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都是我的錯,原諒孩子好嗎?”
把他推開我趿拉著拖鞋回到房間不予理身后的寂靜沉默,直到泡了個澡懶散的踏出房門那人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坐在沙發(fā)上用腿支胳膊手撐著腦袋看向地面沉默著。
聽到房門響動他向這邊看來,眼角微紅我掠過他的目光只覺得莫名心酸,扔掉桌上用過的三兩棉簽,便坐到另一沙發(fā)上扣手機。
如果沉默也有程度,那此刻一定是****,明明無聲,卻最為致命。
忘了,就再也忘了吧。
我抓來把瓜子一顆一顆磕著揚聲道“周檀,你不是說要帶我出氣玩兒嗎?到時候兩個孩子就見不到爸爸了,把他們送爺爺奶奶家住段時間吧?!?p> “真的?”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尾音上調是掩飾不住的激動。
我輕佻笑到“騙你不成?”
三十五歲的夏天,周檀帶我出去玩兒了約莫三個月,準備去哪,下一個目的地是哪里他都事無巨細的告訴我,一路上,嘮叨我要準備什么,需要注意哪些事情,又或是當地民俗習慣如何。
我和他各自架著越野車在俄羅斯崎嶇不平的森林中參與越野賽,最后被他遠遠甩在后面,一同人中,我和他共同拿了兩個第一也能說是平分秋色。我絕對不允許有人拿著車技在我面前炫酷,在周先生捂著肚子笑我吊車尾時很榮幸他有了爆頭的特殊對待。
“沒事兒老婆,安全第一,你那樣子能開出來就不錯了?!?p> “別打,別,錯了,錯了?!?p> 在巴厘島沖浪被一個浪頭掀翻被周檀撈上來后以他管不住的嘴免不得又挨一頓暴揍,在沙灘上正追著人,腳下一涼,一陣刺痛沒有預兆的從腳心傳來,他見我不動一臉得逞的笑屁顛屁顛跑回來,待看清腳上的玻璃渣后爆了句粗口,直接把我橫抱起跑著去找地方給我包扎傷口。
“我怎么這么倒霉?!鳖嶔ぴ谒膽阎?,仰頭看是了然無盡藍天白云如膠似漆的糾纏,及使這里悠哉嫻靜美景如畫,可我終究做不到如畫中人般遺世獨立。
這是一場只有兩個人的旅行,不像之前有他人參與的痕跡。
生性自由的人不應該拘泥在自己編織的牢籠。
“你最近怎么樣,藥有按時吃嗎?”
周先生在臥房收拾行李,我走到陽臺才接起許醫(yī)生的電話,要啟程回家了今天的陽光有些刺眼舉起手還能略遮擋些。
“以前的事想起個七七八八,記性也比之前好多了?!?p> “藥呢?”
“我給斷了,我和他在外面玩吃藥總是犯困?!?p> 電話那頭一時間沉默,許久才又有聲音“最好繼續(xù)吃上?!?p> 周檀在里面老婆老婆的叫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于是草草應了聲掛斷電話,推門進去。
“老婆,你干嘛去了?”不知是不是錯覺,自從回家以來只覺得周檀愈發(fā)的粘人,只一會不見就要問東問西纏人撒嬌,也不知道周大老板在外是個什么形象。
“管得著嗎?”給他一記暴栗才老實許多,又聽那人小聲扭捏道“就知道欺負我。”
我被他逗笑干脆坐在一旁指示著他干著做那,瞧他一副受氣小媳婦模樣也不吱聲低著頭灰溜溜的受使喚,一樂想著給他錄個像結果不巧我手機沒電了,他的手機就放在桌沿,于是輸了密碼用他手機簡單給錄了段慫包受氣圖。
老宅里爸媽給我倆做了接風宴,吃飽喝足我懶散的坐在地毯上陪寶寶們玩兒,崽崽倒還好,只是小子衿縮在張媽懷里怎么也不肯讓我抱。
周檀報過哭唧唧的小姑娘心肝寶貝兒的哄著“寶貝兒,讓你媽媽抱抱啊,不哭,哭了爸爸就不喜歡了?!?p> 子衿小臉紅撲撲周檀逗孩子還真是有一手,不一會就在她父親輕柔的懷中熄了哭聲,周檀把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小子衿遞到我面前,喲,真是可愛,我伸出手指去碰她粉嫩的小嘴,孩子咯咯笑的眼角沒擦去的淚珠滾落恰落在我泛涼的指尖,我匆忙移去仿佛被灼傷的手指。
“孩子餓了吧,我去沖奶粉?!笨囱蹠r間我起身繼而彎腰輕捏把小子衿的臉蛋兒“給我們小子衿喝粉粉好不好?!?p> 小姑娘就是比臭小子可愛多了,瞧她,笑得多歡不像崽崽似的整天就是鬧人抓人再是哭。
我一人搬回了孤零零的別墅,把兩個孩子放在老宅養(yǎng)我只希望他們自幼生活在一起多親近些兄妹在長大后互相能夠放下不必要的成見。
復職那一天,正好散落了當年的初雪,漫天雪花飛舞,冷風凌略四處盡是白色海洋,一腳踩下去軒軟的雪被壓實堪堪能沒過腳腕,我怕冷,又極愛踩在雪中,一進屋雪化成水不知多像踩了水坑。
工作起來的日子既充實又過的飛速,不必要的人不在乎的事都可以在這忙碌中化為泡影。
周檀對我獨自搬回家和又突然的復職的決定不置否可,我也對他時有時無的失聯視若無睹。
不宣之于口的默許和毫無底線的放縱,才是我和他的正確相處方式,前些日子對先生而言實屬是荒唐了,我從未懷疑過先生對我的愛,但我無時無刻不在掂量這份愛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