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您在這次委托里應得的獎金?!?p> 聽到陳霄的話以后,鄒世林也開了口,他先是說道:
“一共有三十萬,因為數(shù)額很大,所以機關那邊還在幫您交稅辦手續(xù),估計要再過兩天才能到,這件事情,王隊讓我?guī)退蚰憬忉屢幌隆!?p> “這么多?”
聽到這個金額以后,陳霄也吃了一驚,他原以為,這次獎金最多十萬就封頂了。
“因為您在這次的委托里表現(xiàn)優(yōu)異,救下了許多人命。”
鄒世林解釋道:
“而且更重要的是,您救下了羅哥這個機關所屬的能力者,還抓住了引發(fā)這次事件的犯人,并且給了我們抓住幕后策劃者的線索,這三十萬是您應得的,說實話,我反倒是覺得機關有些給少了呢。”
“哦,是這樣?!?p> 陳霄表示了解,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金錢已經(jīng)是不那么重要的東西了,所以機關方面給多給少,他其實無所謂,只要別給個幾千幾萬地打發(fā)他就行,好歹在這件委托里,他也拼了命。
“那么那個犯人呢。”
說完了獎金的事,陳霄直接開始關注起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你們有從他身上問出來什么東西嗎?”
“問是問到了。”
鄒世林坐直了身體,開始將調(diào)查到的東西娓娓道來:
“在抓捕到他以后,我們直接對他的家庭背景和身份進行了調(diào)查,這個犯人名叫蔡歡,今年十六歲,他和他的父親都是家里的獨生子,他的父親因為走私和販賣違禁藥品而被判了死刑,如今已經(jīng)被執(zhí)行了,母親則和父親離婚,并且嫁到了別的人家里,所以他從小是跟著自己的奶奶一起生活的。針對這種情況,國家給了他們家補助,支持他繼續(xù)上學,但他之后沉迷網(wǎng)絡,從十四歲開始就主動輟學在家。在他十五歲那年,他的奶奶也去世了,他繼承了這個老人的一些遺產(chǎn),如今獨居在家,已經(jīng)一年。”
“還真是十六歲?!?p> 陳霄感嘆了一句,又問道:
“那他的能力是從哪里來的?又為什么要去做這件事情,他是受了誰的指使?”
“經(jīng)過我們的審問,在他的背后,的確存在著一個組織?!?p> 鄒世林接著說道:
“這個組織專注于吸收和培養(yǎng)能力者,蔡歡的能力也是這個組織里的人給他安排著完成覺醒的,至于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一是因為這是組織給他的任務,二則是為了完成他的晉升儀式。”
“或許是那個組織刻意的安排,這個小子的晉升儀式是要求他通過幻覺來欺騙并殺死別人,他覺醒的時候殺了一個人,從‘個體’晉升到‘基盤’的時候殺了五個人,而這一次,他想要從‘基盤’晉升到‘光輝’,他的儀式要求他要用能力直接或間接地殺死二十個人。”
“所以他才選了平溪鎮(zhèn)這個地方?!标愊龌叵肓艘幌拢骸澳欠N工業(yè)鎮(zhèn)的確很適合他能力的發(fā)揮?!?p> 在那種一百多個員工扎堆住宿舍的地方,蔡歡只需要等到晚上,找個安全的地方蹲著,然后喚醒眾人,并全力地釋放幻象能力就行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他的計劃很有可能就成功了,在沒有確認那些怪物大部分是幻象之前,鄒世林根本不敢輕舉妄動,羅普也很有可能直接交待在7棟宿舍樓里面。
“看來這小子交代的東西不少……我猜,現(xiàn)在你們應該很快就可以收網(wǎng)了吧。”
“不?!闭f起這個問題,鄒世林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苦澀:“只能說我們機關現(xiàn)在還在努力地調(diào)查取證之中。”
“怎么說?難道這小子還對組織忠心耿耿,寧死不屈?”
陳霄聞言一愣,心說那天晚上面對夢魘時,蔡歡叫得跟殺豬似的,很明顯他怕死是發(fā)自真心。
“不,他是想說的,但他最后只來得及說出一句話。”
鄒世林嘆氣道:
“他死了。”
“死了?”陳霄睜大了雙眼:“你們是說,他在你們的審問室里,當著你們的眼皮子被做掉了?”
鄒世林無奈地點頭:“我們在審問他之前,還專門讓十三院的專家給他做了全身檢查,確認了他身上沒有能力者施加的約束?!?p> “那這么說……”
“是的。”鄒世林接道:“殺死他的東西,是夢魘?!?p> “我說……”陳霄有些無語:“你們莫非還專門挑在了晚上來審他?”
“當然不是?!编u世林答道:“他死的時候,是五月六日中午十二時?!?p> “那他怎么死的?”
陳霄疑惑道:
“夢魘難不成還能夠在正午時分殺人?”
“關于這個問題……”
鄒世林問道:
“您有聽說過‘漏洞區(qū)域’嗎?”
漏洞區(qū)域?
乍一下聽見了新東西,陳霄有些興奮,他搖了搖頭,道:
“從來沒有?!?p> “所謂的‘漏洞區(qū)域’就是指在白天也依然保持著夜晚環(huán)境的區(qū)域?!?p> 鄒世林解釋道:
“陳哥,您的教官應該對您解釋過我們政府為什么要封鎖關于夜間情報的原因吧?”
陳霄微微頷首:“聽說是因為人的認知會拉長夜晚的時長。”
“沒錯,所以十三院的專家們猜測,這些‘漏洞區(qū)域’也是因為類似的原因而產(chǎn)生的?!?p> 鄒世林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繼續(xù)說道:
“在這樣的‘漏洞區(qū)域’內(nèi),即使是過了黎明,夢魘依然可以繼續(xù)活動,而如果是能夠用某種規(guī)則限制行為的夢魘,就有可能在正午十二點的時候,憑借著自己規(guī)則的約束來殺人。”
“唔……”
陳霄沉吟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
“您笑什么?”看到他的表情,鄒世林大惑不解。
“我當然要笑了?!标愊鲂χ卮鸬溃骸澳軌蚴炀毜乩谩┒磪^(qū)域’和‘夢魘’的規(guī)則來約束成員,并且做下種種惡行,你不覺得,這個組織掌握了許多連我們也不知道的秘密嗎?而等到我們消滅掉這個組織的時候,這些秘密,也會曝光在我們的面前。”
“原來如此。”
聽到了陳霄的回答后,鄒世林不知又誤會了些什么,他感慨道:
“真不愧是陳哥,面對這樣的犯罪組織,竟然一點也不懼怕。我什么時候有您這樣的自信就好了。”
“加油吧,年輕人。”
陳霄隨口勉勵了他一句,繼續(xù)問:
“那么,這個組織的名字,你們有審出來嗎?”
“有的。”
鄒世林點頭道:
“蔡歡臨死之前,對我們說出了這個組織的名字,這個組織叫做‘真理協(xi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