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陷阱
十分鐘前。
秦淮帶著秦念,趁著201房間的男人不在場的時候,渾然不知危險將至的他們,輕輕地敲了敲201房間的大門。
小旅館的走廊只有左右兩張白色的壁燈,如同皎潔的月光,悄悄地傾落在這對兄妹的臉上。
走廊邊的窗戶敞開著,夜里的冷風(fēng)透了進來,帶來了幾分涼意,輕拂過他們緊張擔(dān)憂的臉龐。
秦淮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輕聲細語道:“有人在嗎?我是樓上的住客,有沒有人???”
屋里頭的女人始終沒有開門,也沒有說話。
但隔著門板,他們能夠聽見“咚咚咚”的聲音,以及細微的嗚嗚聲。
很明顯,是在告訴他們,她就在里頭。
但為什么不說話呢?
目前只有一種可能:她的嘴巴可能被堵住了,只能勉為其難地發(fā)出聲音,沒有辦法說話。
他們兄妹倆彼此交換了眼神,愈加確定了對這件事情的猜測。
看來那個男人真的有問題!
他們肯定不會是一對夫妻。
秦淮本來想下樓找前臺的女人,跟她說明情況,請她開門的。
但他尋思著那個女人指不定早就看出端倪了。
只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故作不知道罷了。
找她?
還是算了吧!
他后退了一步,然后猛地發(fā)力,干脆一腳踹開了大門。
大門的下方有一處凹陷,門上的防盜鎖也被扯開了,好幾顆螺絲釘?shù)袈湓诘厣稀?p> 秦念目瞪口呆,心想:原來三哥竟然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
屋內(nèi)的女人雙手雙腳被尼龍繩捆住了,嘴巴也被膠布堵住了,頭發(fā)有些亂糟糟的。
她仰起頭來的時候只有淚眼汪汪的小臉兒,還有那雙受驚害怕的眼睛。
“別怕!我們來救你了!”秦念搶先跑到女人的身邊,撕開她嘴唇上的膠布,又迅速地幫她解開繩子。
秦淮大致地掃過整個房間,枕頭還有女人的皮包被扔在了地上。
很顯然,女人曾經(jīng)嘗試做出抵抗,但還是失敗了。
畢竟一個嬌弱女人的力氣是抵不過一個男人的。
床單上刺眼的落紅如同鮮艷的紅玫瑰綻放,卻著實令人心痛,
“你能跟我們說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嗎?”
女人似乎還沒從驚恐的狀態(tài)中逃離出來,烏拉烏拉地抽泣著,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但是她驚恐的目光始終沒有落在他們那兒,而是望向了浴室。
他們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這個女人身上,以至于忽視了身后的危險。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從浴室里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他的手里拿出一根木棍,唇角默默地勾起了一抹陰險的冷笑,逐漸向秦淮靠近。
秦淮微微地蹙起了眉頭,眸光一閃,隱約察覺到身后仿佛有人經(jīng)過,一抹前所未有的陰冷氣息正在向他襲來。
他剛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望去的瞬間,悶哼一聲,被對方迎來的木棍狠狠地擊中了他的后頸處。
“哥——!”
秦念聞聲回頭望去,面色驚慌,急切地喊了一聲,卻見他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
她以為,她要對付的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
可是她錯了。
真正有心機的人,在別人面前永遠故作柔弱,學(xué)會自我隱藏,讓所有人看輕了她存在的價值。
直到最后,才會流露出她的真面目,
等到秦念察覺到手臂刺痛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一針麻醉劑已經(jīng)注入了她的體內(nèi)。
她的意識逐漸變得薄弱,就連眼前的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只剩下耳邊一個“善意”的提醒,
“小妹妹,這個世界上好心可不一定有好報的哦!”
而刺入這一針的正是那個烏拉烏拉哭個不停的女人。
秦念藏在衣袋里的手機正響了起來,可是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拿出來看看了。
對方泛著水光的眼眸里透出了幾分陰暗,扯了扯嘴角,眼睜睜地望著秦念漸漸無力地暈倒在地上,肆意地笑了笑。
……
女人隨手抹去了眼淚,望著化妝鏡里那張略顯蒼白可憐的小臉兒,急急忙忙補了個妝,
“真是的,浪費我好幾噸的眼淚,眼睛都哭腫了呢!”
“辛苦你了阿茹?!蹦腥藷崆榈負ПЯ怂謳退亮瞬裂蹨I。
從一開始,秦念就被他們亦真亦假的演技蒙騙了。
男人沒有喊錯稱呼。
阿茹確實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至于阿茹為什么會在走廊邊上落淚,那個時候確實和她老公吵架了,被他惹哭了。
后來因為秦念的出現(xiàn),見她面容姣好,將她視作獵物,阿茹干脆在他們面前上演了一出好戲,刻意引起他們的留意。
他們利用的,正是人類所謂的善良。
叫做阿茹的女人掃了那個男人一眼,眉頭微皺,“那這個男的,怎么處理?”
“我看你妹挺喜歡的,要不送給她好了!”
前臺的女人其實是阿茹的妹妹。
阿茹頓了幾秒,“帥是挺帥的,倒也是我妹喜歡的類型,不過……算了,這個人留在這里就是一個麻煩?!?p> “知道了,那就按老規(guī)矩辦,只不過可惜這么一張俊容了。”阿茹的男人一個眼神示意,剛才那個持木棍的男人將昏迷的秦淮拖出去了。
他回過頭走到秦念的身邊,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如同欣賞一幅價值連城的藝術(shù)品,狡黠的眼眸里透出了十二分的滿意,不由地贊嘆道:“好看!真是好看?!?p> 女人永遠隱藏著一顆嫉妒之心,阿茹眼見自己的老公被一個小姑娘迷住了,自然有些生氣:“有我好看嗎?”
求生欲極強的男人連忙用花言巧語討好她,“沒有?。∥依掀挪攀侨澜缱詈每吹?。”
阿茹顯然不屑他的花言巧語,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行了,少哄我了,還是趕緊行動吧!”
......
凌晨兩點的小鎮(zhèn)上,人煙稀少,恢復(fù)了一片寧靜。
小旅館外停放著一輛小轎車,只見有人從里頭出來,將一個大麻袋扔進了車后箱里,然后驅(qū)車而去。
后來又來了一輛面包車,阿茹坐在了副駕駛座,一個男人將秦念扔進了車子里,然后也匆匆關(guān)上車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