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沒想到蘇沅會在郵件里回復,依照她本身的性格,這樣的事情,她是能夠回避就一定會回避的。
宴清和白天很忙,所以蘇沅有時間做許多事,包括跟任宇見面。
酒店附近的小資咖啡廳,蘇沅和任宇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比起在酒店驚嚇一般的重逢,這一次的蘇沅在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后,已經(jīng)十分的冷靜沉著。
任宇看著她,視線跟黏在了她臉上似的,怎么也挪不開。
七八年了,她全變了,現(xiàn)在的日子,已經(jīng)是她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了吧,美好的都不真實。
山窩窩里的鳳凰,大概是最適合用來形容如今的蘇沅。
“你想要什么?”蘇沅音色很淺,慢悠悠的喝著咖啡,卻還是會時不時地看一眼他。
“如果當年你沒有逃婚,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也可能過的……”
“任宇,沒有如果,那時候,我不過高中畢業(yè),十八歲而已,那個年紀,結不了婚,而且,你覺得你是一個好人嗎?”
蘇沅眼神和語氣始終淡淡的。
她努力壓制的情緒,沒有一絲絲的外露。
這件事,她一定要自己獨立的處理掉,最好宴清和永遠永遠不要知道。
“老家不都是那樣么?”
蘇沅沒有表情,眼睛亦是沒有溫度:“可我不一樣,也不喜歡那樣麻木的人生,我努力讀書,是為了未來能過上有選擇的人生?!?p> 知識改變命運,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不過時的。
如果足夠聰明又足夠努力,命運,或多或少都會降臨機會和好運,她不過是緊緊的抓住了那些而已。
蘇沅回答的從容,任宇一時間有些語塞。
他也許內(nèi)心陰暗,又或者是讀書的時候真的壞透了,可這么多年,心里也只有對蘇沅是真的念念不忘。
可是這些要怎么表達?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想要什么?或者你想要多少錢?”蘇沅再一次重復了自己的問題。
任宇一愣,一雙手不安的磨蹭著膝蓋,他盯著她,逐漸的有些不悅。
“你毀了我的一生!你以為是錢可以彌補的?”
蘇沅目光越發(fā)薄涼,她笑的也冷漠:“我毀了你?”
“如果不是你,不至于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人肯嫁給我,蘇沅,你現(xiàn)在的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
任宇的話還沒說完,蘇沅將手里沒喝完的咖啡狠狠潑了過去。
“現(xiàn)在都這么流行受害者有罪論了?你們逼我,害我,我還不能反抗,一定要順著你們的意思受盡折磨,才算對?”
她并不知道,那時候任宇對自己的一次施暴,會把子宮傷的那么狠,以至于現(xiàn)在她想有個孩子,都那么難。
“蘇沅!”被潑了一臉的任宇當即就站了起來,怒瞪著她,暴力因子開始在他眼里萌芽。
蘇沅拎著包起身:“你最好考慮一下,到底要多少錢,才能從我的生活中消失,如果我失去了耐心,我也可以一分錢都不給你,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她說的話極狠,可是她不一定真的有那樣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