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心實意
見此,云九才算是松了一口氣,瞧著兩方和睦相處,她只覺得拉進彼此關(guān)系指日可待。
飯桌上,云九并未閑著,尋著機會便主動同沈重搭話,沈重雖只有只言片語應答,卻不似鮮少那般冷漠厭惡,甚至主動為云九夾菜。
喬花娘偷偷觀察著二人,面上始終掛著笑,他二人琴瑟和鳴未嘗不算好事,哪怕沈重只是個奴隸身份,但若是對方是真心實意對待云九的,她便不會再插手二人之事。
善待沈重,喬花娘亦是心甘情愿。
云九也正是拿捏了做娘親的疼愛她這一點兒,幾次在喬花娘面前說沈重疼她的好話,來改善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
她更是清楚這樣的安排對她和娘親都有大意,她雖說是穿書而來,喬花娘并非她親生娘親,但云九也是個有血有肉之人,她如今既成了云九,便接受著對方的身份,善待對方的娘親。
喬花娘待她這唯一的“女兒”也的確是真心實意,這日后不管如何,云九也只想過好當下。
云九細細品嘗著那塊肉,心里五味雜陳,目光偷偷看向沈重,沈重有所察覺,給予回應,云九又忙收起目光,不多言語。
飯后,喬花娘將著二人推搡出去,安排得二人散心為主。
“不用管我這老婆子,你們?nèi)ケ闶恰!?p> 沈重同著云九人還未到庭院之中,便見得劉氏步入正門,一副女主氣派,縱使是昂貴的絲綢布料穿在她身上,也掩蓋不了周身散發(fā)的鄉(xiāng)土氣息,難以言喻。
“我當是誰來了,娘,咱們這庭院內(nèi)是否該請幾個家丁護衛(wèi)了,要不然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闖入?!?p> 云九對劉氏厭惡,并不愿意好言伺候著,對方進門之際她便輕言藐視,絲毫不給禮讓的機會。
書中所述,她記得清清楚楚,更是不愿意再同劉氏一家有所牽扯。
劉氏本就是被自家丈夫推過來的,她先前入門,將著來龍去脈添油加醋般兒告知給丈夫,那云九的大舅聽得云九一家與他們斷絕關(guān)系,不再接濟他們,本該得到的好處突然中斷,任誰也不愿意放棄。
他安排劉氏上門道歉,希望事情有所緩和。
劉氏本就是罵罵咧咧過來的,不情不愿著,一進門又聽得云九一番談吐,當即火氣上頭。
她又怎會聽不出對方的侮辱之言,就算是大字不識也知曉其中的比喻。
“云九這般沒有規(guī)矩,當娘親的不該教教分寸,只任由對方胡鬧下去?”
劉氏掐著她那看不出腰斷的地方,指著云九的臉斥責道,口吻傲慢。
喬花娘原本和顏悅色的面孔瞬間變了臉,怒氣上頭。
平日里云九頑皮,再怎么胡鬧她都不舍得說云九半分,又怎會任由云九被劉氏辱罵。
“你信不信我撕爛你這樣不會開光的嘴!”
云九攔住要上前叫罵的喬花娘,劉氏如今的話對她而言就是無關(guān)痛癢。
她向來不喜吃虧,即便是無關(guān)痛癢之言,她也不肯善罷甘休。
“你拿什么資格同我娘講規(guī)矩?你還不夠格。”云九似是厭倦了,語氣也變得不客氣起來,對劉氏直接明諷著。
沈重跟隨在云九一側(cè),沉默不語,而喬花娘只顧著看云九是否吃虧,并未注意沈重之舉。
她的九九當真是長大了,有獨當一面的架勢,喬花娘那顆原本擔憂的心逐漸淡化。
“你養(yǎng)的乖女兒,簡直和市儈上所講述的一樣,目中無人,粗鄙不堪?!眲⑹习焉剿鶎W全部用上了,她是一個都不愿意放過,全然忘記了來此之前丈夫的叮囑。
“舅媽確定不是在說自己,我同你相比較之下,不是好了太多,一個不知廉恥,只道貪婪,不知知恩圖報之人,活在這個世上只有浪費空氣的作用?!?p> 云九那張嘴,可是開了光的。
劉氏氣急敗壞,全然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只坐在地上撒潑打滾,說得一些喬家不重親情的言語。
“您繼續(xù)?!?p> 云九輕笑著,對劉氏的所作所為權(quán)當是笑話一般兒。
潑婦刁民,她這些日子算是見夠了,早已經(jīng)司空見慣。
劉氏見此招數(shù)無用,遂想到沈重身上,那雙眼睛就像是放了光一般兒,直勾勾看向沈重。
沈重心底發(fā)怵,厭惡之情浮現(xiàn)在臉上,云九側(cè)目而視,知曉沈重性情。
劉氏如今真真是將著沈重得罪的徹底,她今日不收拾劉氏,將來有朝一日,沈重做的權(quán)相,劉氏一家的命運可想而知。
“沈重好歹也是尚書之子,他能看上你,要我說你也別得意太早,被眼前的假象沖昏了腦袋。”
劉氏以為,沈重是云九的軟肋,故如此言語。
“不過是給人家當靶子,陪笑罷了,活該被冷落。”
劉氏越說越上頭,絲毫沒有注意到沈重和云九逐漸陰冷的目光。
“我對九兒如何,你有資格評價?”一句反問,中氣十足,摻雜著殺意的目光散落在劉氏身上,便是連著喬花娘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沈重從前如何,她也未曾有過多少關(guān)注,如今一瞧,不得不上心一番兒。
“九兒待我真心實意,我必然傾心相許,不該操心的事情我勸你還是收斂起來?!?p> 沈重鮮少主動開口,一番措辭已將得在場說的啞口無言,喬花娘更是欣賞的目光看待沈重。
云九則是錯愕不已,她不曾想過,沈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幫她,這是她此前從未想到過的。
然眼前一幕,貨真價實。
“對,我夫君自然是歡喜我的,我也愿意為他做一切?!?p> “自欺欺人!”劉氏懊惱,沒了法子便開始撒潑打滾,人后來是被喬花娘拿著棍子趕出去的。
人連滾帶爬離開,大門被喬花娘緊扣上,周遭只聽得街坊鄰居的議論之詞。
劉氏事情沒有辦成,反而吃了一鼻子灰,人只能灰溜溜離開,避開眾人的目光,想著秋后算賬。
房間內(nèi),二人對坐,并不言語,半晌的沉默之后,云九不耐地咳嗽了幾下。
氣氛太過于壓抑,她有些按耐不住。
反倒是沈重,目光一直直視著她,似有言語卡在喉嚨之中,不曾說出。
“你對我,可是真心實意?”
那句話,像是在試探,口吻很輕,但態(tài)度又很認真。
云九知曉沈重是上頭了,相信了她做的所有舉措。
云九暗暗冒著冷汗,目光繼而浮現(xiàn)上一抹羞色,早已經(jīng)組織了言語藏在喉嚨之中,隨時準備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