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十七年,陸府。
在陸府的院子中,一個丫鬟正被綁在凳子上挨板子。
她的周圍站滿了人,有下人,還有被下人簇?fù)碇母魑恍≈髯觽儭?p> 而眾人正對面的是上座的一位頭戴金釵身著錦袍的貴夫人。這位貴夫人不是別人正是陸家主母賀燕云。
站在那個丫鬟的嬤嬤得了賀燕云的眼神示意,狠狠地逼問著這個小丫鬟。
“阿越,快說!三小姐是不是同他人私通不曾回來?”
話說著,還用手示意打板子的男仆們下手再重著。
阿越的背早已經(jīng)血肉模糊,渾身的疼痛也讓她的神識逐漸模糊起來。
但她說出的話仍舊堅定無比,“我家小姐,不,不曾,與他人私通。我家小姐是,是清清白白的……”
阿越還是執(zhí)拗地堅持著,哪怕她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了。
眼見阿越還是不肯屈服,賀燕云的眉頭皺了下,向那嬤嬤點了下頭。
嬤嬤明白了賀燕云的意思,于是道:“刁奴阿越以下犯上,罪不可恕,罰三十板子!”
平常時日三十板子便是要了半條命了,如今阿越已經(jīng)茍延殘喘,很明顯這是準(zhǔn)備要了阿越的命了。
板子一次比一次重得落下,阿越的氣息也越來越弱。
所有人都靜靜地旁觀著,沒有一個人出聲。
“住手!”
一個身著櫻色長衣長發(fā)輕挽,用著面紗遮著面容的年輕女子,匆匆而來。
眼見那些人還不曾停手,未晞直接沖上去把行刑的人用力推開。
行刑的人沒聽到賀燕云的命令,不敢停下手中的板子,只得再次上去繼續(xù)行刑。
她剛醒來,身子弱,攔不住這些人,只得用身子護著阿越。
不過幾下,未晞的后背便見了血。
終于,一直沉默的賀燕云開口了,“住手,沒看到你們都傷到三小姐了嗎?”
隨意處理一個奴婢,她做了,旁人說不得什么。可要是隨意處理陸未晞,哪怕她不受寵,也難免會留人詬病。
未晞支起身子,語氣淡淡地回道,“謝母親不殺之恩。”
說罷,就要扶起阿越離開。
聽到陸未晞此言,賀燕云面色一僵,被人這么直白地戳穿心思,讓她有點下不來臺。
“三妹妹,這是做何?”開口的是一個年芳十八的妙齡小姐。
這小姐頭戴藍白絨花,耳飾珍珠耳墜,一系清藍色珠紋錦裙,端的是淡雅溫柔的模樣。
她是陸府的嫡親大小姐,陸婕。賀燕云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眼觀自家母親受氣,陸婕自然是不能輕易讓陸未晞走的。
陸未晞好似沒聽到她說話,自顧地將阿越背在背上,踉踉蹌蹌地直接出門。
陸婕一步擋在了陸未晞身前,“母親未曾允許你怎么敢把這個刁奴帶走的!”
陸未晞抬起眼眸,冷冷地盯著她,冷漠地說,“讓開?!?p> 陸婕被她冰冷的眼神攝住,有一瞬間地驚愕,卻讓陸未晞?wù)业搅藱C會,直接從她旁邊有過。
待到陸婕反應(yīng)過來,陸未晞已經(jīng)背著人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