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梁川把軍中的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這才帶著五百精干的火槍兵向京城而去。
隨行的有岳峰,還有那個梁川的老鄉(xiāng)楊三財。這楊三財隨梁川參軍以來,一直對他忠心耿耿,果然是說到做到呀,而且這家伙力氣很大,為人憨厚,做戰(zhàn)也勇敢,所以梁川對他印象還不錯,看著他的樣子還有點可愛。所以這次也帶上了他。本來岳峰的妹妹玉芝和師妹清蘭也想隨行,梁川沒有答應(yīng)。他深知此次前去,兇險難測,還是不要帶上這些女子為好,這也是擔心她們的安全。
時間已到了初夏,南方天氣已經(jīng)有些熱了。
從南方到京城路途遙遠,雖然梁川帶的都是騎兵。但是也要好些時日才能到。按說應(yīng)該快馬加鞭才是,可是這梁川卻并不著急,每天只是白天趕路,天一黑就下令休息。而且就是白天也并不是那么急,好象心情一點不急的樣子。有時還會去附近考察下民情地理。看起來如同旅行一般。
這晚。他們又在一個鎮(zhèn)子里住下了。
一番洗漱之后,梁川與岳峰坐在一間木房的燈下歇息。
梁川喝著茶。樣子看起來很悠閑。
岳峰問道:“將軍看來一點也不急呀!”
梁川微笑道:“岳大哥你覺得我應(yīng)當著急嗎?”
岳峰也是面帶微笑道:“我看一個人要往陷阱里跳的話,他應(yīng)該是不急的吧?”
梁川笑道:“岳大哥,你果然高明呀!我也不僅是為此,我得等到我派出的探子把情況弄清楚了回來報知我后,我再決定如何行動。至于為何要聽那張云松的話前去,當然了也有自己的打算。因為我覺得我還是應(yīng)該去京城,只是怎么去,何時到達,去了做什么,我還得視情況而定?!?p> 岳峰心領(lǐng)神會道:“看來梁將軍早就成竹在胸了呀!”
梁川喝了一口茶道:“和這些小人打交道,睡覺都得瞇著眼呀。他相得到美呀,他挖個坑叫我去跳我就去跳呀?我有那么笨嗎?他想算計我,我還得看怎么收拾他呢?雖說是棍怕老狼,不是前面還有句拳怕少壯嗎?我豈能讓他如意?我現(xiàn)在只是擔心胡人會玩什么陰招。也擔心呂將軍他們的安全呀!”
岳峰道:“照目前的情況看來,梁國的形勢不樂觀呀!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好象會發(fā)生什么大事呀!”
梁川這時也有些擔心起來道:“你覺得可能會發(fā)生什么?”
岳峰道:“還想不明白。只是很擔憂?!?p> 梁川道:“胡人會不會和張云松聯(lián)手,直撲京城,到那時我們可就難辦了。”
岳峰想了想道:“這也不是不可能。”
“我覺得這正是極有可能?!绷捍ㄉ裆氐馈?p> “那我們怎么辦?”岳峰也有些急了。
“我們能怎么辦?這路途遙遠,就算我們趕到,兵力太少,又能起多大作用。罷了,但愿天不亡我大梁吧!當然我們也得相機行事,盡力而為吧!我已派人捎信給三王爺,讓他盡量提防。只是他現(xiàn)在能量已不如從前,皇帝現(xiàn)在以他沒有以前那么倚重了。不知他能否穩(wěn)重形勢呀?!绷捍嫔行┍瘺?。
“哎!如果真有大難,也是這梁帝自己找的,你看他當政這些年,有何建樹呢?也怨不得別人。我們只要盡力就好了。至于其它,也是我們一個小人物也左右不了的?!痹婪逡惨荒樃袀?p> 梁川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他道:“話也不能這樣說,天下興亡,匹夫在責(zé)。我們也當盡自己的一份責(zé)任。只是這張云松明顯對我不軌,我所以不能放心速去前方協(xié)助。也是沒有辦法呀!如果貿(mào)然前往,落入那些小人之手,不但幫不了忙,還可能做無謂的犧牲。這是不是也太愚蠢了?我們留得一點火種在,說不定以后還可以為大梁做點什么。你說是嗎?”
岳峰也嘆息一聲道:“將軍所言極是呀!毫無意義的事情,不做也罷。”
“我們當然也不能不作為,而是要做好應(yīng)付最壞情況的準備。所以我才會帶這些火槍兵來,而且還讓周聰抓緊訓(xùn)練新軍。只有我們的實力足夠強大的時候,我們才能有所作為,不然就只能任人宰割呀!”梁川又道。
岳峰恍然大悟道:“原來將軍早有安排呀!”
他心中不由對這個年輕的將軍又多了幾分敬意。
這時梁川朝門口喊了聲:“楊三財,快進來。”
楊三財挪動著胖乎乎的身軀進來了,問道:“將軍,有何吩咐?”
梁川招了招手道,“快把酒倒上,我們喝兩碗,不然晚上睡不著。”
楊三財把酒端也了過來,取碗倒了兩碗。
梁川又一把拉住他的手道:“你也倒上,陪我們喝兩碗?!?p> 當下三人就在房里喝起酒來,梁川邊喝邊道:“酒有時還是好東西。一醉解千愁呀!”
對于現(xiàn)在的時局,他真的很是擔心呀,可是又無能為力,所以心中很是難受。
張云松這天正與劉江等人商量如何應(yīng)對呂方與胡人兩敗俱傷的局面。
正在商議間,卻見有人匆匆來報道:“張大人,不好了,胡人沒有攻打狼牙關(guān),而是繞道攻向了幽谷關(guān)呀!”
張云松及眾人一聽當下大驚失色,張去松急問道:“幽谷關(guān)如何了?”
“回大人,幽谷關(guān)已經(jīng)失守了?!蹦侨藞蟮馈?p> “那里的守將呢?”
“正是那守將與胡人里應(yīng)外合,所以胡人才能這么順利地打進來呀!”那人神情悲涼。
“這個混帳東西,真是罪當萬死呀!”張云松恨恨地罵道。
“張大人,如今之計,我們該當如何呀?”劉江也是一臉驚恐。
“來人,快去傳命下去。讓附近所有能調(diào)動的軍隊火速向京城靠攏。一定要守住京城。若是京城一破,我們就都是必死無疑了?!睆堅扑墒钦娴幕帕?,他可沒想到事情如此的發(fā)展呀。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原來只是擔心呂方能否守住。至于幽谷關(guān)他可從來沒擔心過,一是因為幽谷關(guān)比狼牙關(guān)更險要,二是這幽谷關(guān)的守將是自己的心腹呀。哪曾想,這家伙會為了蠅頭小利,置國家安危于不顧呀!
這真是始料未及呀!
他又趕快讓人找來了他的兒子,就是被南天王嚇回來的張長文。他現(xiàn)在已是京城的一個守將之一。本來梁帝不太相信他,但架不住張云松求情,只好同意了。也真是的,這梁帝這次還真是有點眼光了,連他都知道這小子不可靠,可張云松還是給他委以重任。他想好好培養(yǎng)自己這唯一的一個兒子。哪曾想,這小子將來也會壞他的大事。
他以為上陣父子兵,只有自己的兒子才可靠,當下他命張長文帶禁軍守衛(wèi)京城前方三十里的唯一的一處關(guān)隘。雖說并不怎么險要,但還是能抵擋一陣子。也可以緩解一下京城的壓力。
張長文領(lǐng)命而去。張云松臨行前一再叮囑,一定要死守此關(guān)。并給他配備了精兵數(shù)萬人。本以為可以擋一陣子的。誰知結(jié)果卻讓他大失所望。等到胡人大軍一到,這家伙又嚇慫了,竟是一觸即潰。自己都被胡人給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