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去是第一個倒下的人,就摔在桌子上,他了解陣法,所以也沒有沖進陣去,何況又受了不輕的傷,所以他很安心的躺在了那里,真正做到了,在哪跌倒,就在哪里躺下。
夢驚蟬就趴在田不去的身邊,他確實動不了了,他的左手一陣的抖動,右手奇異的姿勢甩在地上,一看就斷了,口中的血都沒法擦去,還是田不去伸手擦掉的。
路峰也倒下了,他是在陣法崩潰的時候被炸飛的,即使是這樣突然的變化,仍舊是努力扭轉(zhuǎn)了身子,趴在了風(fēng)九身上。
他確實沒有能力保護別人了,不過有沒有能力是一回事,做不做卻是另一回事。
巧如煙的嘴角浸出幾縷血絲,衣衫也已經(jīng)有了幾道裂痕,如果不是這件防御法器的話,她可能也做不到最后站在屋子中。
轉(zhuǎn)瞬山莊中四個人就有兩個昏迷,一個重傷不起,還有田不去倒是還有一拼之力,不過他卻沒動。
“要是你想殺人的話,就殺我一個好了?!碧锊蝗フf的很淡然,就像說一個不相干的人,不,就是不相干的人也不會這么淡然。
“我要是都想殺了呢?”巧如煙笑得很艷,很嫵媚,也很淡然。
田不去伸出右手努力的支著地站了起來,“那就要拼一下了。”
“拼不過也要拼?”巧如煙不愧是魔門弟子,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又像是一個單純的少女。
“要?!?p> 如果死一個人,可以救剩下的四個,田不去已經(jīng)放棄了抵抗,抵抗已經(jīng)幾乎沒有什么意義。
但是如果巧如煙要都滅口的話,那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拼一下。
不能在自己還有一拼之力的時候眼看著朋友去死。
田不去似乎很傻,卻和路峰又很像,所以他們才能成為朋友,雖然他們別的一點都不像。
“你們都很有趣。”巧如煙笑著說,面容顯出一點高貴,“我都有點想放過你們呢!”
田不去苦笑,他最不希望巧如煙就這么放過他們,如果要是就他一個人根本不會讓她放過自己,死雖然很可怕,卻有太多被魔門控制的人想死都死不了。
不過,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看看山莊中的另外三個人,“我能答應(yīng)你一件事,不過卻沒有可以保證的東西,他們?nèi)齻€更是不會和你們有所瓜葛。”
“沒問題?!鼻扇鐭熜Φ孟袷且粋€得意的狐貍。
保證的東西完全不需要,田不去他們雖然窮的近似一無所有,卻有著別人都沒有的一樣?xùn)|西,誠信。
有的人每天都把誠信掛在嘴邊,做的事情卻根本和誠信毫無關(guān)系。
有的人從不把誠信掛在嘴邊,做的事情卻總是以誠信呢為本。
第一種是小人,第二種也不一定都是君子。
小人有時候比君子都要講誠信。
山莊中的幾個人都不是君子,當然也不是小人,更甚至他們經(jīng)??谌魬液拥南官┮粴?,不過有一點,兩界鎮(zhèn)的人都知道,他們從不欠錢,他們正經(jīng)答應(yīng)的事情從來都努力去做到。
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其實他們還有一種品質(zhì)被巧如煙發(fā)現(xiàn)了。
為朋友兩肋插刀。
如果一個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得知朋友為了救自己而答應(yīng)了別人做一件事,他們會怎么樣?
那就是自己的事,或者比自己的事還要用力去完成。
所以巧如煙一點也不擔(dān)心田不去的話。
事情田不去一定會去做,做不到,另外三個人也會去做,其中還有一個陣法的絕頂天才,真真是一個穩(wěn)賺的買賣。
所以巧如煙走了,走的時候仍舊在笑,笑得像是一個好人。
。。。
早早的路峰就起來了,站在院子里獨自練功,納氣基本上都是煉體期每日必須修煉的。
但之前路峰從沒有早起過,那是蠢功夫,我是聰明人。
路峰總是這么和風(fēng)九說。
“其實你不必介意的?!憋L(fēng)九走了過來。
“如果我再努力一些,哪怕只是筑基期呢,也有可能幫上你們。”
路峰很少板著臉說話,因為他覺得人都應(yīng)該笑一笑,能愉快別人,也能愉快自己。
現(xiàn)在卻是死死地板著臉說。
風(fēng)九知道路峰很自責(zé),其實自己也想告訴路峰,即使他是筑基期恐怕也不會有什么幫助,卻怕更加打擊到他。
風(fēng)九原本很氣路峰不認真修煉,現(xiàn)在這幾天看著不再笑的路峰,卻情愿他還是那個把笑掛在嘴邊,一天懶散的修煉卻又總想著玩鬧的路峰。
“也許,有一個辦法能夠得到筑基期的功法。”風(fēng)九知道路峰根本沒有筑基的功法,因為離山的功法太貴,貴到當時的路峰絕對沒有錢買。
風(fēng)九有自己筑基的功法,卻不能外傳,因為路峰不是“自己人”,何況自己的功法更是絕對不適合路峰,不適合直來直去的路峰。
田不去的功法很神秘,風(fēng)九卻看出來和血脈有關(guān),自然不能考慮。
夢驚蟬的功法一看就是殺人的功法,風(fēng)九更是絕不會考慮。
“誰的?”路峰知道風(fēng)九這幾天整天琢磨的是什么,不過朋友的事,朋友不說,自己也不應(yīng)該問。
要是朋友想說,自然會告訴自己,不想說的話,自己也不應(yīng)該讓朋友為難。
朋友本就應(yīng)該為對方多想想。
風(fēng)九能想到的人就是這幾個,路峰當然也能想到。
“神朝的?!憋L(fēng)九笑起來耳朵一聳一聳的更像小狐貍。
神朝地域廣闊,修真者畢竟是少數(shù),管理絕不容易,一般的通訊根本無法滿足需求。
需求決定了發(fā)展的方向,這絕對是一個正確的論斷。
賞善罰惡碑出現(xiàn)了。
其實原本它不叫這個名字,應(yīng)該叫流鴿,因為只是為了神朝內(nèi)部信息溝通所用。
不過,凡事隨著時間的流逝都會發(fā)生變化,變化說不清好壞,但是一定有它的道理。
有人認為流鴿的資源被浪費了,并且神朝為流鴿的維護每年都支出了大筆的花銷,這么大的神朝都有些吃不消。
信息的傳遞能有什么賺錢的方法嗎?
雖然對一個事物要有突破性的改變很難,人族卻總是不缺少天才。
有時候,一個奇怪的想法可以改變世界。
流鴿全面進入民用,最主要的就是案件的放權(quán),每個修行者都可以在上面接取任務(wù),各種各樣的任務(wù)。
最早的時候,任務(wù)都是神朝下派的,后來演變成了誰都可以發(fā)布任務(wù),完成任務(wù)也有一個善惡值,由各種善值可以兌換一些有用的東西,當然據(jù)說也有用惡值兌換的地方。
流鴿正式改名為賞善罰惡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