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失蹤
換好衣物后她便起身準(zhǔn)備回屋子去,剛出浴池,卻正遇見迎面走來的陸裕書。他頭發(fā)似乎還濕著,寬松的衣袍松垮地掛在身上,也不曾佩腰帶。
只見他愣了一下,急忙撇開目光。
楚月攏攏衣領(lǐng),心下暗想自己這穿得也不暴露呀。
“謝謝你的衣服?!背逻€是開口打破了沉默。
“無事?!标懺H為溫和地回復(fù),眼睛卻盯著別處。
“你之前去哪里了?”話一出口,陸裕書便覺有些逾矩,他怎能如此詢問別人的去處。
他飛快瞥面前女子一眼,卻見她一臉嚴(yán)肅,目光落在自己脖頸處。
他隨之低下頭,沐浴后他穿著不再是那遮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常服,而是頗為松垮的寬袖大衫,露出一段脖頸和那頸間的黑色掛繩。
那是塊高人贈予他的墨玉,那人千叮嚀萬囑咐切不可摘下,這些年陸裕書確實做到了。不過,之前的衣袍多是高領(lǐng),遮住了脖頸,旁人也未曾注意到。
楚月確實感覺有種奇妙的感覺,之前除妖捉鬼時,便會感覺周圍氣場不同。
此刻她也有股奇怪的感覺,但卻不是除妖時令人憂心警惕的感覺,而是頗有些寧靜定心之意。
不過見陸裕書一臉疑惑地看向自己,楚月卻頗有些緊張起來。
不會再被他誤會為自己對他有意吧。
雖然她平時是喜歡吃瓜追八卦,但她可不想成為輿論中心。
想到這兒,楚月忙轉(zhuǎn)移開視線,又是稱自己有事急忙回到屋子去了。
卻將陸裕書丟在原地。
“少爺?!痹踔放襁^來。
“夜里涼,還是披上衣服吧?!闭f著,給陸裕書披好斗篷。
可自家少爺卻是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天夜里,陸裕書回到房中仍舊是皺眉沉思,自與楚月相遇之后,他便覺得對方對自己有意,可有時候又覺得好像對方并沒有這樣的感覺。
他心中拿不定主意,便是腦海中一遍遍回憶與她相處的一點一滴。
她總是那樣神秘,看不透也猜不透。
就在這一遍遍回憶中,他沒注意到楚月在他記憶中已扎了根。
而這卻是其他姑娘未曾有過的待遇。
別的姑娘要不大膽直言,熱情似火,一腔情意全寫在臉上,要不就是羞澀不語,頗有潤物細(xì)無聲的細(xì)節(jié)陪伴。
可是像楚月這樣時而舉止大膽,時而又一臉冷漠,更是行蹤不定的姑娘只她一個了。
另一邊,楚月去看了隔壁屋子中的沈宣,他仍舊在昏迷中,渾身綁著紗布活像個木乃伊。不過臉上胡須都被打理干凈,此刻露出全部面容,他兩頰已經(jīng)瘦得凹陷下去。不過細(xì)看五官,仍是十分精致。
這下,楚月更確定眼前男子就是夢中那位曾策馬奔騰的沈三郎。
可是為何自己偏偏夢見他?為何他被鎖在那洞中?又為何畫皮鬼死前偏偏要沖著那洞穴爬去?夢中抓住他的黑霧又是誰?
這一串串疑問縈繞在楚月心頭。
當(dāng)然最疑惑的還是系統(tǒng)告知她,最近一段時間都不需要阻止女配黑化。
能夠休息當(dāng)然是件開心的事情,可是毫不明朗的劇情也頗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當(dāng)然不知道之所以最近沒有女配黑化便是因為這隴城要有大劫難了。到時,眾人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都想著拼命活下去,哪里還有別的心思。
楚月盯了昏睡男子片刻,便打著哈欠回屋了。不管怎樣,還是睡覺最重要。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如往常一般出門練劍,腦海中的那套劍法已經(jīng)使得越來越熟練。
練完功,這才回屋子里,還未坐穩(wěn),便看到枕頭邊的藥瓶。這好像是她昨天沒來得及還給沈宣的藥。
她拾起藥瓶便向一邊屋子走去,可敲了很久門,都不曾有人應(yīng)答。于是她直接推門而入便發(fā)現(xiàn)屋子里空無一人。
問過侍從發(fā)現(xiàn)竟然無人發(fā)覺,楚月頗為疑惑,昨天還昏迷不醒的人此刻卻繞過所有人視線消失了?
她又問了侍從,眾人均是確定夜里不曾有旁人來過。
這下,楚月確定是那沈宣自己一人出去了,可他會去哪里?
楚月又想起那個夢,難道是沈府。
她急忙出門,記得夢中沈宣未出事前便是從城門直線回家,這驛站恰好也與那城門在一條直線上,她順著街道直接向前,可越走越疑惑。
此時街道兩邊有不少攤位,叫賣聲,談?wù)撀暬煸谝黄?,路上行人衣著也與她夢中風(fēng)格頗為不同。
又想到昨日城門前沈宣雙眼通紅尋問那什么康帝澤帝的事情,路人大哥說早已是兩百年前的事情。
這種種疑惑湊在一起,楚月突然有了個大膽想法,沈宣應(yīng)該是兩百年前的人,所以如今街道建筑與她夢中頗為不同。
行人的衣著發(fā)飾也頗有些不同。
他昨日詢問路人怕是發(fā)現(xiàn)外面的一切變化太大,起了疑慮。
只是為何他能活如此之久,莫不是那山洞中時間有古怪?可自己從進去到救他出來,洞口風(fēng)光并無變化,日子也不曾改變。
算了,想到找人要緊,楚月生生壓下這疑慮,徑直沖著一旁頗為面善的小販走去。
“大哥,您知道沈府在哪嗎?”楚月禮貌發(fā)問。
面前青年卻是皺起眉,“姑娘問得是哪個沈府?”
這下卻把楚月問到了,她試探開口:“最著名那家?”說罷自己都頗有些沒底氣。
不過夢中沈府卻是頗有些氣派,在這里應(yīng)該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吧。
那位青年聽了卻是長嘆口氣:“那便是那家了?!?p> 沒等楚月回復(fù),他又繼續(xù)道:“要說這最著名的,就是厚載街上的沈府,以前可是風(fēng)光無限,不過這后來漸漸沒落了。”
青年說著又收拾兩下攤子,繼續(xù)道:“我常聽老人們說當(dāng)時沈府謝府可都是高門大戶?!?p> 聽到這兒,楚月心里更為肯定,夢中沈宣不就一直稱呼另一人為謝二郎嗎?
“那沈府怎么走?”楚月也不顧聽他再說,直接問那走法。
青年一抬手指向前方,“沿著這條街一直向前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