翻墻打算做梁上君子這又是何苦呢?”
史文清臉皮薄,被林非凡如此一說,差點就沒找地縫去鉆。
他正眼都沒敢看林非凡,拱手道:“丟人……丟人,林兄,我真是丟人?!?p> “丟人是有些丟人?!绷址欠泊蛄苛艘幌滤?,渾身上下臟兮兮的,白色的衣服還有幾處破洞,看來這些天也沒少吃苦頭。
“你還沒說為何要這般做?!?p> 史文清看看左右,見林三和湯圓還在,又低下頭去。
林非凡算是明白了,對湯圓說:“去伙房找點吃的送至客廳,再去我那里那一套衣服,一起送來?!?p> 湯圓看了看史文清,眼神里多了幾分鄙夷,一噘嘴,走了。
林非凡又朝林三使了個眼色。
林三心領(lǐng)神會,馬上說道:“少爺,我想起還有事要辦,先告退了?!?p> 等林三走后,林非凡這才將史文清引至客廳,關(guān)上門,在桌旁坐落,給他倒了茶。
“史兄,現(xiàn)在沒人了,你可以說了吧?”
史文清看起來是真渴了,端起茶杯也來不及說話,一口喝光,又將茶杯遞過來。
“林世子,再給我一杯茶,可否?!?p> 林非凡愕然片刻,又給他滿上。
一連喝了三杯,史文清這才消停下來。
湯圓這會兒剛好敲門進來,送上糕點和一套衣服。
等湯圓走后,林非凡起身關(guān)好門。
看到史文清這樣,定然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秘密,也不方便在其他人面前說,因此在顯得畏畏縮縮。
一轉(zhuǎn)身,見史文清嘴里塞滿了糕點,就像一只撐大了嘴的蛤蟆,不由得樂了。
可見,這位史公子最近這幾天過得不好。
雖然史定已經(jīng)不是前兵部尚書,被貶到邊遠縣城去當縣衙了,可也不至于讓自己兒子落到逃荒難民這般模樣不是?
吃都沒法保障了?
至于嘛!
“史兄,能說說你為何潛入我府中嗎?看中了什么寶貝?”
史文清喝了口茶,將嘴里的糕點送進肚子里,這才打了個嗝,心滿意足道:“不瞞世子,我是來你府上取一樣?xùn)|西的?!?p> “東西?”林非凡忍不住掃了一眼四周:“你想要我家哪件金銀珠寶?”
史文清表情嚴肅,不似開玩笑:“不,不是金銀珠寶,是一件本是我爹的東西。”
林非凡皺眉道:“我林家有你爹的東西?”
史文清點頭:“是一個錄事玉簡?!?p> “錄事玉簡?”
林非凡當然知道這玩意是什么。
實際上這東西的作用就跟自己身上那幾個記錄功法的玉簡一樣。
玉簡這東西一般可以用來記錄比較秘密的東西。
它分為兩種,一種是文字玉簡,可以記錄文字和簡單的圖形,一般用于記錄重要而且隱秘的資料。
使用的時候可以不像書本那樣打開,甚至旁人眾多的時候,自己偷偷查看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還有一種叫做錄事玉簡。這種玉簡不光可以記錄文字,還可以記錄聲音,乃至于影像。
用途上,它比文字玉簡要廣泛得多,但也少見得多,一般人還真弄不到。
“對,一個很重要的錄事玉簡?!笔肺那宓溃骸拔冶鞠胪低等』?,不想驚擾你,但情非得已,只好用非常手段?!?p> 林非凡何等聰明之人,聽史文清這么一說,再細細揣摩一下,便知道大致的原因了。
估計這錄事玉簡是真有。
但史文清說什么不想驚擾自己,其實是一種托辭。
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于是道:“史兄,你我雖然談不上什么交情,但是好歹我對你也有一飯之恩,在我面前說話,至于要這樣遮遮掩掩?”
史文清畢竟不如林非凡老道。
聽林非凡話中有話,臉皮又是一熱。
“說吧?!绷址欠驳溃骸鞍咽虑檎f清楚。這個錄事玉簡的事,我相信有,但里面記錄的是什么?你是否也要向我說清楚?”
史文清被林非凡句句問中要害,知道面前這個世子絕對不是傳說中的傻子,而且是聰明絕頂那種。
瞞怕是瞞不過去了。
干脆直說更好。
雖然只和林世子打過兩次交道,但史文清覺得面前這人信得過,可以直說無妨。
“唉,世子,我不說其實是為了你好,還有為了令堂好,這事茲事體大,雖然你是世家子弟,令尊貴為城主,可現(xiàn)在他畢竟不在了,這事還是少知道微妙,免得惹火上身?!?p> 史文清一番誠懇把話說完,卻聽見林非凡忽然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史兄,你這種讀書人怕是把腦子都讀壞了吧?你自己膽小也別以為天下人都像你這般膽小,不就是一個玉簡嗎?至于把事說得想天大一般?”
叮——
話音剛落,林非凡的系統(tǒng)里居然有所斬獲。
來自于史文清的怒氣值+300!
300?!
林非凡嚇了一跳。
面前這個史文清文縐縐的,怎么看都不像三品武夫的模樣。
什么來頭?
史文清見林非凡完全不信,根本不當一回事,俊臉上又幾分怒容。
他出于好心,對方?jīng)]領(lǐng)情。
真是氣人!
“林世子,我史文清堂堂貢生,是個讀書之人,絕不會開玩笑有辱圣賢先師之名。這事事關(guān)一個惹不得的朝廷組織——”
他盯著林非凡,從牙縫里基礎(chǔ)三個字。
“典簽司?!?
嚴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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