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養(yǎng)心殿內(nèi)。
梁帝來回踱步,面色凝重。
老太監(jiān)李湛低著,有些昏花的老眼望著腳尖,就連呼吸都放的很輕,生怕打擾到梁帝的思緒。
梁帝撥弄朝堂風(fēng)云,他要算計天下所有人。
“太子和齊王有什么動靜?”梁帝突然出聲問道。
“啟稟陛下,鄴州藩王吳王年邁體弱,輯偵司傳回來的消息說,吳王病重,太子已然派了桃花姬去了鄴州,意要為朱成華爭奪藩王之位。”
頓頓。
“南平郡王今日在解語樓被打后也去見了齊王,求齊王上書請求陛下讓他會鄴州,好讓他在年邁病重的父王榻前盡孝,齊王好像應(yīng)允了?!?p> 梁帝點點頭:“桃花姬?可是桃花門下的大弟子?當(dāng)年朕可是滅了桃花門滿門,看來漏網(wǎng)之魚不少啊?!?p> “陛下,桃花姬貌美,武功又不錯,頗受太子寵愛,她應(yīng)該不會做出不軌之事的?!?p> 當(dāng)年絞殺江湖門派,漏網(wǎng)之魚多了去了,梁帝會在乎一個桃花姬嗎?區(qū)區(qū)一女子也。
“北境戰(zhàn)場呢?”梁帝問。
“遼國屯兵十五萬聚集在了涼州城下,北涼王據(jù)城而守,遼軍圍而不攻,不知何故?北涼王征兵,而今北涼軍聲勢浩蕩,單是涼州就屯兵十余萬,北涼十六州的兵員已然達(dá)到了四十萬之多,今,北涼王送來了奏章,請求陛下增加北涼十六州的軍糧供應(yīng)?!?p> 李湛說的這些,梁帝早就知道,這些都梁帝說,他聽的。
梁帝的習(xí)慣,和李湛說說話,好像能捋請思路一樣,不知道的問,知道的也問。
皇帝說過的每一句話,李湛都得記得,記錯了一句是要砍頭的。
想給皇帝當(dāng)貼身太監(jiān)那是什么容易事?特別是梁帝這種心腸狠辣,殺伐果斷,把天下人作棋子的皇帝。
“四十萬之多?是真夠多的,希望他不會讓朕失望,北涼王要錢要糧,朕都給他,戶部尚書還敢跟朕哭窮,傳朕口諭,戶部和兵部若是滿足不了北涼王的要求,朕就要了他們的腦袋?!?p> “遵命!”
“還有........?!绷旱鄞蟛阶呋剀涢角?,從龍案上紛雜的奏章中找出齊王朱友亮的奏折。
“齊王的奏折朕準(zhǔn)了,可以讓南平郡王回鄴州,不過時間嗎?再等一月足矣?!?p> “老奴領(lǐng)旨!”
“這個一個月的時間........傳下帝喻..........?!?p> .........私會后的分割線................。
秦諾出現(xiàn)在了長安街頭。
他已然換了一身黑衣,他就喜歡穿黑的,可十三姨偏偏喜歡白的,他的那些衣服基本上都是十三姨給準(zhǔn)備的。
不管什么衣服都是白的。
除了衣服,秦諾還帶上了人皮面具,用樹脂做的人皮面具,把他原本的容貌遮掩了個七七八八的。
他本就是瞞天過海出來的,再用原本面目大搖大擺的在長安街上逛游,那不是就成了此地?zé)o銀了嘛。
梁朝禁武,長安的街頭巡防營日夜不停的巡防,街頭上很少有挎刀挎劍的江湖人士打扮,即便是有也是一些世家子弟挎著玩的。
一群從來沒有上過戰(zhàn)場的世家子弟,挎?zhèn)€劍就覺的自己老牛逼了。
更多的是手搖折扇,在長安街上晃悠,尋花問柳亦或者這三五成群,聽書喝茶。
秦諾也找了一間酒樓走了進(jìn)去。
“客官,請進(jìn)。”店小二迎了上來,引著秦諾坐下:“客官,你吃點什么?”
“來二兩酒,一碟花生米?!?p> “好來,客官稍等!”
店小二張羅著上酒。
長安城內(nèi),消息最靈通之處就是茶樓酒肆,秦諾到此喝酒,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消息,當(dāng)然了,順便出來放放風(fēng)。
喝著小酒,嘎嘣脆的嚼著花生米,聽著酒樓里的酒客們吹牛逼。
聽了半天,就沒有聽到一個讓他感興趣的話題。
酒客們聊天磕牙的無非就是隔壁老王偷了誰家的媳婦,就是白家的寡婦勾搭了誰家的男人。
這些街頭八卦,雖然無用,但卻有趣。
秦諾聽聽的津津有味,看來著古代的人比他穿越之前的那個世界上的人還要八卦一些。
這時。
一個喝的醉醺醺的酒鬼闖進(jìn)了酒樓。
“小二,給本公子拿酒來,要十年的女兒紅?!弊砉硎掷锪嘀鴤€酒葫蘆,一步三搖晃著進(jìn)了酒樓。
“吆,李公子來了?!本茦抢锏目腿丝吹阶砉?,一個個的見了紅的斗牛一般頓時都興奮起來了。
“李公子,話說你那指腹為婚的媳婦找到了沒有???”
“你那小媳婦是不是變成鬼了?你半夜睡覺可小心點?!?p> “..........?!?p> 被稱為李公子的醉鬼晃悠著,醉眼朦朧:“你們都以為本公子傻嗎?我告訴你們我說的都是真的,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人全換了,全換了,肯定有鬼,有鬼?!?p> 說到鬼,李公子渾身瑟瑟發(fā)抖,嘴里就一直嘟囔:“酒、酒、酒?!?p> 一個村子的人全換了?有鬼?
秦諾聽得有些迷糊,這個李公子說的什么?
“小二,你過來?!鼻刂Z招手把小二叫了過來,掏出碎銀子放到桌上,問:“那個李公子說的是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客官是剛來長安的吧?”店小二笑呵呵的收起銀子,說道:“這個李公子原本是李家布莊的少爺,家境很好,他兒時,家里給他指腹為婚,定下了一樁婚事,好像是長安城西二十余里外的村子里的,他還見過女孩,等那個女孩過了及笄之年后,他去迎親,你猜怎么著?”
秦諾一瞪眼,他往哪里猜???
店小二忙道:“迎親的人去了之后,誰知道那個村子里根本就沒有李公子說的那戶人家,而且全村的人都說,那個村子根本就沒有這個人,李公子不信啊,他明明就是在這個村子里見到過那個女孩,還在那家人的家里住過,一來二去的著李公子的腦子就有了問題了?!?p> “李公子的父母嗎?他們定下的婚約,他們怎么說?”秦諾問。
“李公子的父母早在幾年前就過世了,知道李公子定下婚約的也就只有他一個人了,村子里的人都不認(rèn)識那戶人家,大家都猜測著李公子可能是遇到鬼了。”
秦諾擺擺手,店小二退下。
抬頭看看哆哆嗦嗦的抱著酒葫蘆,腳步踉蹌著跑出酒樓的李公子,秦諾覺得這事不是那么簡單的。
一個村子的人全都換了?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