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結(jié)束后,江言本打算順手把碗洗了,但沒想到許櫻桃搶在他前面跑到了水池邊,還催促著他快些離開,別耽誤了接下來的面試。
江言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說給許櫻桃的理由是“今天去市里找個工作”。
他心里暗自發(fā)笑,沒想到許櫻桃比自己還惦記這件事,看來這小丫頭對于“新生活”也是非常期待的,只不過并沒有表露出來。
只是妹啊,你不知道你哥我要找的這份“工作”是有多么兇險。
暗自感嘆了一番,江言就離開了家,踏上了投奔楚隨風(fēng)的道路。
只不過在前往“長林路花月街”之前,江言還有別的打算。
他先是找了間銀行,從昨天趙嬸歸還給自己的卡中取了一筆錢。
雖然這個社會正在經(jīng)歷一場變革,但絕大多數(shù)人還是不知道覺醒者的存在的,在這些擁有非凡能力的“異類”粉墨登場,正式亮相于時代的舞臺前,這個社會終究是普通人的天下,金錢仍然是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江言將卡插入ATM機中,本能地查看了一下余額,發(fā)現(xiàn)機器上顯示著“9437.02”這個數(shù)字,再稍微與記憶中的數(shù)字做個對比,發(fā)現(xiàn)之前趙嬸帶許櫻桃看病大約花費了不到一千塊。
余下的錢如果只是解決他和許櫻桃的日常開銷,那么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不需要為金錢擔憂了,但若是想要適當?shù)奶嵘幌律钯|(zhì)量,那么這筆不多不少的金錢就顯得比較尷尬了。
畢竟江言可不打算在成為覺醒者之后,還過著每天饅頭咸菜的樸素生活。
“靈探應(yīng)該有工資的吧?”
江言覺得自己到時候有必要問清楚加入靈探的薪資福利,如果只是單純的做義務(wù)勞動的話,那么他可有些打不起精神來。
江言本打算從卡里取出一千塊錢,因為他之前的國產(chǎn)神機因為參加“闖關(guān)游戲”而意外遺失了,通訊方面的花銷是必須的。
但經(jīng)過仔細的思考后,江言又從卡中多取了一千塊,這是考慮到自己日后的工作時間不固定,有了這筆錢,許櫻桃一個人在家也不至于捉襟見肘。
在取好了錢之后,江言又去了一趟通訊公司,補辦了自己的電話卡,同時從旁邊的二手機市場買了一部看起來質(zhì)量不錯的手機。
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在小販手上找到“挪雞鴨”,江言都打算買一部磚頭機用著了,畢竟他的工作看起來就需要搭配一臺皮實耐揍的手機。
做完一切的準備工作,江言這才起身前往靈探的所在地,因為不認路的原因,他非常奢侈地攔了輛的士,準備打車前往。
然而奇怪的是,當計程車司機聽到他的目的地后,面色變得古怪,直接瀟灑地拒絕了載客,一溜煙跑沒了蹤影。
江言一連攔了好幾輛車,都是類似的情況,司機們在聽清了目的地后,臉上紛紛露出了“晦氣”的表情。
計程車司機作為一個最熟悉這座城市的職業(yè),他們不約而同的舉動讓江言不由得浮想聯(lián)翩,他輕捏著下巴,仔細斟酌著這些人的反應(yīng)。
“他們在害怕這個地方?”
這應(yīng)該是可能性最大的猜測,江言甚至懷疑自己即將要前往的目的地是不是之前發(fā)生過什么駭人聽聞的事情,才會讓這些人如此惶恐不安。
不過聯(lián)想到靈探的工作,確實存在著類似的可能。
最后還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長著一副苦大仇深相貌的中年司機,在思慮了片刻后接下了江言這趟生意。
不過他的要求是,車費要在原有打表計費的基礎(chǔ)上再加五十塊,按照他的話說,在愿意去這個地方的所有司機中,他是加錢加的最少的一個了。
江言本不想同意他的無理請求,順便打算錄音拍照舉報一鍵三連,但是考慮到加入靈探的迫切性,還是應(yīng)允了司機的要求。
只不過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加錢可以,但是要給他講明白其中緣由,為什么所有出租車司機都對這個地方諱莫如深。
司機大叔在猶豫了片刻后,最終還是咬咬牙答應(yīng)了江言的條件。
之后再司機大叔的講述下,江言逐漸知道了楚隨風(fēng)遞給他的名片是所記載的這個“長林路花月街232號”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名片上所記載的地址之前是一個小區(qū),叫做“觀月花苑”,算得上是新城區(qū)里條件還不錯的小區(qū)了,然而在十多年前,卻在這個小區(qū)里發(fā)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慘案。
當時在小區(qū)里接連失蹤了十位年齡不超過十歲的孩童,當他們被找到時,分別丟失了身體上的一部分器官,有的是內(nèi)臟,有的則是四肢或者頭顱,而將這些丟失的部位拼湊起來恰好是一個完整的人形。
這件慘絕人寰的兇殺案最終沒有找到真兇,這也成為了安定和諧的云陌市唯一一起,卻也是性質(zhì)最為惡劣的惡性殺人案件。
因為案件沒有偵破的緣故,當時的民眾一度對當?shù)鼐绞チ诵湃?,這種失信直到數(shù)十年間再無同類惡性案件的出現(xiàn),才漸漸恢復(fù)過來。
當然如果只是兇殺懸案的話,“觀月花苑”不至于就此落寞,這世間自有膽大之人會挑選兇宅居住。
但是后續(xù)還在這里發(fā)生了一系列的靈異事件,他們才是真正讓“觀月花苑”成為云陌市民心中禁忌之地,并且口口相傳下來的罪魁禍首。
在兇案之后,曾有多人親眼看到“花月街”前無故刮起陰風(fēng),并且還有人看到懸浮在空中的長發(fā)白影出入“觀月花苑”。
在各路媒體的煽風(fēng)點火下,兇殺案變成了厲鬼索命的都市傳說,“觀月花苑”也成了生人莫近的怪談場所。
不得不說,這個司機大叔頗有講故事的天賦,在他的講述下,就連江言都有些汗毛倒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差點就當真了。
要不是他現(xiàn)在身懷靈氣,超脫了凡人境界,說不定真就被這個鬼故事給嚇退了。
不過通過司機的講述,江言也大致了解了一些過往的真相,當然鬼神之說他是不相信的。
“兇殺案應(yīng)該確有其事,畢竟沒過多久,當年案件的親歷者應(yīng)該還活著,不存在有人惡意編造謠言的可能?!?p> “犯人會是覺醒者嗎?很有這個可能,這也是為什么沒有抓到嫌犯的報道,在靈氣枯竭時代,覺醒者的存在是不適合暴露于大眾面前的,即使抓到了真相官方也會刻意隱瞞。”
“那么楚隨風(fēng)他們選擇將靈探的根據(jù)地布置在這里估計是出于保密考慮,畢竟沒什么人回來到這種不干凈的小區(qū)來。”
在想明白了這些事情后,江言便不再憂慮,想著里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索性閉目養(yǎng)神,將大腦騰空,不再去胡思亂想。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江言養(yǎng)精蓄銳的狀態(tài)被司機大叔打破,他的目的地到了。
準確的說是到了“花月街”隔壁的“蓮水街”,司機大叔擔心惹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只敢停在這里,好在兩街相距不遠,這余下的一百米路需要江言自己走過去。
因為“花月街”在城市的北端,而江言居住的舊城區(qū)在云陌市的最南端,所以這趟路程可以說是幾乎橫跨了整個城市,此時打表器上的數(shù)字也來到了讓江言肉疼的“174”.
尤其是想到還要在這174的基礎(chǔ)上額外多加50,江言的心更是在滴血,也不知道楚隨風(fēng)會不會給他報效打車的費用。
從“蓮水街”下車,江言發(fā)現(xiàn)周圍人影稀落,或許是因為受到了“觀月花苑”的影響,即使是隔了一條街道的這里也是異常冷清。
偶有兩三家店鋪開著,江言發(fā)現(xiàn)也基本都是壽衣花圈店這類本就有些忌諱的營生。
這讓他的心里有些發(fā)毛,雖然在車上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的看到這近乎死寂的場景,江言還是不可避免的產(chǎn)生了動搖。
來到隔壁的“花月街”,江言的瞳孔瞬間縮小,相比起在“蓮水街”還能依稀看到些零星人影,這里簡直就是無人區(qū)。
所有的店鋪都關(guān)閉著,小區(qū)內(nèi)的住宅沒有一間有燈亮起,街道上不知多久沒有人來過了,鋪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在江言看來,這里幾乎就是一個于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特殊地帶,是一座城中城,而且還是座死城。
江言不禁懷疑,他是不是來錯地方了,但在反復(fù)將手機導(dǎo)航和名片上的字跡進行對比后,江言不得不肯定自己并沒有來錯地方,“長林路花月街232號”正是被云陌市居民視作禁忌的“觀月花苑”。
來到“觀月花苑”這一釀成此地慘狀的始作俑者跟前,江言更是驚訝的發(fā)現(xiàn),小區(qū)的大門口被人為地攔上了一道半人高的鐵絲網(wǎng),旁邊還用紅色的有其在小區(qū)圍墻上大大的寫著幾個字:
“此地危險,生人勿進。”
本來不信鬼神一說的江言在看到這八個大字的瞬間,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