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瑪斯坐在蒙德廣場的石凳上,扭頭看著自己的右方。
在熒的視線里,法瑪斯的臉部是白皙到似乎能看到青色血管的肌膚,一頭紅白色的卷毛亂茸茸的,立起的呆毛像狐貍的耳朵抖動著,臉上那雙漂亮的血紅色眼睛像是最上等的夜泊石,正在黑夜中閃耀著光芒。
他似乎是在極其認(rèn)真的思考著什么事情,從神像上飛下來的熒和派蒙躲在法瑪斯左邊的草叢里。
熒悄悄的對著法瑪斯,舉起了鏡片。
原野上又起了風(fēng),隨意吹散了幾株蒲公英,天還未完全亮,只見黑暗將逝,白晝將至。
熒驚奇的發(fā)現(xiàn),法瑪斯的身邊,也有一個虛幻的、從未出現(xiàn)過的人影。
是一個俊朗的少年,目光如炬,此刻正弓著腰,在一個書本大小的機(jī)器面前忙碌著什么。
“什么嘛,又不出金!”
握著一塊似乎是操作這臺機(jī)器的遙控器,少年憤怒的對著桌子,拍打著手里的東西。
“誒,法瑪斯居然也有幻想朋友誒?!?p> 派蒙透過鏡片的縫隙,看著法瑪斯身邊坐著的年輕人,驚訝的捂著嘴巴。
“神…也有執(zhí)念嗎?”
熒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雖然專注的盯著自己的幻想朋友,法瑪斯早就感受到偷窺的兩人,不過他并沒有像斯坦利一般,出言揭穿兩人。
“你跟著我有多久了,李牧?!?p> 法瑪斯的輕聲詢問。
李牧正打開筆記本電腦,一條條地查看并不存在的郵箱信息,似乎在電腦上回應(yīng)什么,聽到法瑪斯的詢問,打字的手一頓,目光不自覺地對上了看著自己的那雙眼睛。
“從你剛剛剛到穆納塔的時候我就存在了吧?三千年?還是四千年?”
李牧毫不在意的說,然后離開電腦,把臉湊近法瑪斯。
一如既往,李牧的臉上盛滿了狡黠和笑意,察覺到法瑪斯臉上的懷緬,李牧更加得寸進(jìn)尺地把臉湊近過來,這個距離,法瑪斯甚至能看見李牧俊俏的臉上那些細(xì)小的絨毛。
“怎么,覺得我陪你太久了?”
微弱的呼吸打在法瑪斯臉上,他刻意的搖搖頭。
“我只是覺得,你這么久都不出金,不愧是臭保底人??!”
法瑪斯裝作認(rèn)真的說,不過嘴角的那一絲嘲諷怎么都揮之不去。
“你!”
李牧驚叫著跳起。
“太可惡了,你就是我啊,你怎么能說出這么惡毒的話…”
李牧嘟嘟囔囔還想說點(diǎn)什么,法瑪斯出言打斷。
“我不是你?!?p> “我是炎之魔神,戰(zhàn)爭領(lǐng)主,建立穆納塔、反抗天理、解放蒙德……你只是…玩了三千年的電腦游戲?!?p> 法瑪斯站起,用最平淡的語氣說,但里面蘊(yùn)含的信息卻讓李牧默不作聲。
“他們在聊什么啊,什么電腦,保底…”
在草叢外偷窺的派蒙,聽著法瑪斯和叫做李牧的幻想朋友的對話,疑惑的在耳邊,詢問目不轉(zhuǎn)睛的熒。
“也許法瑪斯和他的幻想朋友,關(guān)系并不是太和諧吧?”
熒推斷到,然后驚訝的看著在法瑪斯手中凝聚著的火元素力。
“你想通了?”
幻想朋友李牧也注意到了法瑪斯的動作,眼神中帶著釋然。
“也許我還能再回去,回到生養(yǎng)我的地方,但現(xiàn)在,在提瓦特大陸,我已經(jīng)不再需要幻想朋友了?!?p> 在遠(yuǎn)處熒和派蒙的眼里,一把火元素長槍在法瑪斯手中凝聚成型。
法瑪斯那只拿著長槍的手猛然穿過幻想朋友的胸口,詭異得就像從那白皙得如同冰雪般的身體里掏出了心臟一般。
法瑪斯抬起頭,看著李牧夾著笑意的臉,莫名的情緒從胸腔上涌到喉嚨里。
“恭喜你……”
李牧淡淡的笑著,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喜悅。
“提瓦特的天空太小了,容不下你…”
“我會在風(fēng)起的原點(diǎn),等你回來?!?p> 不知哪里卷起一道微風(fēng),李牧的身軀開始隨著風(fēng)向,碎成淡淡的金光,逐漸消散,大部分引入了法瑪斯的身體中,化作最純粹的神力,另一部分飛向高天,飄落在溫迪的手心。
“??!法瑪斯,殺了他的…幻想朋友?”
派蒙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在他看來,法瑪斯那一槍,直接攻擊到了他的幻想朋友。
“也許法瑪斯幻想朋友消失的原因不是那道長槍…而是他們,都已經(jīng)看開了?!?p> 這可能是熒說過最有哲理的一句話,派蒙盯著每天都在打啞謎的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用幽怨的語氣緩緩說:“總覺得熒和謎語人在一起,自己也變成謎語人了……”
“哪有……”
熒不好意思的說。
等到面前的身影緩緩消散,法瑪斯瞥了偷窺的兩人一眼,化作一道火焰消失。
“誒,人呢?”
看著夜晚空無一人的廣場,專注于聊天的熒和派蒙這才反應(yīng)過來,從草叢里鉆出來,四處搜尋著法瑪斯的身影。
然而兩人不知道,他們尋找的法瑪斯,就在兩人剛剛站立的風(fēng)神像的手掌上,在沒有離開的溫迪背后。
“沉疴痼疾只會伴隨年月沉積。”
“恭喜你,法瑪斯?!?p> 溫迪沒有回頭,已經(jīng)知道背后是誰,漂亮的綠色眸子眨了眨,放開了手里的金色碎片。
法瑪斯踮起腳,向后半倒,用手撐著身體,坐在溫迪身側(cè)。
“從這里能看到蒙德城內(nèi)全部的景色,是個觀光的好地方。尤其是那邊轉(zhuǎn)動著的風(fēng)車……你看到了嗎?在其他地方可沒法那么清晰地看見它的全貌喔?!?p> 溫迪隨意的笑了笑。
“很漂亮。”
法瑪斯用視線掃蕩著能窺見的每個角落,即使這樣的光景他早已見識過無數(shù)次,然而以這種特別的方看待它,還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yàn)。
最重要的是,旁邊坐著的少年。
輕柔的風(fēng)拂過溫迪的臉頰。
法瑪斯的手指輕輕碰了碰溫迪的骨感分明的小手。
沒有拒絕。
一瞬間,法瑪斯的大手蓋在了溫迪的手背上,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
溫迪好奇的轉(zhuǎn)頭,看了法瑪斯一眼,認(rèn)真思索了片刻,見他依舊裝作一幅正經(jīng)模樣,忽而輕笑著瞇起了眼:“如果有一天,我也踏入了無風(fēng)之地,你會怎么辦呢?”
“倘若真的會有那么一天…我就打碎整個無風(fēng)之地,把你找出來?!?p> 法瑪斯捏著溫迪的手,手指陷入溫迪富有彈性的皮膚中。
專注于對方的兩位神靈,都沒有注意到,風(fēng)神像下方,看著兩人拉手,一臉震驚的熒和派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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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你們猜我刀溫迪還是刀熒?
怕不怕?怕不怕?。謬樐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