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覺得自己來遲了。
找過劉媽媽之后已經過了三天,哪怕落英坊此時是一片廢墟都不意外。
然而到楊柳五巷正中,李昊怔怔看著前方。
落英坊還在,不僅在,里面還燈火通明。
走進落英坊,陣陣喧鬧聲和以前別無二致。
李昊上下左右打量一眼,女人還是以前那些女人。
“吆,五郎又來了?!笔煜さ穆曇魝鱽?,劉媽媽竟然也在。
李昊緊皺眉頭,轉身就走。
“哎?”劉媽媽手伸到一半,頓住,又滿臉含笑地招呼其他人。
回去時倒也不必急急趕路,李昊緩緩步行。
有些職業(yè)的女人,生存能力確實要強那么一點,或許這就是人類最古老行業(yè)之一的強大生命力。
次日巳時。
李昊從練功小院走出時,正巧看見如意小跑過來。
“你這么匆忙干什么?”李昊笑道。
如意緩了口氣道:“王爺,剛宮中傳旨意來,讓王爺午時去宣禮殿參加宴會,說是家宴?!?p> “恩,你去叫林彩兒收拾一下,我?guī)黄?。?p> “???王爺,帶去宮中?”
李昊似乎想起什么愉快的事,嘴角勾起,“無妨,既然是家宴,反正她是皇帝讓貴妃接過來的,已經算是賜婚了。讓她到前廳。”
“哦,好,那奴先幫王爺更衣?”
李昊點頭。
等女人是一件很拼耐心的事,幸好李昊的耐心一向不錯。
在喝下第三壺茶的時候,終于聽到了林彩兒的腳步聲。
林彩兒今日裝扮是如意和小玉親自動手的,畢竟是要進宮的。
都說化了妝的女人和沒化妝的簡直就是兩個人,更何況是落英坊前頭牌。任何男人見了這等女人,神色都會忍不住蕩漾。
坐了馬車到宮門,讓侍衛(wèi)通稟過后,帶著林彩兒進了宮。
林彩兒一路微低著頭,只緊跟著李昊。
李昊溫聲道:“不用緊張,想看就看,你雖未正娶,倒也可以喚個靜王側妃?!?p> “嗯”林彩兒雙目發(fā)亮,抬起頭來,感覺背都挺直了些。
“靜王到!”宣禮殿門口,內臣高呼。只聽見殿內一片桌椅移動的聲音。
李昊拉起林彩兒左手,走進殿內。
宣禮殿很寬敞,本身就是用來舉辦各種宴會、宮內婚喪等大禮的地方,與電視上常出現(xiàn)的古代宮殿沒啥區(qū)別。
殿中已到了數十人,臺上正中皇帝的位置還空著,龍椅右下方位置也空著。太子在龍椅左下方,此時正站著像李昊招手。
李昊一路走去,參加宴會的赫然是各路藩王與世子,李景與李賀等人皆拱手行禮。
“五弟,你這怎么還帶著人來了?”太子笑瞇瞇地道。
李昊站道太子下首,笑道:“不是說家宴嗎?那我也沒帶錯啊。”
“哈哈哈哈,你倒是有意思,先坐吧?!?p> 太子讓內臣搬了張椅子放在李昊座位旁邊。
“怎么忽然安排個宴會?”李昊探頭問道。
“父皇壽辰將至,各路藩王與世子都到永安了,前日基本都已到齊。今日算是給他們接風洗塵?!碧拥?。
“皇帝陛下到,皇后殿下道,慶親王到!”二人正說話間,殿外內臣高喊。
殿內眾人忙列于兩旁。
李宏圖與皇后雨飛煙并肩走進宣禮殿,慶王稍落后半個身位,關云谷跟隨在三人身后。
“都坐下吧。”李宏圖落座后道:“今日是我李氏家宴,為各路藩王與世子接風洗塵,諸位不必拘禮?!?p> 臺下眾人拱手行禮,紛紛落座。
李宏圖扭頭看了看林彩兒,笑道:“靜王,你這是?”
“額,陛下通知是家宴,所以……”
皇后打趣道:“靜王,我怎么記得好像沒辦過喜宴啊?!?p> 李昊撓撓頭,訕笑道:“都住我府上十來天了,怎么也得有個說法啊?!?p> 眾人哄笑聲中,林彩兒雙頰通紅,起身行禮,“民女林彩兒,見過皇帝陛下,皇后殿下,慶王殿下,太子殿下?!?p> 李宏圖笑道:“坐吧,今日過后,你怕是要改口叫父皇了。”
林彩兒臉紅的快滴出血了。
數十宮女內臣端著餐盤進進出出,不一會,每人的桌上擺滿了珍饈佳肴、上等好酒。
隨著李宏圖一聲用膳吧,宣禮殿內漸漸熱鬧起來。等喝了幾杯酒,眾人見皇帝有說有笑,也慢慢有些放開了。
李宏圖叫了一聲老關,關云谷點點頭下去安排。
不時,從殿外進來數個舞姬,伴著樂聲在殿中緩緩起舞。
李昊搓著下巴看著,這就是古代貴族宴會的標配了吧。
只是這幾個舞女,好像全是外國人?李昊一臉古怪的看向慶王李遠圖,這就是賈老板藏的私貨?
李遠圖眨眨眼,滿臉笑容。
宴會持續(xù)了約一個多小時,舞姬也換了幾撥。殿中有人已不勝酒力,在皇帝的宴會上直接激發(fā)內力醒酒,豈不是不給面子。
李宏圖揮了揮手,讓舞姬下去,側首笑道:“遠圖這天下也沒白走啊,各種奇人異事見了不少。”
李遠圖洋洋自得,“經常四處游蕩,總會遇見些有意思的東西?!?p> “唉,那時我本來在江湖上已經赫赫有名,誰知先皇硬生生將我叫了回來,不然我也能像二弟一樣,走遍這大江南北、萬里草原?!崩詈陥D悵然道。
李遠圖一愣,轉頭看著皇帝,眼中目光意味難明。
離臺最近的一藩王起身行禮道:“陛下執(zhí)政三十年來,我大唐國力鼎盛,百姓安居樂業(yè)。這番作為豈不是比陛下在江湖上行俠仗義要有作用的多嗎?”
李宏圖笑道:“梁王所言極是,江湖上朕能幫的人畢竟有限,在這廟堂之上,朕不敢懈怠,我等多勉勵一分,百姓就好過十分?!?p> 梁王舉起酒杯道:“敬陛下!”
二人遙舉一杯,各自飲下。
“只是百姓好過了,我等李氏宗族怕是越過越不像個貴族了?!迸_下忽有一人陰陰地說道。
李宏圖臉色一變,冷聲道:“蘇州王,你這話是何意?”
“他的意思是,這龍椅應該換個人坐?!币坏赖统恋穆曇魝魅氲钪小?p> 眾人心中一驚,這家宴好像要出事?急運轉功法化解酒意。
“何人如此放肆!”太子起身怒喝道。
殿門口忽地閃出三個人影,一前二后,邁步走進殿中。
李昊定睛一看,為首之人一身青衣,長發(fā)披肩,戴著青色面具,竟然是青衣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