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納蘭公子還是淺淺一笑:“若是尋常人,莫說是暴體而亡,恐怕在摘下靈草的那一瞬間,便會被匯涌而來的靈氣給沖破四肢百骸。”
只見納蘭公子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不過你的體質卻是并非凡俗,況且有著在下,任由它靈氣橫虐,也全然是在我掌控之中。”說話間,納蘭公子有著運籌帷幄的灑脫。
蘭子恭聞言后,有些將信將疑的看了納蘭公子一眼,但還是從懷中將那株靈草掏出。
“對了,等你將靈草服食修為大漲后,在下打算再教你一術,你定會十分欣喜?!奔{蘭公子猶似賣弄關子的說道。
“行吧……”蘭子恭聞言后喃喃低語了一句,隨后盤坐下來,將自己體內(nèi)的法力靈氣調(diào)息一番。
約是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只見蘭子恭緩緩的長舒了一口氣:“呼……”接著,他看向了眼前的那株靈草,便是不再猶豫一口便吃了下去。
當他入口的這一瞬間,他只覺得口中有一陣清涼甜味竄動著他的舌蕾。
緊接著甜味未散,卻有著無數(shù)靈氣如潮涌一般向他口中瘋狂聚集了起來,他頓時頭腦一暈空白一片,似是要被這股靈氣直接撐暴腦袋,頭疼欲裂。
“啊!”只聽蘭子恭無比撕心裂費痛苦的喊叫了起來,他用力握起拳頭彎腰砸向了地面,無數(shù)豆大的汗水滴落下來。
此時,在靈草的作用下他腦海中猶如形成了一個靈氣風暴,并在不停的向他神經(jīng)肆虐沖涮著。
“該死的,你騙我!”蘭子恭一面被靈草強大的靈氣撕破腦袋,一邊狠狠的大罵出來,恨不得要將一旁的納蘭公子一起撕碎。
納蘭公子此時則白煙裊裊,一臉淡然看著滿臉痛苦的蘭子恭,半睜著雙眸。
就在這樣充滿痛苦煎熬中,蘭子恭足足堅持了一個時辰之多。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此時的蘭子恭,他已經(jīng)開始逐步失去了全身力氣,就連意識都慢慢模糊起來。
“差不多了……”見到蘭子恭如此模樣后,只見納蘭公子是輕輕一語,隨后伸出一根手指,向著蘭子恭的方向射出一道白光。
白光順著納蘭公子的指頭,宛若流星劃過一般直接是進入了蘭子恭的腦海。
在進入蘭子恭腦海的一瞬間,只見這道白芒忽然大盛,并令靈草原本瘋狂涌動的靈氣一剎那平靜了下來,猶如不帶絲毫漣漪的青波一般。
而蘭子恭在下一息,也是頓時沒有了方才無比的痛楚。只見他神色逐漸緩和了下來,接著腦海中是一陣放松安穩(wěn),眼睛一閉竟直接暈了過去……
直到過了一天一夜,蘭子恭才在一陣渾渾噩噩的頭疼中醒了過來,他緩緩坐起了身來。
“唰!”就在他坐起身子的一瞬間,只感覺有一股無與倫比的強大靈氣沖出他的體外,整個山穴一下子便被這股靈氣包圍。
感受到自己體內(nèi)如今強大的靈氣,饒是淡然如蘭子恭,不禁也有些錯愕。
“呵呵,怎么,這樣就不可置信了?”一道帶著淺笑輕飄飄的聲音適時響起,納蘭公子又化為了一縷白霧出現(xiàn)。
蘭子恭微微抬起頭來看了納蘭公子一眼,“差點就上了你的老當,被你玩死?!?p> “呵呵……”納蘭公子還是淺淺一笑:“不是還沒死嗎?來,收下這門神通。”
隨后只見納蘭公子屈指一彈,一道白光直接進入了蘭子恭的腦海,蘭子恭的腦中微微一顫盤膝而坐。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時間,蘭子恭從調(diào)息中回過了神來,方才納蘭公子教他的那門神通,他就這般輕而易舉的學會了。
“如此天賦,真不知道是多得天垂憐,嘖……”見到如此的情況后,納蘭公子嘖嘖一語,感嘆連連。
“得了吧,若是得天垂憐,還至于讓我痛苦這整整十年?”蘭子恭對于納蘭公子的話并未有太多感受,他冷冷一語。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要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納蘭公子也不在意,只是淡淡言道。
“呵呵,天將不降大任于斯人,我并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要將毒我那人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剝其皮,抽其筋……”蘭子恭冷笑一聲,回了道。
納蘭公子聽到蘭子恭如此說到后,也不說話的看著他,沉默了良久后方才一言:“仇恨,能毀滅一個人,也能成就一個人。但愿仇恨能為你指路千里,而不是雙眼蒙蔽……”
蘭子恭當下眼眸微微一動,似有沉思,隨后看向了納蘭公子道:“你今日怎生這般感慨?”
以蘭子恭對納蘭公子連日來的了解,他本身并不是一個喜歡講道理賣學問之人,故而對他方才的忽然所言,頗為奇怪。
納蘭公子聞言后先是一愣,半晌后卻是自嘲的笑笑道:“我也不知,可能從你身上……喚醒了我昔日的某種情緒吧……”
說完,只見納蘭公子清澈的秋水忽爾有些沉重深邃,他微微的望向了遠方的虛空,不知在看些什么。
兩人就這樣默默的陷入沉思,又是過了半柱香時間,蘭子恭這才打破了平靜的空氣。
“納蘭……”只聽他對納蘭公子喊了一句。“恩?”納蘭公子聞言后這才收起思緒,向著蘭子恭看來。
“我說,你的修為實力如此之強。究竟是何人,能將你傷成了這副模樣?”
蘭子恭面露不解,似納蘭公子這般修為,竟還能被人傷成了一縷殘魂,實在匪夷所思。
納蘭公子聽到后,又是陷入了無盡沉默,似在自言自語般的輕吟道:“可能……不是人……”
“恩?”蘭子恭聞言后不由一愣:“不是人,難道是你自己將自己傷成這樣的?”
納蘭公子此時沒有再作回答,只是過了良久后,方才再度的轉過眸來,看向蘭子恭開口說了道:“我若是知道,如今還有你什么事?”
“切……”蘭子恭沒好氣的看了納蘭公子一眼,不過想想,自己問的也確實是挺沒趣無聊的。
“好了,你打算還要在這里呆到何時?”納蘭公子卻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作探討,淡淡出聲對著蘭子恭問道。
“哎……”只聽蘭子恭微微一聲嘆息:“走吧,也不知該如何回去面對義父……”
想起與自己出來的八名于家弟子,如今全都已是有來無回,蘭子恭的心頭頗為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