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人斗
來者白袍黑發(fā),上戴一頂玉質(zhì)金簪的道冠,腰間配著一把翠綠色的寶劍和兩塊玉牌,腳下則是踏著一雙白玉為底的黑色靴子。
得,收份子的來了……
每個地方,都有一群打扮極度正式卻不干人事的家伙。
在藍星,一般這種人都是掃黑除惡的頭號目標。
但這是個修仙世界啊,你拳頭沒有人家的大,你就必須要按人家定的規(guī)矩來才行,這也是為什么每次寧道凡都要預留二十斤豬肉的原因。
說是給尋山靈境的份子,其實是給這些潑皮無賴背后那位的份子。
那可是孕靈境界的修士!不是他們這些開脈小修可以比的。
“寧兄,打攪了?!?p> 來者對寧道凡拱手一拜,也算是禮數(shù)周全。
但其手里的動作可不慢!
接過寧道凡遞給他的豬肉,就立馬提著繩子顛了顛,然后又笑著將腦袋伸進了寧道凡的鋪子,說道:“這是不是太少了呀?”
“傅小二,這可不少了!”
二十斤豬肉,就是一塊靈石。
要知道他每天上的稅也就兩塊!
寧道凡吐出嘴里的茅草根,然后將腰間的飛劍擺上案板,做出一副你想干什么請便的姿態(tài)。
這倒不是寧道凡舍不得一塊靈石,實在是這年頭正魔局勢混亂,說不定那天這門生意就斷了,所以說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啊。
而且他開脈就要結(jié)束,就差最后那條三焦經(jīng)就能十二經(jīng)脈貫通,然后進入孕靈境界,倒時候誰見了他也要稱一聲道凡居士。
所以,靈石也就愈發(fā)重要了。
尋道之路,分毫必爭??!
看著寧道凡的動作,被喚作傅小二的白袍修士也不惱,也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寧道凡的門口,然后靜靜地一直盯著寧道凡看。
惡心人呢?
寧道凡提劍了!
看見寧道凡提劍,傅小二提著豬肉就往后退,同時還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大喊了一聲:
“你想干什么!”
頓時,早在旁邊等候多時的另外幾個白袍就圍了上來,眼看就要將寧道凡的店門口給完全堵住。
這時,幾個黑袍走了過來。
不過人家只是來看了一眼,確定沒有斗法鬧事的之后就離開了,畢竟人家光看不買又沒有犯規(guī)距。
再說了,人家黑袍跟這些白袍都是師兄弟,整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怎么可能去幫一個外人?
對此,寧道凡恨的牙癢癢……
可是他能怎么辦呢?
他只是一個可憐、無助、又缺靈石的養(yǎng)豬戶罷了。
所以,只好用玄鐵飛劍帶毒的那面劍刃給他們切肉了!這蛤蟆精的毒可不是誰都能分辨出來的……
他家的豬肉,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白女票的!
“說吧,還要多少?”
寧道凡釋然一笑,看向那些白袍的眼神都和藹起來,就像是山下小村莊里的那些老人在看那些用來祭祀給天神的外鄉(xiāng)人。
“再來二十斤!”
聽見寧道凡的話,那傅小二又上前幾步到了寧道凡的案板傍邊,然后又居高臨下地說道:“道兄,接下來的二十斤一半要沒有一點兒肥油的瘦肉,一半要沒有半點瘦肉的肥油!”
聞言,寧道凡抬頭看去。
只覺得這臺詞怎么這么熟悉?
已經(jīng)意識到了不對,寧道凡就連拿飛劍的姿勢都不一樣了。
劍刃斜著是切肉,直直地拿著可就是要刺人了!但事態(tài)明顯還沒有發(fā)展到提劍砍人的地步。
“給,你要的肉。”
用飛劍將肉切了下來,然后丟到了傅小二的面前。
傅小二又拿出個鐵鉤子,將寧道凡丟給他的那兩塊豬肉勾起來一顛,頓時喜笑顏開。
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斤!
就在傅小二想要提肉離開的時候,那站在傅小二的旁邊的幾個白袍站出來說話了,而且開口就是——
“且慢!”
傅小二的身形站定,回頭等著自己的師兄繼續(xù)發(fā)揮。
他的師兄從傅小二那里接過豬肉,又將其丟回了寧道凡面前,然后蹲下來拍了拍寧道凡的腦袋,繼續(xù)不急不慢地說著:“我家?guī)煾改昙o大了,咬不動這些整條整條的豬肉了,所以還請道兄將這二十斤肉都切成臊子,肥瘦參半可不能有丁點兒的差錯!”
“你是在消遣老子?”
獰笑一聲,寧道凡用飛劍將面前的兩塊豬肉挑飛,想起了某些熟悉臺詞的他氣極反笑。
這件事情,看來用蛤蟆精的毒是解決不了了,畢竟人家今天來就不是想要討豬肉吃的。
“誒,我怎么是在消遣道兄呢?”
聽見寧道凡的話,那幾個白袍都做出了震驚的表情,并表示寧道凡簡直是低估了他們,然后其中一個站在最后面的白袍冷笑了一聲:“那個,我們明明是在羞辱道兄?。 ?p> 羞辱我?
拿起抹布,將剛剛切過肉還渾身是油的玄鐵飛劍擦了擦,然后往其中注入了一絲血色的靈力,整把飛劍頓時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
紅光耀動,銳不可當!
這紅光,也吸引了這條街上大部分人的目光,讓他們的眼神紛紛向著寧道凡這邊看來。
而寧道凡的動作也特別的快,伸手就將抓住了那個蹲在他面前的那個白袍的領子,然后將那白袍的臉拉倒了自己的面前。
“放開白師兄!”
“這里是尋靈坊……”
“你還敢在這里鬧事嗎?”
那些白袍吵吵嚷嚷,但看在玄鐵飛劍的面子上卻一個也不敢往前,寧道凡也難道搭理他們。
這個時候,剛剛還在他面前要十斤瘦肉十斤肥肉的白師兄,可就完全威風不起來了,整個人的面部表情更是經(jīng)歷了從驚訝到錯愕,又從錯愕到恐懼的雙重變化。
只見寧道凡拉著白師兄的領子,然后學著他剛剛的樣子,用玄鐵飛劍在那肥肉上面一抹,就拍在了那白師兄無比白凈的臉上,而且是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再來一次的那種拍,直到將這白師兄的白臉都給拍成了紅臉。
寧道凡一邊拍一邊笑,不僅拍臉拍出了節(jié)奏感,嘴里的話的侮辱性也越來越高:“想奪我這鋪子的人多了,你們幾個算什么?怕不是給人當了刀使還在給人數(shù)錢!說不定他們現(xiàn)在正抱著你們的道侶在對面酒樓上看熱鬧呢!”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寧道凡還將白師兄的腦袋給扭了過去,讓他好好看一眼對面的酒樓包間。
反正大家都是修士,所以腦袋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也沒什么。
說完,寧道凡就一把將被他捏住鎖骨與肩胛的白袍甩開,讓他在大街上來了個二狗撲食!正好撲在那塊被寧道凡挑飛的豬肉上面。
這個時候,叫的最大聲的反而不是被丟飛出去的白袍,而是以傅小二為首的幾位站在后面壓陣的混混,畢竟他們才是有道侶的那群人。
原來,他們的師兄真的在對面的酒樓上摟著他們的道侶呀!
寧道凡想笑,笑的很大聲。
那幾個圍觀的白袍也想笑,但怎么也笑不出來。
只有傅小二幾個哭喪著臉,不過也只能憋著!
畢竟,那剛剛還摟著他道侶的師兄已經(jīng)到了他的面前……
真·夫の目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