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么想要見到此物,那我便滿足你的心愿?!边@時,慕容閑雅聲音緩緩平淡的說道,神色也逐步平靜起來。
聽到了慕容閑雅的話后,模樣兇惡無比的九尾黑狐妖身子是頓時一顫,鼻尖皺起牙齒狠狠咬緊起來,一雙黑石般的眼眸眨都不眨的盯向慕容閑雅。
九尾黑狐妖當下顯得十分激動,為了取得這樣東西,它實在是付出了太多,也蟄伏了太久時間。
“魂元浮屠塔?!敝宦犇饺蓍e雅的嘴角喃喃吟動,接著將他的左掌伸出,卻見一團白色的氣流頓時在他掌中形成風暴。
這個風暴形成的極快,短短一瞬間風暴化氣成形,似是一個寶塔模樣。
而慕容閑雅原本略有蒼白的神色,竟一下子便萎靡了起來。在寶塔徹底成形的剎那,慕容閑雅宛若被吸干了所有精元,臉上甚至都有些細紋浮于表面。
看著那股風暴形成的寶塔,在另一旁的九尾黑狐妖仿佛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
此刻,虛空中的黑洞越發(fā)強大,似乎在下一瞬間,黑洞中所吞噬的力量足以毀滅當下的一切。
不過還不待九尾黑狐妖來得及高興,卻見慕容閑雅手中平平無奇的那個寶塔,竟化為了一團白光沖入了黑洞之中。
沖進黑洞之后,那原本氣勢威能極兇的黑洞,卻在眾目睽睽下直接消散而去,天空猛然間變得一片清朗,青云閑日。
而黑洞被散化的同時,九尾黑狐妖更不明由來的頭痛欲裂,兇狠的雙目也是開始空洞起來,仿若被吸走了魂魄一般。
“落……”只聽此時慕容閑雅嘴中發(fā)出了一聲虛弱的聲音,接著左掌一翻,虛空中那團白光中的寶塔猛然墜落,隨后向九尾黑狐妖的腦袋砸去。
砸向九尾黑狐妖之時,寶塔與九尾黑狐妖間并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響。而九尾黑狐妖不閃不避,宛如失魂落魄的硬生生是挨了寶塔一砸,徑直向著地面墜去。
“去!”下一息慕容閑雅右袖一甩,一道金光從他的右袖中掠出,卻是之前所祭出的金蛟剪。
“吼!”陣陣龍吟盤旋,金蛟前再次化為了兩條金光燦燦的金龍,金蛟剪帶著金龍的威壓,“咔”的一聲卻絲毫不受阻一般,將半空中墜下的九尾黑狐妖頭顱斬斷。
斬落了九尾黑狐妖頭顱后,一白一金兩道流光同時便涌入了慕容閑雅的袖中。
而慕容閑雅也慢慢從云頭降落,“撲通”一聲竟直接跪倒下來,右手硬撐著地面。
慕容閑雅此時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冷汗更不停從額頭間滑落下來,將地面滴濕了一片。
“那個魂塔……”納蘭公子低吟的聲音,緩緩浮現(xiàn)蘭子恭的心頭?!耙欢ㄒ玫剿?!”隨后納蘭公子擲地有聲的說道,聲音中似帶著無窮渴望。
看著此時毫無仙風,與方才氣質(zhì)非凡輕逸如柳,大相徑庭的慕容閑雅,蘭子恭慢慢的走上前去。
來到慕容閑雅處,蘭子恭緩緩的扶起慕容閑雅。慕容閑雅見有人過來,他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一眼。
見到了蘭子恭后,慕容閑雅卻是強忍著那虛弱無力的身體,更從毫無血色的臉旁上硬是擠出一縷笑容,笑容中竟還帶著對蘭子恭的善意。
“為何要救我?”蘭子恭淡淡的問了一句。如今蘭子恭實在有些費解,以慕容閑雅的修為與實力,之前明明是可以不管自己,他實在想不出慕容閑雅對自己能有何企圖。
甚至蘭子恭都有一種直覺,若非是趙無瀾對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脅,恐怕慕容閑雅根本不會出手。或許淡淡的觀望,遠遠的看戲也不一定。
如今的蘭子恭完全不相,信慕容閑雅是因為自己在遺墓中所得取的機緣,才救下自己。
因為明眼人都看的出,慕容閑雅方才祭出的寶物,那是何等的逆天與可怕,就單以目前來說,蘭子恭相信不會有什么比慕容閑雅的寶物更為強大的。
況且,慕容閑雅原本是有進入遺墓的機會,以他的實力那個大陣也根本如糊紙老虎,不屑一顧。所以這般想來,饒是以蘭子恭的聰明才智,也實在想不出慕容閑雅救自己的理由。
“哈哈……咳咳咳……”只聽慕容閑雅似是大笑一聲,接著卻瘋狂的咳了起來。
“若是說,與你惺惺相惜,你會不會相信……”氣若游絲的聲音從慕容閑雅口中發(fā)出,他又努力的對蘭子恭勾起笑容。
隨后,慕容閑雅邊說著邊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一顆碧綠色藥香十足的丹藥直接化入口中。
“其實早在你上云劍山之前,我便已經(jīng)注意到你?!币娞m子恭臉上毫無表情,顯然一絲也不相信的樣子,慕容閑雅又接著說了道。
“甚至是你出手相救林慕惜姐弟之事,我也都看在了其中。若非如此,我又怎會這么巧出現(xiàn)在你等面前,還順勢替你們解了次圍呢?”
慕容閑雅神色間帶有一縷玩味的說道,在丹藥的作用之下,慕容閑雅虛如白紙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緩和。
聽到了慕容閑雅這番話后,蘭子恭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神中是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回想起當時來到云劍山時,第一次遇到慕容閑雅的奇異場景,再到后來他竟有著如此身份與實力,所發(fā)生的一些令人費解的事情也終于可以解釋了。
“此人心機極不簡單……”想到了這點后,蘭子恭的心中卻暗暗下了這么一個定論。
“哈哈哈哈……”慕容閑雅忽然間又大笑了起來,笑聲比之方才已經(jīng)是強上了不少,至少沒有伴隨巨烈的咳嗽了。
“放心吧,我對你并沒有惡意……”似看透了蘭子恭的心中所想,慕容閑雅模樣似是隨意的說道。
接著他向著四周望了望,原本蘭子恭的住所,如今只余下了一地的塵屑與瘡痍。
而另一邊,二長老與柳寒云卻仍護在韓清非的身旁,大長老早已不知何時斷了氣息,言青波也只是呆立在了一旁。
經(jīng)歷了這一切,他整個人仿佛早已沒了神態(tài),恍如呆滯一般。韓烏子也愣愣看著發(fā)生的這一切,不知為何,他的眼眶中似隱隱泛紅,有著淚水在里面打轉(zhuǎn),但他又極力的掩飾起來。
或許就算是邪異如他,趙無瀾對自己的養(yǎng)父之仇,才是他的真正心病。也只有在如今大仇得報之際,從眼神中才流露出他最真實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