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趕到大新廚學(xué)院的時(shí)候,還是下午申時(shí),斜陽如血,霞光滿天,太陽不時(shí)穿過朵朵白云,緩緩放出柔和的光芒。
宜春侯王咸和王靜煙她們一起走下馬車,看到大新廚學(xué)院跟他第一次來時(shí)有所不同,墻面已粉刷,煥然一新了。
家丁伙計(jì)圍了上來,紛紛把馬車上的東西往后罩房搬,不一會功夫就把馬車搬空了。
王永迎了上來,對著宜春侯王咸和王靜煙說道:
“君侯,你們到了?”
“后罩房東廂已整理完畢,君侯和靜煙姑娘請跟小侄來,先去看看?!?p> 說完就引著宜春侯王咸和王靜煙往里走。
王莽和趙小花陪同著宜春侯王咸一家,往后罩房東邊走去。
宜春侯王咸和王靜煙見大院內(nèi)已整束完畢,只見不少家丁都在擦拭門窗,想必這是最后一道工序了。
左右?guī)孔酪味嫉轿涣?,宜春侯王咸見了,點(diǎn)頭穿過東邊耳房邊上的穿堂,跟著王永和趙小花他們先去看看后罩房東首的房子了。
后罩房前花壇已清理了雜草,花木修剪一新,西墻角還種有一顆桃花樹,燦爛的桃花還朵朵開著,仿佛在迎接新主人的到來。
東首一共有六間房間,左右兩邊房間,是雜物和洗漱間,靠東一間是傭人間,給配了一個(gè)祝家莊來的王媽,四十來歲,上前跟宜春侯王咸和王靜煙禮了一禮,打了招呼。
宜春侯王咸被安排在了中間那一間,王靜煙安排在左手靠東,二位小公子的房間安排在了里面一點(diǎn)的房間。
宜春侯王咸見安排甚是妥當(dāng),對著趙小花和王永點(diǎn)頭稱好,又向王莽說了幾句客套話。
見里面桌椅板凳床鋪一應(yīng)俱全,被套也有一套全新的,自己帶來的基本上用不上了,王靜煙和弟弟們看了也非常高興,微笑著對王莽表示了感謝,對家丁伙計(jì)說了一句:
“把木箱放在外面二個(gè)房間,等會我們自己來整理就行了?!?p> 宜春侯王咸的房間內(nèi),還有一張書桌,書桌邊上掛著的,正是王靜煙送給王莽祖上王?書寫的那幅小篆直幅書法,上面書寫著“德以養(yǎng)正,能以致遠(yuǎn)”。
想必王莽覺得不好拿人祖上之物,變著法子給送回來了。
宜春侯王咸和王靜煙見了,也只好相視微笑,不好多說什么,內(nèi)心默默把王莽又感謝了一遍。
王靜煙房間給放了一張梳妝臺,上面放了一面銅鏡和一些用品,考慮得相當(dāng)周到了。
王靜煙有些觸動,不自覺地多看了王莽幾眼,只見稍顯年青的臉龐輪廓,隱隱有王者堅(jiān)毅之氣,炯炯有神的眼睛偶爾也注目著自己,使得平靜的心有點(diǎn)加快,心中已暗生情愫,越看越覺得王莽別有男子氣息,與常人不同。
王靜煙聽趙小花有說,王莽似乎傾心于陽阿公主府的歌伎趙飛燕,想到這點(diǎn),又有點(diǎn)莫名的惆悵,這是以前沒有過的事情,內(nèi)心的平靜,被突如其來的王莽打破了。
王莽見宜春侯他們已走了一圈后罩房,房前花園也參觀了,就說道:
“君侯,靜煙姑娘,你們先整理一下,我們到外邊南書房等你們,稍遲片刻,一起還往大新粥鋪雅廳,家母在那邊為君侯一家接風(fēng)洗塵?!?p> 這時(shí)趙媽也聞訊趕了過來,連連對王莽道:
“少君,你們先去忙,這邊我和小花幫君侯他們一起整理一下就行了,很快就好?!?p> 王莽、王邑等人當(dāng)下和宜春侯王咸告辭走了出來,往前面南書房而去。
趙媽轉(zhuǎn)身對趙小花道:
“你去靜煙表姐那邊幫她整理一下,和表姐一起把弟弟房中的被鋪鋪好,這邊我和你姨父在就行了,免得少君他們久等?!?p> 趙小花應(yīng)了一聲,和王靜煙先往兩弟弟的房間走去。
趙媽對宜春侯王咸道:“姐夫,你原先被子在哪里?拿出來當(dāng)鋪墊,王夫人命人新買的當(dāng)鋪蓋?!?p> “姐夫你衣服在哪里?取出來掛衣櫥上,文房四寶嘛拿出來放邊上那書桌上?!?p> 趙媽邊說邊動手著,在宜春侯指點(diǎn)下,把被子和衣服拿出來,分別放置了。
宜春侯王咸看到比自己夫人小了幾歲的趙媽手腳利索地整理著,不一會功夫就整理完畢了,不由暗暗感嘆:
“家里有個(gè)女人是不一樣啊。”
對趙媽越看越入眼,心中升起不一樣的好感。
趙媽見收拾差不多了,說了一聲:“姐夫,我們?nèi)ネ馍績?nèi)看看兩姐妹收拾得怎么樣了?”
隨后就出了宜春侯王咸的房間,宜春侯王咸跟了出來,那邊姐妹二人和王媽在一起七手八腳收拾著,也差不多好了。
“靜煙,那往你房間收拾去吧,我們先簡單收拾一下,其他等你們宴后再回來慢慢收拾就行了?!?p> 趙媽指揮著,眾人往靜煙房間奔去。
不到一刻鐘,也把王靜煙的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漂漂亮亮。
王靜煙的房間床鋪是掛了淺蘭色的紗帳,床前對過墻面還掛了梅蘭竹菊四幅朱紅畫,與邊上二位弟弟房間墻上掛的,刀槍棍棒四位將軍的工筆畫不同,襯得姑娘家閨房與弟弟有別,彰顯細(xì)致別雅。
趙小花對趙媽、宜春侯王咸和王靜煙介紹道:
“這些都是少君親自讓人布置的,不知姨父和姐姐喜歡不喜歡?少君說了,不喜歡嘛就換掉,讓你們跟我說就行了。”
宜春侯王咸和王靜煙連忙道:
“不用,不用,少君真是用心了,就是不知怎么感謝他為好了?!?p> 趙媽聞聽道:
“哎呦,客氣什么,都是自家人了,不過姐夫、靜煙,我看少君確實(shí)用心了,每個(gè)細(xì)節(jié)都考慮得這么仔細(xì),可見對姐夫和靜煙的重視和不一樣的禮遇啊。”
“姐夫啊,少君跟靜煙一般大的年齡,雖然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但畢竟還年輕,少君能把事情考慮得面面俱到,我看他前途無量,是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姐夫你可得好好親近親近,勿可有書生意氣擺老夫子臭脾氣哦。”
宜春侯王咸聽了趙媽把自己當(dāng)最親近的人,說了一番肺腑之言,他怎能不知其中的道理,當(dāng)下回復(fù)趙媽說:
“妹子,你和小花如此幫襯我家,我和靜煙豈能不知,當(dāng)與少君及王家好好親近,如親人般走動?!?p> 趙媽見王靜煙也在點(diǎn)頭,自然欣慰,心想:
“靜煙這外甥女雖不是天生麗質(zhì),但也清秀端莊,落落大方,有皇后之相,與少君倒也挺是般配,難怪王夫人會一見喜歡,拉著愛不釋手?!?p> “就是見少君與陽阿公主府中趙氏姐妹走動頻繁,少君似與趙飛燕頗為親近,王夫人又不好過多干涉,這可如何是好?”
畢竟表姐去世后一直把王靜煙視為自己女兒一般,趙媽這么一想,內(nèi)心倒替王靜煙有了一絲絲暗暗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