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韓某不會相忘?!彼聪蛱m子恭面容雖然平淡,但卻有著一分不同以往的溫和。
蘭子恭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后,向著已經(jīng)離去的大長老深深看了一眼道:“大長老一開始就過來了嗎?”
只見韓清非此時竟然微微一笑道:“不知?!苯又盅a充了一句:“大長老的隱匿之法在全宗當首,沒有人能察覺到他何時出現(xiàn),又何時離去?!?p> 說完以后,他向著身旁的另外兩名弟子看了一眼,被他治療的那名弟子如今還處于昏迷之中。
“回去吧?!彪S后他又向著眼前一片狼藉,縱然韓烏子已經(jīng)離去卻還稍顯陰森,尸氣密布的近江村莊看了一眼,似有些嘆息的說道。
說話之時只見他手中又出現(xiàn)了一道陣卷,隨著光茫在四人的眼前亮起,他們重新被傳入了云劍山中。
“你們回來了?!彼麄儎倓偙粋魅朐苿ι街袥]有多久,只見有一道人影腳步輕快的走上前來,看向蘭子恭打了個招呼。
“慕容公子。”見到來人的身影后,蘭子恭也十分有禮點頭回應了一句。他心中暗思不愧是觀云門門主,消息之快確實非比一般。
“韓師叔,掌門與眾多門主已在殿中等候了。”接著他又對韓清非看去。雖然此記得天色已經(jīng)頗為昏晚,但韓清非那個面無神色的表情,卻還是清晰可見。
“恩?!表n清非只是冷冷的回應了一句,似早有所料?!跋攘畹茏訉⑽议T中這二位受傷的弟子照料好?!表n清非白袖一甩,便邁步向著大殿中走去。
“蘭公子?!蹦饺蓍e雅這時又看向了蘭子恭?!疤m公子這一路也是辛苦艱難,虎口險生,可要先去用些晚膳?”慕容閑雅輕輕問了一句。
“不必?!碧m子恭擺了擺手說道,“云公子他恐怕已遭不測,趙掌門叫去韓門主,也是為了此事吧?”蘭子恭開口向慕容閑雅打探了道。
“呵呵.......”卻見慕容閑雅微微一笑,換回了以往那副灑笑輕逸的模樣道:“蘭公子若是不餓,那可與我一起前往大殿,掌門先前早已有令,蘭公子可隨同過去?!?p> “哦?”蘭子恭眉宇一挑,他心中隱隱有些明白所謂何事??峙?,與方才那個韓烏子之事有關(guān)。
“恩?!苯又m子恭點了點頭。他如今也想要快些弄明白,云劍山之水究竟深至何處。
“頗好?!币娞m子恭欲一同前往,慕容閑雅笑著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正經(jīng)模樣。只見他先安排弟子,將執(zhí)劍門這兩名弟子送去修養(yǎng),接著便帶蘭子恭前往議事大殿。
進入大殿后,所有人都已靜坐在那,正如上午蘭子恭所來時情景一樣。只是此時,在場之人的神色更為不一,許多人的臉上有些沉重模樣。
蘭子恭與慕容閑雅入殿以后很快便是落坐,并沒有惹來太大的動靜,場內(nèi)一片清靜,似暴雨之前的安寧。
“哼!”這時,只聽一道帶有憤怒的聲音哼起,正是大長老率先開口發(fā)難。
“韓清非,如今所有人齊坐,作為證人的蘭公子也已經(jīng)來了,你可以給在場各位門主長老,好好的解釋一番了?!敝宦牭么箝L老氣勢強橫的說道。
蘭子恭聞言后卻是不由一愣,目光深沉的向大長老看了過去。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已經(jīng)成為了證人。
“該解釋的,我之前已經(jīng)與你解釋過了?!表n清非只是淡淡的回道,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樣子。
“砰!”接下去只聽一道巨響傳來,卻是大長老狠狠的拍斷了坐位上的扶手。
“你以為你隨意一句,便可糊弄過去嗎?”大長老目光死死的盯住韓清非:“韓烏子自殺人奪寶,背叛我云劍山之后,已成為了眾多門派所緝拿之人,更淪為邪魔一員。你就這樣放他離去,該當何罪!”大長老口氣咄咄逼人。
“我已出手將他擊殺,他活不久了?!表n清非輕描淡寫的,就這樣回了一句。
“哈哈哈哈......”大長老冷冷一笑,接著目光如鷹虎一般兇惡:“你當在場之人都如此蠢笨,任由你言嗎?你當眾人都不知道你玩的掌中把戲嗎?”
“那你要如何?”韓清非一雙清眸向著大長老掃來,卻沒有一絲的躲避畏懼。
“掌門?!边@時,只見大長老目光向著坐在了首位的趙掌門看去:“老夫建議,立即將韓清非修為廢除,逐出云劍山。留他這一條性命,已經(jīng)是我云劍山最大的寬容了?!?p> 趙掌門此時默不作聲,只是淡淡的坐在上方微捏胡須,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過了些許時間以后,他才緩緩的將目光落在了韓清非身上:“韓門主,韓烏子乃是你的義弟,更是老門主的義子,照理來說不應問責于你,但是.......”
只見趙掌門面色微凝轉(zhuǎn)折了道:“但是老門主忽然的消失,生死不明。若他知曉韓烏子同門相殘,弒殺而去,更是身入邪道殘虐眾生,恐怕也定會大義滅親,還我云劍山之清明。”
當他的話音落下后,卻是另一道蒼老的聲音出現(xiàn):“韓烏子為何會殘殺同門,此事還有待查證。至于他入邪成魔,這點卻與韓清非無絲毫的關(guān)聯(lián)?!?p> “哈哈!”大長老大笑一聲,目光十分好笑的看向二長老道:“王厚德,你護短卻有如此護法?若照你這么說,那還要我云劍山執(zhí)法堂何用?”
還不待二長老開口,他又接著說道:“況且韓烏子在云劍山血殺眾弟子后堂皇而去,罪不容誅。你今日還在為他開脫,是要視我等為無物嗎?”
只見大長老邊說著站起了身來:“今日,無論掌門做何決定,我作為執(zhí)法堂大長老,必須要給那些亡死的弟子一個交待!韓清非放走韓烏子一事,定要宗法處置!”
“大長老所言不錯!”這時另一個人站起身來,卻是掌勁門的門主言青波:“所謂人無信而不立,宗無法而不存!昔日血光慘況歷歷在目,韓烏子不死,怎能令亡去的弟子安心?”
此時已有不少的門主都微微點頭,但更多的卻仍舊不發(fā)一言,只是靜坐在那邊神情無恙。
蘭子恭望向坐在大殿上,形形色色的眾人神情,心中是譏笑不已。如今執(zhí)劍門這么多弟子喪命,云飛遙等人更生死不知,他們卻不去關(guān)心,倒是拼命抓著韓清非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