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民政局不知道什么原因,領(lǐng)證的人員特別少。兩個人去也不需要排隊,連宣誓都省了,整個過程不到二十分鐘。
出了民政局門,簡秋把屬于自己的那本結(jié)婚證隨手放進包里:“沒事,我就去上班了?!?p> “季太太”季楚拉住簡秋的手,攔住她的步伐,隨后把簡秋的手握在手里。
簡秋掙了幾下,未遂,就任由季楚寒握著。
季楚寒從兜里掏出兩枚對戒,伸展簡秋的無名指,把戒指套上:“季太太,請指教?!?p> 簡秋扯了扯唇角,接過另一枚對戒,戴在季楚寒的無名指上。一系列動作完成之后,季楚寒依然握著簡秋的手。那時候正值盛夏,毒辣的太陽曬的人渾身無力,簡秋知道掙不開,就懶得動,等著季楚寒動作。
“我明天要出國了。”季楚寒道。
聽到季楚寒要出國,簡秋的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出國好啊,她正不知道怎么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老公,于是笑的過分開心:“出國好啊?!?p> 季楚寒的笑容肉眼可見的消失,繃著臉看簡秋幾秒,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離開。簡秋沖著季楚寒的背影撇了撇嘴,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領(lǐng)證的第一天,兩個人不歡而散。
晚上簡秋收到季楚寒消息的時候,正在接受何子清的連環(huán)炮擊。何弘毅坐在一旁,也不敢插話。簡秋偷偷的看季楚寒的短信,是一個小區(qū)地址以及門牌號,還有密碼。以及季楚寒明天的飛機時間。簡秋禮貌性的回復收到。
等何子清罵不動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以后,簡秋微微坐直身子,臉上異常平靜,仿佛剛才經(jīng)過暴風雨洗滌的人不是自己:“媽,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以后就不要再操心給我介紹對象。”
“滾?!焙巫忧逅坪跻稽c也不愿意看見簡秋。
簡秋無所謂的笑笑:“爸媽,我結(jié)婚了,明天我就搬到我老公那。你們有什么事給我電話。”
簡秋是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拉著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到了季楚寒家里。房間里空蕩蕩的,季楚寒上午已經(jīng)離開。簡秋環(huán)顧了下四周,季楚寒家的裝修是冷淡風,有黑白灰三色組成,簡簡單單的超大三居室。簡秋不知道自己要住哪間,就一個個推開了房門,一間是書房,一間側(cè)臥,一間主臥。簡秋把行李推到側(cè)臥,準備收拾東西,拉開衣櫥,滿滿當當?shù)姆胖境奈锲贰:喦镒叩街髋P,空空蕩蕩,沒有人居住的痕跡。忍不住心里嘀咕:“這人有毛病吧,主臥不住,住側(cè)臥?!?p> 何子清這次真的被簡秋氣著了,連著幾個月都沒有聯(lián)系簡秋。等簡秋把手里的工作忙完,成功坐上事業(yè)部總監(jiān)的位置時,三個月已經(jīng)過去了。她才意識到她所謂的新婚老公,這么久了還沒有回國,那次季楚寒說要出國的時候,她也并沒有問自己的丈夫需要出國多久。
何子清似乎一直在跟簡秋賭氣,開始的時候也不問季楚寒這個人,簡秋也樂得清閑。三個月的時候,季楚寒沒回國,半年季楚寒依然沒回國,一年半季楚寒仍然沒回國。在過去兩年的時候看,連何子清都忍不住追問季楚寒的時候,季楚寒依然沒有回國。在簡秋認為,季楚寒說不定已經(jīng)在地球上某個國家定居的時候,季楚寒卻突然從天而降。
“要不要來杯紅酒,你的紅酒不錯哦!”季楚寒沖著簡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簡秋瞄了眼桌子上的紅酒瓶,這是偶然一次機會,自己得到的一瓶質(zhì)地很不錯的紅酒,一直沒舍得喝??傁胫院笥鲆娔膫€愛好紅酒的客戶,可以送給對方。沒想到被季楚寒這貨給糟蹋了。
簡秋不說話,季楚寒也不覺得尷尬,放下酒杯,悠閑的靠在沙發(fā)上,轉(zhuǎn)著無名指上的婚戒,眼神若有若無的在簡秋的婚戒上打轉(zhuǎn):“簡秋,你說把自己老公當賊的女人,這世界上會有幾個呢?”
簡秋微微一笑:“對見了兩面的老公,忘記了也不稀奇?!?p> “哦?”季楚寒笑的意味深長,忽然坐起身往簡秋身旁靠近:“你這是怪老公這兩年多沒有回國看過你?!?p> 簡秋準頭看了眼湊過來的笑的一臉曖昧的季楚寒,她覺得今天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實在不適合跟季楚寒多做糾纏。于是對著季楚寒眨巴眨巴她那勾人的桃花眼,語氣里全是無辜:“那你今天就在沙發(fā)上好好反省下吧?!?p> 季楚寒躺在簡秋剛才做的位置,轉(zhuǎn)動著無名指的戒指,笑出聲來:“還是回國好,回家好啊?!?p> 簡秋把整個人都沉在浴缸里,季楚寒回來了,距離他們領(lǐng)證763天。不要問簡秋為什么記得這么清楚,問就是數(shù)學好,記憶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