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性不改
你不知道這沈重是啥人?
以后就是殺人不眨眼,放火踢狗都能干出來的主,我是活膩歪了才跟他好?
再說了你閨女能有男的勁兒大?
“云九,你真是……死性不改?!?p> 沈重的眼角都有些泛紅,目光沉沉地瞅著她,就差把她生吞活剝了。
云九欲哭無淚:“我說,我是給你送飯的,你信嗎?”
沈重顯然是動了怒氣,全然沒有先前儒雅的模樣,他朝著云九大聲呵斥道:“滾!”
云九手腳并用,遠(yuǎn)離了沈重這個炸藥桶,但她出不去啊。
她倒是想滾,可她娘早都跑了,誰給她開門!
沈重的意識好像越來越模糊了,竟主動往她這邊走,云九捏著裝涼茶的水壺,往沈重頭上潑,邊潑邊威脅道:“清醒一點兄弟,我砸你了啊?!?p> 好家伙,果然沒砸住,云九一個仰躺倒在床上。
云九被沈重壓的死緊,衣襟也被扯的亂亂糟糟。
她堪堪抵住沈重的胸膛,保證道:“我以后再也不亂來了,真的?!?p> 云九滿面誠懇,信誓旦旦。
或許是云九的表情太過真誠,她隱約覺得沈重的面色緩和了一些。
這個眼神單純的人真的是云九嗎?結(jié)合起這段時間發(fā)生的種種,沈重愈發(fā)狐疑。
沈重立馬就意識到,這是個試探對方的好機(jī)會。
沈重?fù)u了搖頭,盡量保持清醒,隨即試探道,“還是說,你不是她?”
云九恍然整個人被擊中,徹底涼透。
完了完了,不會被當(dāng)成妖怪抓起來吧?
“從醒來那時候就不太對勁,有些怕我?!睘榱吮茊柍稣嫦?,沈重故意加重了語氣,丟棄了原本那副清冷的面具,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滔天怒火和殺氣,繼續(xù)試探道,“你是轉(zhuǎn)性了,還是被什么臟東西附身,還是說,知道了什么,又或者說你根本不是云九!”
云九覺得,只要她承認(rèn)其中任何一點,就會命喪當(dāng)場。明明心里已經(jīng)虛到不行,小腿肚子都開始發(fā)顫,云九還是佯裝鎮(zhèn)定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個贅婿,真沒什么好圖的,我只是覺得對你太不好了,書上說,要想得到男人的心,自己要真心對他好?!?p> 云九的話并沒有讓沈重徹底放下心來。
為了確定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云九,繼續(xù)用那惡劣的語氣嘲諷道:“得到我的心,說得好聽,現(xiàn)在這情況不是正好如你所愿。云九,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鬼話?”
說著,沈重還故意在她胸口捏了幾下,威脅似的將手往她的腰間探去。
云九被嚇得不輕,不過瞬間,眼睛里便蒙上一層霧氣。
她顫抖著,聲音都變得奇怪了起來:“沈重,我害怕。”
似乎是覺得有些委屈,云九又小聲地說:“這次的事我真不知道,我娘下的藥,孩子也是假的,不信你摸摸。我知道我做了很多荒謬的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我吧。”
沈重面上微愣,云九在心底默默的比耶,要想穩(wěn)住大佬的猜忌,必須讓他防不勝防。沈重顯然是有些動容,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好還是壞,但沒那么生氣了。
云九瞬間有了底氣,繼續(xù)緩緩說道:“去年你生辰,給自己煮了碗面,我原本是不想跟我娘說的,可你說了個女人的名字,等等別動手,我后來才知道那是你娘親……”
“你最喜歡兵書,其次是詩詞,尤其是白詩人的,他的詩最為簡易明了,反映的是百姓的生活,你最喜歡天藍(lán)色,海闊空明……”
“你每日晨時都要冥想,晚上也會偷偷用桃樹枝練劍,別激動我沒跟我娘說……”
沈重就這樣看著云九把他的生辰,喜好,習(xí)慣一一列出來,內(nèi)心出現(xiàn)一絲小裂痕,他覺得,自己或許對云九,當(dāng)真有什么誤解,這人沒有他想的那么頑劣不堪。
云九瞧著沈重面色轉(zhuǎn)好,心下松了口氣,她好歹也是知道劇情的,對沈重這個男主,摸得還是比較清晰。
眼見著危機(jī)已經(jīng)解除,云九膽子又大了一點,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她開口問道:“那個,我跟你商量個事兒,你也知道我娘她對你有偏見,以后在外面你就聽我的,在屋里,我聽你的?”
話沒說完,沈重涼薄的聲音就從頭頂傳來:“倒水?!?p> 云九覺得自己徹底淪為了狗腿子,一身傲骨被誰折?
當(dāng)然是為了活命!
她麻溜的出門右拐給水壺續(xù)上了水,又拿起房間里長得最好看的瓷杯,倒了八分滿。
只見沈重好整以暇的坐在桌邊,嘗了一口,皺眉。
“太熱。”
云九轉(zhuǎn)身用兩個杯子晾水,又端到人面前。
“涼了。”
云九猶豫著開口:“那我再續(xù)點熱的?”
云九頗有些咬牙切齒,不帶這么過分的嗷。
沈重抬眸看了看云九,笑著問:“當(dāng)真想和好?”
那必須的啊,云九滿懷期望。
沈重唇角勾出幾抹玩味,俯身看著瘋狂點頭的云九,吐出來三個字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