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嗎?”
這話直接讓索隆嘴中的食物狂噴,再也忍耐不住,拔出和道一文字直劈而下。
贊高輕巧躲開,看著段成兩半的木凳,拍拍胸口輕舒口氣:
“不就邀你跳個舞嗎......”
少年的索隆還不像以后那么沉穩(wěn),看著贊高賤兮兮的表情心中氣不過,飯也不吃起身追著贊高砍。
旁邊邊吃邊看戲的奧丁不時感慨,不愧是有“魔獸”之稱的男人,索隆這體質(zhì)天賦真是強大,要知道他們每日進行的可都是極限程度的身體訓練。
一般人這么整的話,至少也是練一天,歇三天......奧丁仗著自愈天賦和大量的進食勉強維持,可索隆不同,他完全就是靠著自身體質(zhì)的調(diào)節(jié)恢復過來的。
這么算的話,索隆這種天子驕子應該都是自帶“自愈天賦”的,不然他們也熬不過后來那一路不斷的激戰(zhàn)。
就在兩人追逐打斗之時,贊高腳步突然頓住,索隆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看向前方。
“斯圖爾德?”
面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嚴肅中年男子正是一心道場的大管家,斯圖爾德。
“你來有什么事?”索隆的語氣隱隱有些不好。
在他9歲那年剛進道場的時候,做過很多荒唐的事兒,比如拉著師傅耕四郎的女兒一直比斗,這讓斯圖爾德一度不悅,也說出過不少在少年聽來有些刺耳的話,因此兩人之間的關系一直都不太對付。
“跟你沒關系?!?p> 斯圖爾德越過索隆,來到吃飯的奧丁面前,有力的手掌落在桌面上。
“啪!”
富德見狀連忙出聲提醒:“斯圖爾德師兄,這張桌子用得可是法萊斯王國進口的高級木材,一張價值16萬貝利......”
一向勤儉節(jié)約的斯圖爾德怔了一下,默默將手掌收回,盯著奧?。?p> “最開始的時候我便提醒過你,不要惹事?!?p> “我吃個飯也礙著師兄的事兒了嗎?”奧丁只顧吃飯,頭都沒抬。
“港口的那些尸體怎么回事,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斯圖爾德壓低聲音,怕周圍村民聽到會恐慌。
他在霜月村待了十多年,對這里的一切事兒和人都一清二楚,當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第一時間,他便斷定是奧丁等人所為。
“那個啊......不用感謝我,為民除害是應該的。”奧丁吃完最后一口飯,才慢慢抬起頭,淡定地看著斯圖爾德。
“為民除害?”斯圖爾德嗤笑一聲。
“那你們可能需要準備幾柄鋒利的短刀,送進自己骯臟的心臟之中,隨后不停地向上帝懺悔......直到身上那屬于海賊的黑色血液流盡。”
原本對斯圖爾德滿不在乎、仍然有說有笑的船員們聞言突然一怔,一瞬間紛紛轉(zhuǎn)過身,目中兇光閃爍,甚至有得直接拔出刀來。
富德面館的其他顧客感到氣氛不對,顧不得看熱鬧,紛紛離去。
“哎哎哎,還沒給錢呢!”富德帶著圍裙,手中拿著搟面杖,想要去追但又覺得現(xiàn)在這個時機不合適,只好跺跺腳作罷。
“杰克海賊團是吧?”
斯圖爾德看似詢問的語氣,實則充滿確定:“前不久剛剛炮轟利拉德中校的家鄉(xiāng)紅葉村,若是我將這則消息告訴海軍......”
奧丁微微挑眉,這斯圖爾德背后肯定有支專業(yè)的情報力量為其服務。
杰克海賊團這個名稱只在紅葉村時故意留下過,其他時候的黑珍珠號多是以商船的身份航行,按理說,信息不該傳到地理位置邊緣化的霜月村才是。
眼見奧丁不說話,斯圖爾德以為他是被震住了,略帶不屑道:
“我再次警告你,收起你的歪心思,霜月村的治安輪不到你們海賊去管,好好珍惜在這學習劍術的機會?!?p> “還有,最好讓你的手下把刀收起來,當然,如果他們一心求死的話就當我沒說?!?p> 其實在來之前,他曾將奧丁等人的身份告訴了耕四郎,并提出舉報給海軍的建議,只是被耕四郎否決了,并且不許再提這件事。
但他最后還是忍不住,于是專門過來警告一番。
斯圖爾德走后,邁斯納走過來,比了個殺人的手勢:
“找個時間......”
“他是耕四郎老師的人,而且是老頭兒介紹咱們過來的,最好不要將關系鬧太僵。”奧丁搖搖頭。
主要是他沒覺得斯圖爾德有什么壞心思,在霜月村的風評也一向很好,只是對于海賊似乎極為厭惡。
“你就是顧慮太多?!边~斯納撇撇嘴,將手中的蘋果掰成兩塊,遞給奧丁其中一塊。
“主要是沒實力?!?p> 奧丁接過蘋果咬了一口,含糊道:“斯圖爾德那家伙給我的感覺可是不簡單呢?!?p> “當然了,那家伙很強的?!彼髀《酥煌朊鎻拿骛^中出來,坐在店外擺的一張桌子上。
他剛才被贊高打斷,根本沒吃飽。
“多強?”
“嗯......可能咱們?nèi)齻€一起上差不多能打個平手?!彼髀」烂f道。
奧丁沒再說話,默然吃飯。
一個小小的霜月村,除了耕四郎外,竟然連一個管家都有這樣的實力。
這個世界啊,真是讓人不自覺地生出些敬畏呢。
......
海圓歷1515年,12月31日。
這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也是人們最為翹首以盼一天。
有時候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或許是來年更加的富有,也或許是希望更少遭到海賊的光顧,還或許是期待附近貪婪的地主或者貴族可以突然暴斃死去......
盡管這些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大家仍然愿意試著去期待。
而為了更加浸入這種期待感,他們需要借助一些迷人而萬惡的酒精,因而所有的酒館在這一天近乎爆滿。
達沃島也不例外。
無論是南邊沿海的小鎮(zhèn),還是北部沿著森林的貧民窟,一共五家酒館全都擠得滿滿當當,哪怕是酒館老板將桌子加到門外的場地,也都遠遠不夠,于是很多人直接就地盤膝而坐,對著暢飲。
達沃鎮(zhèn)靠近港口的一家酒館內(nèi),同樣如此。
這家酒館是后來新建的,卻也是島上最大的,名叫獵人酒館。
隨著基礎設施及經(jīng)濟的快速發(fā)展,達沃島開始慢慢吸引了一些人流量,而獵人酒館就是專門服務這些外來的客人,以及另外一些特殊職業(yè)的人。
“大哥怎么還不來呀?”
獵人酒館室內(nèi),一個七八人的小群體圍坐在一個由兩張方桌拼成的長桌旁,肆意暢談。
這些人看上去氣勢精悍,遠超普通村民,周圍的酒客還會時不時地將目光投過來,議論紛紛。
而那目光中蘊含的大多情緒,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