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佳期不可再
王文宣沒說話，想必他也覺得這刻多說并無易。
“其實小人這次跟隨王爺前來是為了京城最近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那樁案子，不知駙馬爺聽說過沒有！”常晴試著找一個合適的點切入，畢竟他們一個是駙馬，一個是公主，稍有不慎便會給皇室?guī)順O為不好的影響！
“楓林苑那件事吧？”王文宣木然看著遠(yuǎn)處，注意力這刻似乎并不完全在說話上！
“嗯！紅鳶駙馬爺認(rèn)識么？”
王文宣自然下垂的手陡然一收，注意力也好似被這句話完全拉了回來，他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后緩緩轉(zhuǎn)過頭，“文宣乃大唐三駙馬，怎么可能會認(rèn)識一個風(fēng)塵女子？”
明顯的撒謊，而且但凡撒謊，心里必然有鬼！常晴唇角隱隱一勾，“佳期不可再，風(fēng)雨杳如年?！彼龑⒛抗鈴倪h(yuǎn)處轉(zhuǎn)回來直視對方的眼，“駙馬爺對這句詩也沒印象嗎？”
王文宣的肩膀忽而顫了一下，他盯著常晴，似乎在分析她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過了許久，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別過了視線。
“小人在紅鳶的遺物中發(fā)現(xiàn)這首詩，聽說這是駙馬爺在殿試中所作，敢問駙馬爺，除了您還會有誰跟她說起過這個呢？”常晴雖沒參與過，但她知道那樣的場合必然不可能有太多人，知道內(nèi)容的必然更是少之又少。
王文宣沉默良久，隨后聲音略微有些顫抖承認(rèn)道：“沒錯！這是我寫給她的！”
“駙馬爺把大受皇上贊譽(yù)的殿試作品寫給紅鳶，這說明什么呢？”
王文宣喉結(jié)顫動了一下，進(jìn)而再次深吸一口氣，“我曾對她許諾待他日功成名就便娶她為妻，可是……”
接下來的話估計無論換成誰都很難說出口吧！于是常晴接著他說道：“可是你卻偏偏被公主看中選為了駙馬！”其實他是被公主看中，而并非皇上也是常晴剛剛在汝南公主抱怨駙馬的話里聽出來的！
“紅鳶必定很難過吧！后來她令你為難了？”常晴盯著王文宣，嘗試在他身上找出破綻，可是王文宣聽聞神色陡然一驚，“你們……你們懷疑是我殺了紅鳶？”
“這么說不是？”
“當(dāng)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會殺她？我愛她，甚至為此還跑去求公主讓我把她娶回來，公主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一直動怒，你剛剛不是也看見了嗎？”王文宣眼中含淚急切萬分的解釋著。
“你……你跟公主說你要娶紅鳶？”這也太難以置信了！要知道紅鳶是青樓女子，堂堂一個公主怎么可能會跟她平分丈夫？難怪公主會那么動怒，甚至剛剛還說他不在乎她這種話！
“是！那首詩的后半句其實是紅鳶有一次隨口創(chuàng)作的，我把它寫入了殿試題目，后來送給她是出于對她的一種保證，我能功成名就離不開她的鼓勵和幫助，希望她能原諒我，并且給我一點時間！”
常晴想了想之后又問：“駙馬跟紅鳶后來還經(jīng)常見面嗎？”
王文宣搖搖頭，“自從知道我將要迎娶公主，她便不再見我，后來那份殿試文章也是托人轉(zhuǎn)交給她的！”
如此說來，王文宣似乎確實不會殺紅鳶，那么公主……，常晴略微思索了一下，“那公主呢？最近一段時間發(fā)生過什么特別不愉快的事嗎？”
王文宣聞言突然打了個寒顫，右手下意識握住一旁的欄桿，而這時常晴才注意到他細(xì)微顫抖的手上有一道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
“她……她之前動怒，說我若是再敢提便殺了我，還朝我砸了個花瓶！“發(fā)現(xiàn)常晴在看他的手，王文宣抬起手又解釋一句，“哦！這個就是那時候弄的！難道……難道……她……”
“三駙馬！三駙馬！過來跟本王玩一會兒！”剛剛還在哭鼻子的李治突然揮舞著木劍從樓下跑上來。
“哦，那個……，晉王，我來陪你玩好不好？”常晴伸手將李治攔在半路，話說此刻他的三姐夫哪有心思陪他玩??？
李治剛剛見過常晴，他揚(yáng)著腦袋問：“你是三哥新的隨從？”
“哦，是！我來陪晉王玩吧！小人可會玩了！”常晴笑笑，然后轉(zhuǎn)頭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王文宣，此刻他的臉色慘白，假若真是公主殺的紅鳶，日后他得怎么面對她和面對自己？
約莫過了有半個時辰，回來喝茶歇息的四個皇子先后從外面跨進(jìn)門內(nèi)。
“太子！太子！我來教你玩?zhèn)€有趣的游戲！”李治玩得正嗨，看見率先進(jìn)門的李承乾，也忘了早前哥哥的責(zé)備跳著就迎了上去，“這是幾？”他伸出一根手指頭。
李承乾原本就嫌他礙事，他瞥了李治的手指頭一眼，反正也簡單，于是回了一聲，“一。”
弟弟追著哥哥，“那這個呢？”李治緊接著又伸出兩個指頭。
話說這傻子他能不能玩點有難度的，李承乾有些不耐煩冷冷地回，“二?！?p> 李治笑笑，這時候?qū)W起常晴剛才的口氣，而且還有模有樣，“那么現(xiàn)在問題來了，請問太子，一加一等于幾？”他說著對著李承乾伸出仨指頭。
李承乾落座隨便瞟一眼，同時想都沒想就回了一聲，“三！”
“哈哈哈哈！太子！你竟然也一加一等于三！”李治笑得前仰后合。
另外三兄弟自然不敢那么笑，李墨言入座抬眸掃了一旁的常晴一眼，這種東西不用說自然是她教的，常晴十分無辜地沖他咧了一下嘴。
“李治！你找死是吧？還笑？”李承乾冷不防被弄得有些尷尬，他沖著李治瞪了一下眼。
李治從沒這么開心過，但同時又有些懼怕他的長兄，聞言趕緊收聲，然后灰溜溜地跑開了！
“汝南呢？她剛剛不是說要親自去獵一只白狐嗎？正好本太子跟三位王爺剛剛在東面看見了！”李承乾喝茶的同時詢問道。
“既然如此，本公主也正好可以借這個機(jī)會跟諸位王兄比一比！”汝南公主說著話一身帥氣的騎馬裝從外面走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