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個地方看起來倒也不像秘境啊,難道天下知名的秘境都是這般模樣么”沐御昊悄聲問旁邊鹿淳。
今天的鹿淳身穿一件玄色暗紋琵琶襟小襖,頭綰靈蛇髻,膚如凝脂,腰系留宿腰帶,腳上穿的花紋薄底鞋子。一雙靈動的眸子閃爍著令人欽佩的光芒。
“不一樣的,我們只是夸大的說叫洞天的,沾沾福氣,其實只是個小村子罷了。里面只有百姓,沒有什么仙人之類古古怪怪的東西”鹿淳對沐御昊道。
“爺爺還說了,修仙者大多貪婪無度,為了一點點修煉資源就對同胞大打出手,所以這個地方是不允許修仙者進來的”
“是啊,這個地方的確是好地方呀”沐御昊不經(jīng)感嘆道,望著眼前游魚愜意的躍出水面,天上的飛鳥成群飛過,細細吹來的涼風讓人忘卻了一天的煩惱,再來二三個好友一起釣釣魚喝喝酒,真乃人間仙境也。
想到這里沐御昊對這未曾見過面的此地主人瞬間起了敬意,他對著一處方向躬身拜了拜,亦是將詢問水月洞天在哪個州的念頭掐掉。
兩人邊聊便走,又彎彎繞繞的過了好些地方以后方才抵達了溪湖,期間見過盤虬臥龍的古樹,背生雙翼的異獸,會口吐人言的奇鳥,期間見聞之多不可細數(shù)。
終是到了溪湖以后,沐御昊方見一水汽氤氳之湖,湖水清澈,湖面水平如鏡,倒映著藍天白云、青山綠樹,一切美不勝收,讓人仿佛走進畫卷之中,旁立有一碑,上書:情緣兩邊兩陌路,咫尺一厘一天涯。
方轉過頭去看鹿淳,見她低著頭眼眶通紅。“好好的,你哭什么?”沐御昊忙遞上一手絹。
“沒,只是想起了這碑的故事有感而發(fā)”鹿淳揉了揉眼睛,止住了將將落下的眼淚?!澳懵犖艺f給你聽,真的特別感人的”
“以前有一少年喚齊白逸,他是一個愛嬉鬧不愛習書的人,總是去逗那個看起來羞羞噠的女孩子…”
隨著鹿淳的婉婉道來,溫柔的聲音仿佛帶著他前往了另一個故事里。
…………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悠遠的漁歌傳入耳中,引起行人內(nèi)心一片安寧,燭光旁的阿娘在為孩子補著衣裳,頑童滿是好奇的剝弄著鮮嫩的蓮蓬。
故事發(fā)生在另一個地方,這里的南方是水鄉(xiāng),“初見是驚鴻一瞥,怦然心動是你?!币粋€滿是白發(fā)的女子,正在誦念著不知是哪一方浪子給她的情話,手上那早已褪色的相思結訴說著他們之間的愛戀。
“齊白逸,好了沒有呀?今天要去哪里玩呀?”耳邊迷迷糊糊的傳來少女那清脆的聲音。
“糟了!今天是答應靜淑一起出去玩的日子”齊白逸猛地睜開了眼睛,一下子驚坐起來?!芭?,好了好了,在穿鞋呢,稍等一下”他馬上開始洗漱更衣起來。
一番忙活之下,匆匆出門的齊白逸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百無聊賴靠著墻的白靜淑。他叫齊白逸,眼前的女子叫做白靜淑,他和她是家里人定下的娃娃親,他只是對這個女子有兄妹情,并無情侶之意。但這個平日里性格非常柔弱,一遇到挫折就會紅眼睛的女孩子,卻一直唯獨對這件事特別堅定,不管家里人怎么勸她,不管他怎么說,這個女孩子都一直固執(zhí)的默默地的伴著他。
“咱們今天去游溪湖吧,你覺得怎么樣呢?”齊白逸微微一笑說。
“好呀,只要能陪著你,去哪里都好”女子也笑了起來,一雙靈動眼睛頓時彎成了月牙狀。他摸了摸鼻子,只當剛剛她又在開玩笑,快步向前走去。
“齊白逸,你說我今天的裝扮好不好看呀?”一旁的女子嬌俏道,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一臉期待道。
齊白逸轉過頭去一看,頓時就看愣了,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齒,巧笑倩兮,仙姿玉色的面容上,濃睫投下的陰影猶似宣紙上的淡墨洇染。那一雙靈瞳空靈絢爛,瀅瀅如水,璨若晨星。輕輕一掃,剎那間就叫人遽然間失了魂魄,為之神魂顛倒。發(fā)絲猶如黛色泉水流淌而下,飄舞的發(fā)絲,激蕩起層層墨色流光。
看到他這副豬哥模樣,女子不由得輕笑起來,這可是她纏著阿娘學了好久才學會的化妝術,聽說會讓男子癡迷從此對自己情絲永系,這樣看來阿娘果然沒有騙自己,嘻嘻。白靜淑嬌羞一笑,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小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齊白逸,我們互相給對方送一份禮物吧”過了好一會兒女子才輕輕說道,只是那目光仍然躲躲閃閃的不敢直視,好像站在她旁邊的不是齊白逸而是一只大餓狼,而她也不是那個白靜淑,只是一個小白兔。
“那你要我送什么禮物呢?”齊白逸一臉不解的問。
“你這個家伙簡直要氣死我了,你想一想什么禮物才能表達心意呀,當然了,我聽說用蠶絲編制的一個小工藝品最能表達了”少女循循善誘道。
“那你說的是手環(huán)嗎?”少年又道。
“我才不知道呢,哼”旁邊的女孩兒早已氣鼓鼓的跟一個小倉鼠似的。
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老遠,如果一直能這樣,倒也是一個很好的結局,少女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