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第一次發(fā)現(xiàn)鄭敏的時候,是鄭敏倒在了沼澤的泥潭里,鄭敏無力的呼喊著。
剛開始鄭敏還只是雙腳陷進去,越掙扎,身體越陷得深,當鄭敏發(fā)現(xiàn)女官在不遠處,她就不敢呼救害怕引起女官的注意。
這時候鄭敏發(fā)現(xiàn),停止掙扎的時候,身子反而不會繼續(xù)陷進去。
可泥潭已經(jīng)到了她雙膝,鄭敏著急了,女官走了好久,鄭敏便開始呼救。
從早上呼救到中午,由開始的期望轉(zhuǎn)變到后面的絕望,在泥潭里她短時間不會死,不過她會慢慢的被耗死,最終餓死、渴死或者被野獸吞食。
想到母親會被天祭,鄭敏卻束手無策,她不由一陣憂傷!
鄭敏想得不是作對,她沒有勇氣或者從心底里壓根就沒有想過與國家作對,她只想在她娘親臨死之前看上對方幾眼就很滿足了。
“你死了嗎?”
張承用棍子拍了拍鄭敏的額頭。
他不敢貿(mào)然進入泥潭,這種泥潭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在只要被黏上,任憑猛如老虎,也難以脫身。
鄭敏睜開眼睛,頭發(fā)顯得凌亂,眼前出現(xiàn)一個奇裝怪異的人,對方短頭發(fā),穿著打扮似乎不像是女兒國的風(fēng)格。
對方也白白凈凈,也不過皮膚沒有他們細膩,他下巴還有胡子,女兒怎么會長胡子,在鄭敏看來那人一定是生病了。
“我這是死了嗎,你是天神派來的使者嗎?”
“你死了,靈魂可不是到了天堂,只能下地獄!”
鄭敏不由一陣憂傷:“地獄,果然女王大人說的沒錯,奴隸是進不了天堂的!求求使者大人放過我的靈魂,我要去圣京看我娘親最后一面?!?p> 張承從遠處找來了木棍,說道:“別感嘆了,少說話留些力氣拉著棍子爬上來!”
地獄怎么可能有棍子,原來對方剛才在逗自己玩呢,鄭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害羞,拉著木棍就奮力往上爬。
折騰了好久,終于把鄭敏救上來了!
鄭敏身上滿是泥漿,樣子十分難看,女兒國就不會結(jié)婚了嗎?大錯特錯,他們也會結(jié)婚!
女同而已罷啦!
旁邊不遠處就是溫泉,以前鄭敏是大夫,地位比普通民眾高,現(xiàn)在她是奴隸,比誰的地位都低,說話也沒有底氣。
“感謝恩人搭救,鄭敏大仇得報,一定服侍恩人到死!”
“說不定也是你比我先死,你這不是咒我死嗎!”
張承從包里拿出面包和水,遞給鄭敏。
鄭敏放在一邊準備脫衣服,張承正問她準備干嘛,這才想起來這里是女兒國,沒有男人的地方,大家長的都一個樣,沒有男人和女人之分,人家脫光衣服自然準備洗澡。
要是放在后世,張承一定會嘴上說著非禮勿視,然后偷偷瞥上幾眼,現(xiàn)在這種環(huán)境他卻不得不避開目光,無他也是求個心理安慰,堅守自己最后的底線。
張承就是這個一個虛偽甚至矛盾的人!
鄭敏在溫泉里游泳,張承在一旁低著頭不敢抬頭看,鄭敏反而過來拉著張承,說道:
“恩公,此番圣京路途遙遠,兇險萬分,倘若鄭敏不能回來報恩,讓我最后服侍你沐浴更衣,也算還了一點恩情!”
“這不太方便!”
鄭敏本就長的國色天香,又是當朝大人女兒,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皮膚白皙宛如奶色,張承血氣方剛的男兒,更不敢抬頭。
鄭敏見張承拒絕,還以為他嫌棄自己身份,便啜泣起來:
“鄭敏知道自己賤為奴隸,不足以伺候恩公,恩公若是不喜,鄭敏見過阿娘之后便一同自盡祭天,臨死之前也算為國盡力,只祈求上蒼憐憫,早些結(jié)束旱災(zāi),莫要折磨這苦命的女兒。”
“不是,你誤會了鄭姑娘,我不是嫌棄你,咱們還是身體上還是有不同的,總之難以啟齒,一時半會兒解釋也解釋不清楚。鄭姑娘,旱災(zāi)可不是祭天就能成功的,可不要做傻事!”
鄭敏心想,有什么不同,都是女子,莫非恩公有難以啟齒的身體上的惡疾?
“恩公嫌棄便是,為何要作賤妾身,妾身雖為奴隸沒有尊嚴,曾經(jīng)卻也是書香門第之的女兒!”
張承心想老子總歸不能把褲子脫了告訴你,我是男的吧!就算脫了,張承也敢確定鄭敏不一定懂!
這能怎么辦!
不讓她伺候,就會覺得看不起他。這腦回路,張承還是頭一回見到,張承只得脫掉上衣和褲子留下短褲進去泡澡。
鄭敏這才停止哭泣,開始為張承擦拭身體!
鄭敏一邊擦身子,一邊說道:“恩公,你一定受了很多苦,不然皮膚怎會這么粗糙!”
張承心想,我可不是受苦,而是身體本來就是這結(jié)構(gòu)。
張承這般打扮,還有短發(fā)胡須,就注定與別人不同,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是男兒身,把自己閹了可就太虧了!
又沒有一種生發(fā)丹呢?讓自己短發(fā)長發(fā)飄飄,免得引人懷疑!
你說女兒國就一定大家長的一樣嗎,除非是整容國才會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女兒就一定要胸大屁股翹嗎?還不是有太平公主。女兒就一定沒有胡須嗎?有的女兒雄激素分泌過多,也會長胡須的。
看來這生發(fā)丹得提前趕上日程呀!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換作阿蠻的女兒?”張承問道。
“恩公,你說得女兒有什么特征沒有,咱們女兒國很多都叫阿蠻或者小翠,敏兒不知道你說得是哪一個!”
“她呀!”
張承想了想,回答:“她長的和你差不多高,高鼻梁,大眼睛,哦對咯,她左手邊有一道傷疤!”
鄭敏搖搖頭,她實在想不起。
只要是奴隸,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疤,左手邊有傷疤的人多了去了。
“不過,三里外有一個放羊的女兒,她沒到一個地方都會在石頭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聽她講,她已經(jīng)寫了很久了,我問她她也不回答,只說在等一個人!”
“那一定是她了!”
張承激動的說道:“你快帶我去見她!”
鄭敏搖搖頭:“恩公,我現(xiàn)在是奴隸身份,你跟著我會被當做共犯的。”
“你說你要去圣京?那里有可以讓人懷孕的圣水?”
鄭敏點點頭!
“我陪你一起去,我也要去圣京找一種像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