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蘭愣愣不已,耳邊灼熱的氣息彌漫在她的耳邊脖頸處,此時說話的人帶著一股戲謔的氣味。
他知道她的來處,知道她是連王府連清慶的二女兒。
連蘭抬頭想看看眼前,只是現(xiàn)在哪里還有人,聽見樓下鬧轟轟的,連蘭環(huán)視四周,皆無人影,也許他根本就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吧!
連蘭朝樓下跑去,酒樓本來人來人往,但此刻門外圍了一群精兵,將酒樓的入口密封得嚴嚴實實,不讓一只蒼蠅飛過。
門外更有一群人圍著看熱鬧,百姓互相交頭接耳,指著精兵嘴里念念有詞,說道:“聽說,連王府的二小姐丟了,可能是被妖怪給虜了去,最近城里也經(jīng)常不見小孩子,官兵拿著也沒有辦法!”
“隔壁王二木家的小孩丟了至今都未找到,他老婆眼睛都哭瞎了!”一個穿著粗麻衣三十多歲的男子正和旁邊一個矮胖,混身肥肉的老婆子叨叨著。
昆澗聽著這些話,心里想到只怕是這錦城中出了專門吃小孩的妖怪。
昨日,他清楚聽見有人在自己門外吹迷煙,他假裝上當(dāng),想看看對方到底是誰竟然敢在王府放肆。
誰知那人的目標(biāo)竟然不是他,他救了連及卻不想連蘭被擄去,他一路追蹤,卻斷了線索,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刻,有人用法術(shù)給他傳音告知他連蘭就在這鳳來樓。
所以,他趕緊告知連王爺,所以才有了此前的一番景象。
連王爺愛女心切,整個心臟都揪在一起,稍微有點風(fēng)吹草動,整個人都緊張不已,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穩(wěn)重。
“父親!”連蘭下樓看見精兵將樓下圍得是水泄不通,正在一一排查,連蘭趕忙叫了一聲。
連王爺聽見愛女的聲音,一時震驚,見她完好無損,一顆心終于放下,連蘭若是出了事,他以后該如何去面對死去的妻子。
連王爺大步跨過去將連蘭抱在懷里,“沒事吧!蘭兒,為父擔(dān)心死了。”
連蘭定神看了看父親,似乎父親又憔悴老了不少,“女兒讓父親擔(dān)心了?!?p> “阿蘭,太好了終于找到你了!”連及也來了。
連蘭再順著視線看去,昆澗師兄,梁柯景師兄他們都在。
“沒事就好。”昆澗神色平靜的看著連蘭。
連蘭看著昆澗師兄訕訕道:“師兄讓你們擔(dān)心了?!?p> 昆澗上前將手放在連蘭肩上,安撫了一下沉聲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連蘭聽見昆澗說的話,心里特別踏實心安,昆澗師兄在他心里就像神一樣的存在,他就是一個無所不及的人。
連蘭信任的看著昆澗師兄點點頭。
連王爺撤回精兵朗聲道:“回府!”
精兵經(jīng)過嚴苛的訓(xùn)練,此時收到王爺?shù)目谔?,正?xùn)練有素的整齊排列成兩行,正正齊齊的跟在馬車后面,一路上暢通無阻,行人見之都自覺的讓開,留出一條道路讓馬車和精兵過去。
再過兩日就是連王爺?shù)纳?,連蘭聽說當(dāng)今皇上也會親自過來參加此次壽宴,就連鄰國的王子公主也會前來拜壽,到時宴會上定然是熱鬧非凡。
丫鬟和張管家都在忙著掛紅綢,燈籠,一時之間王府里的人都忙得不亦樂乎,連蘭閑來無事就坐在屋里看著窗外發(fā)呆,連蘭看著天空,白白的云在緩緩挪動,時不時有幾只鳥兒飛過,今天天氣正好,太陽照在身上也暖洋洋,連蘭更感覺到困乏。
暗地里,連王爺一直在查,上次在王府里下迷煙的人,還差點讓連蘭搭上性命,所以連王爺更不會輕易放過那個人,也有可能不是人,是妖。
表面上王府是張燈結(jié)彩,實則派了不少暗衛(wèi)在隱處,根本不易察覺。
連蘭那日雖然不能動彈,但是連蘭知曉那個名喚貂奴的是妖,而且妖法道行很深,連蘭對父親隱瞞了側(cè)王妃的事情。
她總覺得側(cè)王妃沒有理由要加害于她,或許她是被蠱惑了。
但是如果任由這樣下去,貂奴會不會傷害側(cè)王妃。
連蘭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回來之后,也未曾聽說過側(cè)王妃出過秋枳園。
連蘭眼睛看向秋枳園,如果王府里面有妖的話,按理說不可能未察覺,更何況昆澗師兄的法術(shù)高超,他也一定會察覺的。
連蘭整日都憂心忡忡的待在屋里,鮮少出自己的屋子,此時刻,聽見有人在敲門,連蘭打開門一看發(fā)現(xiàn)是昆澗師兄。
昆澗師兄瞧著她,將她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怎么,不舒服嗎,把手伸出來,我給你看看?!?p> 連蘭嘴里想說自己沒有事,但還是將手伸了出來。
昆澗掀開衣袖,露出連蘭白玉般的手臂,昆澗將手指輕輕搭了上去,細細的給連蘭摸著脈。
連蘭心里想著那天晚上的事,猶豫著要不要將此事告知昆澗師兄,或許昆澗師兄法力高深他會有辦法救救側(cè)王妃。
昆澗察覺到她心里有話要說,目光看向連蘭,“說吧,什么事!”
連蘭心里一愣,望著昆澗師兄,原來他都知道,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昆澗師兄那天晚上將我擄走的是側(cè)王妃,但此事重大,我不敢隨意開口跟父親說,若是父親知道,他一定不會放過側(cè)王妃的,側(cè)王妃身份特殊,她是太后娘娘的親侄女,背后的家族勢力龐大,一直以來朝上的人無不讓她三分。父親本就和她不和,我不想讓父親因為我為難?!?p> 昆澗聽連蘭說完,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年齡歲數(shù)不大,卻比常人多了一些縝密的心思,做任何事都細細考量,無論是耐力還是悟性都要比連及更出眾一些,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從不收弟子的歸虛子會選擇她。
昆澗替連蘭將額前的頭發(fā)拂到耳后,看著她溫聲說道:“你放心,若是妖孽所為,元啟當(dāng)朝的皇帝也不能說些什么。”昆澗眼睛忽然看著別處,眼里閃現(xiàn)出殺意,雙手攥緊拳頭,厲聲道:“更何況,妖孽霍亂人間,人人得而誅之,我身為天宗派的弟子這是我的責(zé)任,我定不會放過這孽畜的,應(yīng)還天下百姓一個公道!”
連蘭看著昆澗師兄,他此刻眼里冒出來的寒意,讓她不自覺的打了一個顫,平日里的昆澗師兄總是話少,對她也是溫言細語,很少疾言厲色,而如今昆澗師兄的表情是有些可怕,和以前判若兩人。
昆澗再看向連蘭時眼里收回剛才的寒意,此時的眼里凈是柔和:“放心,有師兄在,師兄會好好保護你的?!?p> 連蘭應(yīng)聲道:“謝謝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