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逐春賽
“所、所以,你就這么成我們師爹了?”
尚易淳的房里,三人團團圍坐,荀姑洗愣了好一會,帶著復(fù)雜的神情感嘆道:“有錢真好……”
“這跟有錢有什么關(guān)系啦!荀姑洗你清醒一點!”
尚易淳伸手就給了她一個板栗:“明明是莊兄魅力過人!”
莊韞玉啪的展開扇子,微微一笑,似乎很贊同這個觀點。
“只是……”尚易淳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的:“你知道,現(xiàn)在很多人都對你有意見么,莊兄”
這話說的算是委婉了,莊韞玉前半個月都未曾下過賀南弛的寢宮,后半個月傳出結(jié)為道侶的驚天霹靂,這如何不叫山內(nèi)山外議論紛紛。
要說是敬愛賀南弛的人,大多是大罵莊韞玉不要臉皮,至于那些厭惡賀南弛的人,便要在背后罵她一句老牛吃嫩草,更不用說這滿山的弟子了。
但如今,此事便先按下不提。
“正?!鼻f韞玉聞言微微一笑,點頭表示理解:“畢竟我就用了一個月,做到了他們一輩子都不敢肖想的事情,換了誰都得眼睛滴血?!?p> “誒先不說這個”荀姑洗忽然想起來了什么似的:“馬上就要到逐春賽了你知道么小韞玉”
“不知”莊韞玉從善如流,扇子一拍合攏,收入掌心沖對方一抱拳:“請荀姑娘賜教”
荀姑洗十分受用,搖頭晃腦的開始分享她手中的八卦消息。
逐春賽,至今這來歷已不可靠,但作為長名山特有的一門賽事,每五十年一次,任何修為能力等級皆可參與,層層選拔,最終的三名勝出者,將隨著賀南弛重返埋骨之地修行一年。
這埋骨之地,原本只是國境北邊的一片冰封森林,之所以得名,原來是當(dāng)年鸞武之難的時候,賀南弛追著節(jié)節(jié)敗退的妖皇至此,展開最后一戰(zhàn)。
也正是在那里,妖皇林難道被賀南弛一箭釘死在樹干上,身死道消后,其法力肉身皆化作天材地寶,將埋骨之地化為了修行的絕佳之處。賀南弛親手封印此處,雖說是給長名山增添了一處人人為之眼紅的修煉絕佳場所,但同時也讓長名山成為妖族的血仇。
故而這埋骨之地,普通弟子是去不得的,必定要有賀南弛隨行才行。
“那這么一來,大家豈不是爭得頭破血流?”莊韞玉一聽,思忖著:“聽起來好危險。”
“那你……”
“沒興趣”莊韞玉啪的一展開扇子,隔住了滿臉好奇湊上來的尚易淳:“我要,好好睡幾天”
春光正好。
賀南弛出現(xiàn)在莊韞玉的院子里時,莊韞玉正在躺椅,雙手壓在腦后,臉上蓋了本書,看起來極其閑適。
莊韞玉一身輕薄藍衣,隨著椅子的晃動,衣角在風(fēng)里揚起炫目的弧度,微風(fēng)輕掃,幾朵白花綴在發(fā)間,隨著風(fēng)送來清雅香氣,就是這么一副春景竟叫賀南弛一時愣了神,待她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的的手指離對方的發(fā)梢竟只有半分距離了。
我這是干什么?
賀南弛茫然的自問。
“唔……”莊韞玉似乎也察覺到了靠近的氣息,撐著扶椅微微直起上身,臉上的書本便也就這樣掉了下來,賀南弛就這么猝不及防的……與他四目相對了。
“師尊?”
莊韞玉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過了好一會,似乎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沖她極其緩慢的眨了眨眼睛,又重復(fù)的自問了一遍:“師尊?”
賀南弛見狀,微微勾唇,單手摁住扶椅的兩邊,沒給莊韞玉逃脫的機會,看著對方眼神中閃過一次慌張,與之前與她利益交換時的狡詐精明截然不同。
這似乎令她覺得很有趣,沒忍住生氣逗弄的心思,歪著頭,笑道:“夫君?許久不見,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