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舟聞言后面色不改,語氣卻略帶嘲諷的言道:“若不是與簫華山設(shè)計埋伏,你們林溪閣又豈會被打散?”
此時盧師兄不由瞪大了瞳孔,一臉難以置信的望向陳豐舟:“你!”還未將話給說完,只見盧師兄又“嘩”的一下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顯然是怒火攻心所致。
“呵?!币姷奖R師兄這番模樣,陳豐舟臉上譏諷之意更甚,舉起了手中寒光凜凜的銀劍,便要一劍了結(jié)了眼前之人。
然而還未他刺出手中寒劍,忽然間陳豐舟只見得背后一寒,似有一股涼意傳來。
陳豐舟此人本來就極為的敏感機警,感受到了這股寒意后,他也不再去管眼前垂死掙扎的盧師兄,立馬向著一側(cè)避去。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所躲避的,竟真只是一股涼風(fēng)凜凜,卻沒有任何其他的暗器殺招。
不過正當(dāng)他還要向著涼風(fēng)襲來的方向張望而去時,卻只聽得一陣陣慘叫聲響起,無數(shù)天華宗弟子竟都是不明所以的倒了下來,似被一道道劍氣所傷!
“是誰!”陳豐舟當(dāng)下波瀾不驚的神色間,終于有了些惶恐,這種未知的可怕才是真正的可怕。能夠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到這種事之人,顯然修為要遠勝于自己!
在他緊張且驚恐的神色下,終于有一人是宛若天降,一襲的白衫飄逸,勝似人間風(fēng)華無數(shù)。
“你是誰!”看到了出現(xiàn)之人,陳豐舟確定從未有見過此人,那么此人為何針對于自己天華宗,陳豐舟心頭也不免是猜測了起來。
“云劍山蘭子恭?!碧m子恭看著眼前的熟人,微微淡笑起來,整個人顯得極為的飄逸瀟灑,信步閑致。
想當(dāng)時他第一次遇到陳豐舟時,若不是因為流魂的忽然出現(xiàn),想必定然要狼狽不堪。
然而當(dāng)下再次見到了陳豐舟,陳豐舟卻還是昔日的陳豐舟,蘭子恭早已非當(dāng)時。
這并不能怪陳豐舟修為過慢,實在是蘭子恭的修為與機遇太過于妖孽,不可同日而語。
聽到眼前之人自報姓名,陳豐舟的面色依舊沉凝,在心下是吞吐了半晌后,終于還是上前一步拱起手來聲音鄭重的說道:“在下天華宗陳豐舟,不知我天華宗何時得罪于云劍山了?”
“并無?!敝灰娞m子恭搖了搖頭,饒是一臉興致的看向陳豐舟。當(dāng)下在蘭子恭出現(xiàn)后,天華宗與林溪閣的打斗暫時停了下來,林溪閣弟子也趕忙來到了盧師兄身旁,照看他的傷情。
盧師兄此刻傷的可謂極為嚴重,鮮血更不住的是從口中噴灑出來。他抬起手虛弱的用衣袖擦了擦血跡,看了眼身邊殘傷零丁的宗門弟子,眼眶血紅中帶著些許濕潤。
“既然天華宗并無得罪云劍山,不知閣下這番出手卻是何意?在下師尊與閣下門中的趙掌門也頗有交情,若不給在下一個好好的交待,恐怕會影響兩宗間的關(guān)系……”
陳豐舟一臉陰沉,目光死死的盯住了蘭子恭眼睛。雖然他在口中說的這般底氣十足,但對于眼前的蘭子恭,他心底卻是極為的忌憚且并不輕松。
“呵呵……”只聽蘭子恭淺淺的發(fā)笑,卻并沒有說話,這種笑聲令得陳豐舟心頭一凜。
“這……這位公子……”這時,只見盧師兄在幾位師兄弟的盡力攙扶下,終于站起了身來,用極為輕弱的聲音向蘭子恭喊了過去。
“公子……若……若你今日能幫助我等報仇……我……我盧非石就此發(fā)誓,今后必當(dāng)為公子生死相報,寧當(dāng)奴仆雜役,絕不反悔!”
說到最后,盧非石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將這幾話說的是擲地有聲,聽得身旁的幾位師兄弟面容大驚。
“師兄!”這時盧非石一邊有位師弟忍不住的叫道,卻是被盧非石給攔了下來。
雖然如此,這名被攔下的弟子還是神色驚駭,一雙眼珠子更仿佛要跳出來一般。
自己的這位盧師兄,在林溪閣中可是年輕弟子前三的存在,有著無窮的前途與未來,如今竟發(fā)了這種誓言怎能不動容!
“哼,茍延殘喘之流還有何用!”陳豐舟見狀后冷哼一聲,接著一道氣勁向著盧非石打去,似要就此了結(jié)了他的性命。
然而那道氣勁還未打到盧非石身前,卻是油然在空氣中化為一道煙云,再無影蹤。
看到自己的那道氣勁就此消散,陳豐舟立馬將目光再次凝視到了蘭子恭身上,不禁用力咬牙寒意更勝。
而另一頭的盧非石等人,卻是不由在心頭重重的松了一口氣,顯然蘭子恭是站在自己等人這一邊,自己等人似乎有救了!
“呵呵……”蘭子恭淡淡的淺笑聲再度傳來,他眼睛微瞇,目光仿若在微笑,又仿若微笑中有著無窮的殺氣寒意,看的陳豐舟心頭猛烈一顫。
“在下所說,乃是云劍山與貴宗無仇。但在下……”說話間,只見蘭子恭的笑意倏忽一變,無比寒機從他的身上散發(fā)而出,令在場之人都宛若身處嚴冬。
“啊!??!”這時,只見陳豐舟兩旁的弟子不明所以的大叫了兩聲,接著胸口處似被劍氣貫穿,直接倒了下來!
看著身旁兩名師弟的倒地,陳豐舟眼神中充滿了驚駭,腳步不由自主向后退上一步,心中竟隱隱升出一股懼怕之意!
“好強!”與此同時,盧非石的心頭也重重劃過一抹凝重,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輕年,修為絕對在自己宗門中是長老級別的!
蘭子恭殺了兩名天華宗弟子,猶如輕描淡寫,弄竹彈花并不在意,又接著說了道:“但在下,可未說與貴宗無仇啊……”
蘭子恭拍了拍衣袖,神色間再度恢復(fù)了那種春日和熙,青水拂柳般的溫暖,殺人時的寒意剎那全無。
“可怕!此人極為的可怕!”此時,在陳豐舟心底只響起了這么一句話,他的腳步竟又往后退卻幾步。
縱然如今在場的天華宗弟子,儼然有著上百名之多。但是在陳豐舟心里,他卻是怎么也踏實不起來了,甚至就連方才的色厲內(nèi)荏也開始支撐不住,有種想要拔腿就逃的沖動!
“你……你到底是誰,我等與你何仇何怨!”此時陳豐舟是強忍著心頭的害怕,語氣有些顫栗的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