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朝預(yù)想中的一樣,接下來的路程并沒有人來打擾。
想來焱刀門的人已經(jīng)快崩潰了吧!事實也是如此,逃脫的林曲音到了武都立戟城,沖著將軍府的各位高公們發(fā)了老大一通火。
面對一位女子,還是將領(lǐng)遺孀,實在說不出什么嚴厲之語。只是據(jù)下面的官吏講述,林曲音走后留下了一群滿臉鐵青的老將軍……
接著便是焱刀門的受難日了,門主韓隱還未能回到宗門便被武閣請了去。
武閣是武國用來管理治下武道修士的機構(gòu)。
按理來講,像韓隱這種快接近武王層次的人是可以不加理會的。
畢竟只是官家的機構(gòu)而已,管管一般的武修還行,像一般的宗門基本上不會去插手的。
但這回是自己手下犯別人手上了,他這虧也吃定了,被武閣閣主罵了半天。
說起來韓隱在武國還是比較有名的,
年不過五十,已經(jīng)摸到武王門檻。雖說比不得唐國蕭海棠,可也是武國及其優(yōu)秀的人才。故此挨了一番臭罵,并保證做出賠償,以及懲戒門下的狂徒后,這件事兒也算了了。
面帶怒色地韓大門主回到宗門后,第一件事就是將那想出這種離譜主意的家伙揪了出來。
他平時醉心武道,對于這個自己父親創(chuàng)建的宗門并不上心,因此宗門的大小事件都是由一個入府境界的長老代理的。
萬萬沒想到這一番詢問之下,他知道了不少驚天的大事情,而且也意識到,他的宗門現(xiàn)在完全偏到了一條危險的道路上……
得知和那個叫暗閣的組織有了聯(lián)系后,韓隱一腳將眼前這個長老踹到大殿中間趴著。喘著氣,看了看附近的另外幾個長老。
他咬著牙問道:“還有誰知道這件事的?”
見沒人回答,給氣笑了,“厲害呀!諸位,知道抱大腿了啊,你們他媽的怎么不抱天柱峰呢?”
指了指這些不吭聲的門人,哆嗦道“你們還以為暗閣是八百年前的暗閣么?這灘水你們這些個王八蛋也敢踩,真棒。現(xiàn)在是站隊的時候么?這隊能站么?”
“蕭海棠差點沒把大陸翻過來折騰,沒打到我這破廟來你們是不是很不開心???是不是感覺暗閣好強,好厲害,知道為什么他們只敢像條狗一下躲在墻根兒不露面嗎?”韓隱紅著眼吼道。
看著大殿里的人一副了然,卻又不敢做聲的模樣他更氣了,扯著嗓子吼道:“你們知道個屁呀!你們知道有對少人在后邊盯著他們嗎?知道為什么武道聯(lián)盟駐地遍布大陸,而三個國家都不吭聲兒么?就你們膽子大,就你們勇。要是你們想拆了我這破廟就趕緊動手,立馬就拆,拆完勞資專心修武。正好不用看見你們這些個鼠目寸光的玩意兒。”
“強如蕭海棠都不敢說挖一下暗閣的根,你們以為她是不敢么?她是知道背后有人等著她這樣做,不愿意當那個出頭鳥。你們倒好,趕著擠上去?!?p> 說了一大堆,韓隱也累的夠嗆。
休息了一會兒,罵完后怒氣消了不少,這才平靜地問道:“說吧,到底是這么回事?!?p> 看他火氣沒那么大了,這些個長老才敢張嘴。
原來正是那個管事的長老聯(lián)系的暗閣,他覺得能加快宗門的建設(shè),并且對方承諾會給予他不少的好處。
其他幾個長老見對宗門有利也就沒有多言。
嘆了口氣,韓隱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對下面的幾人說道:“大長老你走吧!我這小廟怕是裝不下你了。別急著說話,你離開后去暗閣,他們肯定歡迎,說不定比在我這里更好。并不是虛言,事實如此?!?p> 他指了指其他幾人:“你們也可以選擇這樣,但是愿意留下來的話請務(wù)必記住,走了捷徑發(fā)展的宗門沒幾個能長久的,而且像暗閣這種勢力之間的渾水決不能趟,灰飛煙滅僅在彈指間而已”
幾人都沒說話,那個管事的長老也點了點頭。
看確實沒多大火了,一個管藥房的長老站出來,支支吾吾地說了一番。接著一行人來到藥院里,問清楚原因后,韓隱冷哼一聲。
“倒是跟暗閣學(xué)得偷雞摸狗的好手段,屁大個地方還建什么暗室,說吧丟了些什么東西?”韓隱冷冷道。
當他得知從林曲音哪里搶來的東西也丟了后,火氣按耐不住了:“你們這些個王八蛋,還有多少東西瞞著我,全都說出來?!?p> 幾個長老將跟暗閣合伙追捕王朝,以及搶林曲音東西,還有各種幫暗閣做的齷齪事兒全都交代了一通。
他們搶林曲音東西的原因也是照暗閣的吩咐行事而已,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搶來的那個老樹根有啥用。結(jié)果被王朝搜刮宗門的奇珍異寶時順便偷走了,眼下是誰干的都不知道。
韓隱絕望的搖了搖頭,他本打算將東西原樣送回,自己親自上門道歉,再賠付點財物就能完事兒。
看目前這情況是不行了,估計得大出血……
言語帶些冷意說道:“大長老,念在你為宗門做了不少事兒,這次我自己扛了,你走吧!好自為之。
那長老聞言也是一臉悲切,行事之初確實未考慮太多,還是眼光二字惹的貨。不追究已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他很知足。
向韓隱行了個大禮轉(zhuǎn)身離開了。
出了這個暗室,韓隱吩咐將這里填了。然后準備離開時卻想起了什么,問道:“我記得這里是有幅祖師爺?shù)漠嬒竦?,還是傳了幾代的古物,去哪里了?”
記憶里,從他小時候這畫就掛那里了,一直沒動過,只當這些人為了建暗室收了起來。
哪想一群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沒個完整的回答,心里忽然有種不妙的預(yù)感。
然后就看一個弟子舉著一副殘缺的畫走過來。瞧見畫上的那半個耳朵有些熟悉的感覺,片刻后反應(yīng)過來,這就是那副古畫。
韓隱眼睛瞪的老大,指著畫卷的手不停顫抖,嘴里一字一頓的問道:“怎么回事,是誰干的?”
聽眾人說是那個溜進來的盜賊干的,給韓隱氣的不行。但很奇怪,為什么不偷走反而撕成這般模樣。
倒是一個小弟子為他解了惑。
那弟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大概是做了包袱吧!我做包袱時也將布裁成這般模樣的?!?p> 韓隱聽完感覺腦袋炸開了,祖師爺?shù)漠嬒癖蝗瞬昧俗霭?,嘴里嗬嗬地喘了幾口,愣是沒發(fā)出來聲兒。
沒過多久一道怒吼傳遍了整個焱刀門。
“該死的賊人,我韓隱此生必定和你至死方休……”眾弟子皆是打了個寒戰(zhàn),心里為那人默哀。
遠在幾百里外的王朝打了個噴嚏,將掛在肩上的包裹緊了緊。這布料還是不錯的,耐磨。唯一的缺點就是涂了顏料后有些滑,不大系的住。
他打算下次休息時將其翻過來用,沒有顏料應(yīng)該不會滑脫了吧!王朝暗自琢磨到……
眼下已經(jīng)出了鉞州,在槊州行走,沒多遠就是林曲音所在的那座城池了。他有些傷感,也就沒打算進城,繞開了。
一夜情也好,迷亂也罷,對自己的第一個女人,他總是懷著不淺的情感。哪里知道正是這情感讓自己避開了未來的老仇人……
沒人打擾倒是行走較快,要不是身上錢財不多,路途較遠。他真想搞匹角馬來,天天走路實在是太痛苦了。
再走上幾日就快到極東峽谷的地界了,身懷五種靈體的王朝打算去峽谷看看,他對那里格外好奇,總覺得那里還有些其他秘密。
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也讓他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幾天后,王朝走到一個小山谷外,穿過這個山谷就算極東峽谷的外圍了。他還不知道這峽谷里為他埋著張大網(wǎng),悄無聲息地等著他一頭扎進去。
有些急著想探探峽谷秘密的王朝埋頭往眼前的山谷走去,才進去沒幾步,周圍便圍上來幾個黑衣人。
他們早就算到了他的前進路線了,畢竟上次他就是從極東峽谷過來的,而這里正好是這片區(qū)域進入峽谷地界的唯一通道。
王朝看見他們袖子上了紅線,六個凝核境界,看來這回不好辦了。
顯然上次的四個紅袖成員隕落已經(jīng)讓他們漸漸重視王朝,想要將他的秘密挖出來。
幾人對視一眼后,沒準備言語。各自掏出一樣?xùn)|西握在手了,都不準備靠近。
王朝運轉(zhuǎn)蛟游法,往前狂奔,六人死死圍住王朝依舊沒有靠近阻止的意思??磥硭麄円呀?jīng)總結(jié)了上次的經(jīng)驗,不再靠近他,而是準備使用其他手段。
王朝也不理會,有本事跟著小爺我進峽谷。
眼看就要出山谷了,幾個黑衣人默契地扔出手里的繩子,六跟繩子帶著呼呼地風(fēng)聲飛來,他連忙避開。
哪知道這東西跟附骨之蛆一般,始終追著王朝跑。
心里一驚,有些明白了。看來眼前的六個人都是修出了精神力的凝核境界修士,他們將精神力附在繩子上,故此才能一直追著他跑。
他對這東西的材料什么的一無所知,只能打出一發(fā)蒼穹指,結(jié)果卻沒什么用。
又試了試爆裂版蒼穹指,可能是畏懼那種爆炸,倒是起了點阻礙作用,但繩子太多了他顧不過來。
王朝想不出什么好辦法,掌心雷坑定沒用,那玩意兒速度太慢,眼前幾個人連蒼穹指都能避開。
像上次那樣自爆也不行,這幾人根本不近身,自爆后的昏迷加上經(jīng)脈破碎不是正合他們的想法么。
眼見離峽谷就幾里地了,一股強烈的不甘涌上心頭。這時一不注意,一跟繩子纏上了他的腳踝,將王朝拉了個大馬趴。
另外幾根繩子也纏了上來,王朝有些絕望,喃喃道,自己真的要完了么……
就在這時,幾人的頭頂傳來聲音:“這小子可不是你們幾個雜魚能動的,放開他,然后立馬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