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長老大會舉行前的兩個星期左右,一條爆炸性的消息,吸引了幾乎所有兔族族員的目光:兔族檢察院對卡爾·馮·里希特霍芬伯爵提出指控,罪名是通過詐騙等方式,侵吞了族中的巨額財產——而身為兔族族長的因幡,更是直接簽署了對卡爾伯爵的通緝令。
要知道,以往兔族的各個貴族間,有一條不成文的約定,那便是,不論什么原因都好,都互不為難,通過暗地的磋商,解決利益上的分歧??蛇@才剛成為新任族長兩個星期多點的因幡,竟全然不顧慣例,而直接選擇徹底與卡爾伯爵家決裂,是誰都想不到的。于是,這件事很快便成了兔族底層族人間茶余飯后的談資:
“你說,這新族長啊,為什么這么針對卡爾伯爵呢?我沒聽說過卡爾伯爵之前與她有過什么不愉快?。俊?p>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知道,卡爾伯爵家的那位小公子么?”
“就是喜歡尋花問柳的那個?”
“對對,據說啊,他在之前,曾對女公爵閣下有些曖昧呢!所以我猜,是因為女公爵閣下她,心里一直惦記著這件事呢!”
“哦!哦哦!”
……諸如此類,關于“賓尼家與里希特霍芬家間愛恨情仇”的流言方興未艾,但在一個星期之后,兔族檢察院便又撤銷了對卡爾伯爵的指控,因幡也不再繼續(xù)通緝卡爾伯爵:緊接而來的是,卡爾伯爵領下最大的通信公司、報社等,都被兔族新成立的相關公司所收購。
那么,身處這一場風波中心的卡爾伯爵呢?在撤銷對他的指控后,他對外宣布因身體原因,需要離開自己的領地,往哥倫比亞進行療養(yǎng),而接下來的臨時長老會,也將由自己的繼承人,埃里希·馮·里希特霍芬出席。
……
在卡爾伯爵離開兔族領土后,關于這個事件的討論漸漸的就塵埃落定了。兔族的底層群眾們,又重新把目光投向了今天食用鹽升價了多少,蔬菜又貴了幾塊錢等等方面。但是,依然還是有人在關注著卡爾伯爵的事情——比如,薩伏伊家族的掌門人們。
“對于卡爾伯爵這件事,你們怎么看?”弗朗西斯·馮·薩伏伊伯爵是現任薩伏伊家族的族長,他此時正對著自己的獨子,丹尼斯說話。
丹尼斯自信滿滿的回答:“很明顯,這整一個事情,都是由那個新任的女公爵做的吧?!?p> “你認為她這一著棋走得有沒有什么問題?”
“呃……”丹尼斯被這一追問給難倒了,他撓撓頭,想半天,只說出了這么一句:“我個人認為,她做得很漂亮,采取的措施也迅速而果斷。但要說有什么問題……恕我愚鈍,未能看出?!?p> 弗朗西斯很不滿意的搖搖頭,“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對于這些事務,你雖然能看出些背后的門道來,但總考慮得不全面……”
“可是,父親!我是明白您意思的,您老說我們要站在對方的角度去想,可我并不認為這位女公爵會有膽量對我們動手!”
“就因為我們控制著我們兔族的礦產?”
“不然呢?我們又不像里希特霍芬一樣好對……付……”這位薩伏伊家的繼承人沉默了:他們薩伏伊家確實掌控了兔族金屬方面的供給,可里希特霍芬家先前亦何嘗不是控制著兔族的傳媒呢?但他們還不一樣被這位新女公爵輕松解決了?
從兒子的神情中,弗朗西斯能看出來,孩子有點開竅了:“終于想到了吧。我們兔族的這位新族長,肯定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樣好對付。”
丹尼斯抬起頭來:“那我們該怎么辦?”
“如果她足夠謹慎的話,一時半會便不會再采取什么特別大的行動。在這段時間里,我會想辦法找出應對策略的?!备ダ饰魉拐砹艘幌伦烂嫔系奈募?,“我敢說,比起她那軟弱的父親,她的手腕與意志都要高上太多了?!?p> “哦,爸!我想您太高看她了吧?她不就只是個跟我差不多歲數的丫頭嘛?說不定她對里希特霍芬家的那些行動都不是她自己能想出來的呢!”
“……”弗朗西斯無言的盯著自己孩子看了一會,暗暗嘆了口氣:“再過幾天,兔族的臨時長老會就要召開了,我將在這會議上,看看她要訂立的游戲規(guī)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