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黑鳳凰
而之后所發(fā)生的一切,也讓莊韞玉慶幸自己選擇了靈魂出竅,用自己的靈體出來探查情況,才能夠不受事物阻擋。
這地牢的構(gòu)造遠比它外表所呈現(xiàn)的要復(fù)雜的多。莊韞玉一路探尋,最后還是是穿過了一道藏得極為隱蔽的小門,靠著那一點已經(jīng)極其細微的魔氣找對了方向。沉默了許久,莊韞玉停在了他所尋找的魔氣來源面前,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魔氣的真正來源,是一個看起來極為瘦小的姑娘,因為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身量已經(jīng)無法能夠很好的去判斷她的年齡。莊韞玉看見她的時候,她那一頭長發(fā)胡亂的結(jié)成一塊塊的,整個人看起來邋遢極了。
在莊韞玉看見她的時候,她正仰面躺在散發(fā)著腐爛氣息的干草堆上,若不是胸口一點微弱起伏,幾乎與死尸無異。
可莊韞玉知道自己不會判斷錯,就是這樣的一個小姑娘,偏偏就是那魔氣的來源。
“鳳凰……”
莊韞玉有些訝異的揚起眉,呢喃自語:“……居然是一只鳳凰?!?p> 不過是極惡相的黑鳳凰。
莊韞玉一肚子疑問,比如她為何在這,又為何成了極惡相的黑鳳凰,究竟是后天的外力,還是生來便如此。
但現(xiàn)下顯然就不是問話的好機會,也同樣不會是救人的好時候,但莊韞玉怎樣瞧著對方都要在下一刻斷氣似的,最終還是身影一閃,穿過牢籠來到了那個小女孩身邊。
眨眼間,他的靈體潰散成無數(shù)光團,不斷翻動直至最終化為一只通體雪白的鳳凰;那鳳凰羽毛光亮柔軟,他低垂雙目,眼神溫柔,將那重傷垂死的女孩護在了羽翅之下,剎那間光華流轉(zhuǎn),爭先恐后的進入小女孩的身體里,就是幾個呼吸之間,那女孩的臉色也逐漸好了起來。
看起來命是終于保住了,莊韞玉這才松了一口氣。
莊韞玉隨后才化為人型,徑直跪坐在那女孩身邊,探尋她的身體情況。
莊韞玉身著神袍,灰白交雜的發(fā)蜿蜒垂落披散開來,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顯得格格不入——這便是阿曲睜眼看見的第一幅景象,她有一雙漂亮的鳳目,因為饑餓而導(dǎo)致的瘦削也使得她的眼睛凸出,看起來更大了。
莊韞玉此時注意到她醒了,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看見對方一雙大眼睛里涌出了淚珠——竟是這么就哭了起來,可她的哭泣是無聲的,只是怔怔的望著莊韞玉,身子不斷的抽搐著。
“你哭什么?”莊韞玉本來就沒有多少帶孩子的經(jīng)驗,接觸過最難搞的還是遠在天邊整日把他當(dāng)殺父仇人辱罵的別荇,可面前的這個小家伙一身舊傷饑餓消瘦,他哪里忍心去苛責(zé),只得是想象著過去見過的那些仙娥安撫孩子的模樣,試著拍了拍對方,一邊壓低了嗓音試圖安撫她:“莫要再哭了,你叫什么名字?好好同我說,之后我救你出去好不好?”
“我...沒有死么?我,我叫阿曲”
好像是逐漸理解了莊韞玉的話語,阿曲瞪著一雙大眼睛,抽噎著問:“你不是那天上的仙子么,不是來接我去輪回的么”
“.....輪回哪里天上管”莊韞玉說著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跑題,不由的哽了一下,看起來有些僵硬的問:“什么仙子,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什么?”
阿曲仍舊一臉懵懂的望著他,莊韞玉見她神態(tài)不似作假,逐漸皺起了眉。
照常理來說,即使是極惡的黑鳳凰,和鳳凰仍屬同族,鳳凰出生后都要受到父母的傳承,她怎么會不明白自己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明明和阿娘一起生活的好好的,我...我就是...忽然有一天,被他們抓來的?!卑⑶D難的說著,身子時不時的顫抖著,看起來可憐極了:“他們,他們說我是怪物,是不詳?shù)?,他們要殺了我阿!?p> 雖說這一來一回之間也不過是寥寥數(shù)句話語,但這黑鳳凰為何出現(xiàn)在此,原因已然明朗。
這居然是一只被人類撫養(yǎng)長大的黑鳳凰,或許是幼年時期法力低微,原型無法顯現(xiàn),這么多年居然無人發(fā)現(xiàn)她并非人族的身份,直到后來無意間暴露引起恐慌,這才被松月湖的一些別有用心之輩給抓來了。
思索至此,莊韞玉對眼前的小女孩更多了幾分同族的憐憫,于是他輕輕撫摸著她的發(fā)頂,溫聲詢問:“好阿曲,不要怕,我不是來傷害你的,我想要問問你,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個子高高大大的哥哥?比我還要高上一些,長得很嚴(yán)肅,背著一把板斧...”
他所描述的正是莫名暴亡的秦震。
“是他?!卑⑶凵翊魷?,就像是在呢喃自語似的,突然猛地抱住了自己的頭,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是他,是我害死了他??!”說到這里,她又忽然停了下來,她死死的盯著莊韞玉,兩行淚珠劃了下來:“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條龍魚,我沒有,我沒有讓他吃?。?!他怎么就死了呢?。俊?p> “不會的,阿曲是個善良的姑娘,不會害死別人的。”
幸得今日松月湖里情況混亂,不然按照阿曲如今這個草木皆兵的模樣,立馬就要讓那些看守的人發(fā)現(xiàn)了異常。
雖然阿曲此時思維混亂,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承認了秦震的死與自己有關(guān),但直覺總讓莊韞玉感覺事情并沒有她嘴上說的這樣簡單。秦震又不是個傻子,作為刑偵堂的大弟子,他的警覺性更是超乎常人,怎么可能會是那種別人給他吃什么,他就去吃的人呢?
于是他溫柔的抱著身前的姑娘,將她摟在懷里安撫,就連聲音也是低低低,幾乎是催人欲睡:“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逼迫你?你別著急責(zé)怪自己,我們一起想一想,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們再一起去給那個哥哥報仇好不好?”
“我....那天....”阿曲在他的安撫里逐漸平靜的下來,眼神也一下變得迷離了起來:“我.....”
藺觀南
想到了這個標(biāo)題但是莫名其妙又想起那個繞口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