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讓我過去
“小念,你怎么也被抓過來了?”
他掙扎了身體,投向她的目光里透出了滿滿的訝異與擔(dān)憂。
但很快又將掀起的怒意轉(zhuǎn)向了江航,氣勢洶洶地沖著他嚷嚷道:
“你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有本事沖我來,別傷害我的……”
話音未落,江航幽暗的眼眸里透出了一股狠勁,抬腿狠狠地踹在他的肋骨上。
突然傳來的劇痛讓秦淮弓著身子,擰著眉頭,低低地悶哼了一聲,繼續(xù)怒視著他。
“哥……你沒事吧?”
秦念神色緊張地望向三哥,下意識地掙扎了身體。
她恨不得沖破繩子的束縛,一下子跑到他的面前。
江航的唇角微微地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對眼前上演兄妹情深的畫面絲毫不感興趣。
“行了,該見的也見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辦點正事了。”
他偏頭朝手下使了一個眼色,江航又被他們兩個人架著胳膊帶了出去。
可秦淮一點兒也不安分,如同一條游魚在漁網(wǎng)里拼命地上躥下跳。
到最后被人一掌劈在后頸敲暈了。
“和我哥一起被帶過來的女孩呢?”
江航輕描淡寫道:“她很好?!?p> 秦念從他說話的語調(diào)中聽出了一絲極其難得的溫柔,似乎對蘇薇毫無傷害之意。
這讓她有了果斷的猜測:“你認識她?”
江航?jīng)]有直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向她承諾道:
“我答應(yīng)你,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保證絕不傷害他們?!?p> ……
實驗室。
“孟教授,我知道你一個人的能力有限,所以我還是幫你找來了助手,我希望你們兩個相互配合,合作愉快。”
孟教授匆匆地掃了秦念這張年輕的面孔,
他眼角的皺紋微微抬起,透出了幾分質(zhì)疑,像是在說:
你確定你找來的是助手,不是麻煩??
見他一臉的疑惑不解,江航也懶得詳細介紹秦念,只是用一種略帶危險的口吻落入他的耳畔,
“孟教授,你是在質(zhì)疑我挑人的眼光嗎?”
不敢!
當(dāng)然不敢!
就算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這個念頭,孟教授也只能強行將其掐滅。
江航將威脅的目光移動到秦念身上,
“Q,好好向孟教授證明你的能力。還有,千萬別給我搞什么拖延戰(zhàn)術(shù),我只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
WTF?
三個小時??
怎么可能?
研制藥物又不是調(diào)制雞尾酒。
真以為藥物可以隨隨便便想都不想就胡亂研制出來的啊!
“三個小時后,我等你們的成果?!?p> 孟教授面色大驚,剛剛想開口說點什么,卻被他冰冷的言語阻斷了。
他離開實驗室之前,還不忘叮囑疤痕男,“這邊盯緊點!!”
……
一艘船只停靠在岸邊,船上的幾個人走了下來。
他們幾個都是當(dāng)?shù)豭ing方派出的人手,偽裝成某劇組的工作人員,然后試圖打探島內(nèi)情況。
“島上的人警惕性很強,我們懷疑他們身后持有危險武器,我們完全沒有辦法看到島上的任何情況,易守難攻,而且現(xiàn)在我們沒有島上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圖,也無法確定失蹤人員的具體位置,絕對不能貿(mào)然闖入。”
昨晚許定根據(jù)發(fā)廊洗發(fā)妹阿麗提供的線索。
從海域獨有的海產(chǎn)品,成功地判斷出了具體的海域,摸索到幻影的老巢。
明明只隔著一片汪洋大海,
就能夠徹底毀滅那股黑暗的力量。
可現(xiàn)在,卻因為根本無法掌握島上的情況,不敢貿(mào)然沖上去掀了老巢。
作為提供線索以及受害者家屬的陸言驍,也跟隨著他們的腳步,望島生嘆。
刺骨的海風(fēng)不解人意,猛烈直面地吹打著他。
包裹著他手掌的是秦念送給他的手套。
繞著他脖頸處的是秦念送給他的圍巾。
明明已經(jīng)抵擋了試圖穿透進來的寒意,
可他還是渾身冰冷,那雙黑眸深處掀起了痛苦的光芒。
喉嚨一緊,心一慌,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緊跟著,擔(dān)憂恐懼沉甸甸地砸在他的心口處,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痛到他就快不能呼吸了。
“小少爺,你沒事吧?”
許定連忙扶住了他,可他卻猛地甩開了。
jing方正在緊急商討制定出一套解救方案,
可提出了幾個方案,都被相關(guān)的負責(zé)人全部否定了。
陸言驍迎著凜冽的海風(fēng),圍巾的末端被風(fēng)吹得飄飄揚揚。
他帶著零零碎碎的咳嗽聲,然后走向了他們,
“我有一個辦法?!?p> 眾人一下子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他那兒。
眼前的男人明明面色略顯得蒼白,可他那對黑眸卻透出了果斷的堅毅。
“讓我一個人過去!”
帶頭的負責(zé)人幾乎是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否決了,“不行!”
他們絕不可能讓一個毫無作戰(zhàn)經(jīng)驗的普通人只身一人冒險的。
他說話的語調(diào)帶著確切的肯定,道:“我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的?!?p> 只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011號是當(dāng)年最完美最成功的實驗品。
所以,幻影拿他當(dāng)作寶貝珍藏還來不及呢!
又怎么會舍得傷害他呢!
陸言驍大致地講述了他的計劃,他們沒有權(quán)力做決定,只能將他的計劃匯報給上頭,等待指示。
“少爺,你不能去。”
許定不同意他的計劃。
或許陸言驍真的是目前最合適上島的人選。
但是他又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少爺獨自一人在危險中闖蕩呢。
“許定,我之前不該懷疑你的,這件事,是我的不對。對不起!”
陸言驍難得拉下臉皮放下面子主動道歉,可許定卻絲毫開心不起來。
他苦心勸說道:
“老爺子和大小姐已經(jīng)因你而承受一次痛苦,你忍心讓他們兩位再經(jīng)歷一次嗎?”
陸言驍何嘗不明白呢。
他從來就不是英雄,
他也沒想過要當(dāng)英雄,
但正是因為他經(jīng)歷過,
所以他不希望更多無辜的人變成像他那樣的怪物。
“許定,你認識我這么多年,你該明白的。別攔我了。”
他當(dāng)然明白,
他的勸說,沒有作用。
只要是陸言驍做出的決定,
沒有人能夠改變。
陸言驍抬頭瞭望那片蔚藍的海域,在心里默念著:
阿念,等我。
我們一起平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