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順干脆利落的跪在李傕面前。張嘴就喊父親大人的行徑讓久經(jīng)官場的縣令覃戊從心里往外一百二十分的佩服。自己為了升官兒已經(jīng)夠不要臉了。沒想到這個冒牌官二代的臉皮比自己還要厚上幾百倍。
本來還想著大司馬要是不待見他。自己也趁機奚落他一頓再把送他的東西拿回來。現(xiàn)在看來是夠嗆了。
李傕本來這兩天因為郭祀的事兒心情特別郁悶?,F(xiàn)在收了這么個滿意的干兒子。心情頓時又好了起來。
“??!哈哈哈!好孩子!快來坐下,陪為父好好喝上幾碗!”
李傕一招呼,趙三順趕緊屁顛屁顛的過去抄起酒壇給他倒?jié)M。
“父親大人,請您滿飲此杯!就算是兒子我為您接風了!”
李傕笑著端起酒碗:“好哇!我兒斟的酒為父一定要喝!”
說完一口氣把酒喝干。將空碗展示給在坐的幾個部將看。
幾名部將紛紛放下手里的酒肉:“恭喜主公!您又收了個好兒子?。」?!”
李傕對趙三順說:“兒呀!這幾位都是跟隨為父多年的好兄弟!你去敬叔叔們每人一碗酒吧!”
趙三順恭順的回答:“孩兒,遵命!”
說著提起一壇酒,拿著個大碗走下臺階。
覃戊一看,趕緊跑過來接過酒壇:“公子,下官來幫您斟酒吧?”
趙三順說了聲:“那就有勞縣令大人了啊!”
遞過大碗讓覃戊倒了滿滿的一碗。端著就朝坐在左手邊第二個位置的人走了過去。
等趙三順和在場的李傕部將都一一打過招呼。李傕又把他叫到身邊坐下。這才一邊吃喝一邊?打聽起趙三順的來歷。
趙三順就把自己當初從遼東到洛陽作生意以及在那之后經(jīng)歷的事情都說給李傕聽。當然,曾經(jīng)做過羽林郎官和跟王允、呂布一起策劃并參與刺殺董卓的事兒肯定不能提。趙三順只是跟李傕說自己當時是李肅部下的一名伍長。涼州兵攻打長安時,李肅被胡胗殺死。軍中大亂,自己也就當了逃兵。本來想等事情過去以后找機會回遼東老家??墒且驗榉N種原因始終沒有成行。為了維持生計只能留在長安城里做些小生意。在這期間和涼州的兵士們也有了更多的接觸。通過他們了解到大司馬帶兵攻打長安的種種苦衷。才知道大司馬并不想那些酸文人所說是什么亂臣賊子而是有情有義忠肝義膽的大英雄好漢子。正因為這樣郭祀突然發(fā)難,義父您被迫離開長安的時候。我才毅然決然的也跟著跑了出來。
聽了趙三順的這通瞎話兒。本來多疑的李傕。不但沒有一絲懷疑甚至還廷感動。畢竟在長安呆的這么長的時間里。雖然給他送禮拍馬屁表忠心求官兒的人很多。他被郭祀趕出城之后,這些人卻沒有一個愿意主動給他提供一下點兒幫助。甚至那個自己親自提拔的槐里尉還想帶兵配合郭祀把自己消滅在槐里城下。幸好自己機警才躲過一劫。反倒是這個自己從來沒有幫過他的年輕人不但能理解自己的苦衷還能在自己危難的時間主動想辦法幫自己。這樣的行為就算是從小習慣了大西北狼族生存法則的李傕也不禁要熱淚盈眶了。
感動之余,李傕對趙三順說:“我兒能對為父作到這些。為父我真不知道該如何獎賞你呀!”
趙三順一邊為他倒酒一邊回答:“這些都是我自己愿意為您作的。不需要您獎賞我什么?!?p> 李傕擺手:“哎!治軍之道,貴在賞罰分明!你我現(xiàn)在雖是父子相稱。立了功也應該受到獎賞。為父今天就賞賜你黃金五十斤,錦緞三百匹。!再封你當個啥官兒呢?”
李傕撓著腦袋想了想:“這樣吧!你就先當個步軍都尉。等以后,你立了功。我再升你的官兒就是了!”
趙三順一聽高興的嘴都咧到后腦勺兒去了。趕緊跪下給李傕行禮:“多謝義父的封賞!以后我李袞一定跟著您好好干!”
李傕看著趙三順,滿意的點點頭:“好孩子有你這句話就行!以后為父肯定不能虧待你的。起來!咱們接著喝酒。”
趙三順從地上爬起來繼續(xù)給李傕斟酒。一邊陪他吃喝一邊不時招呼著其他部將。
大堂里的眾人吃喝的同時。大堂外的親兵們也在拼命的往自己嘴里塞肉灌酒。
就在大家肉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喝的有了八九分醉意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砰的一下踹開了!
一個全身披掛的大漢闖進來。走到李傕面前大聲問道:“大司馬,營盤已經(jīng)扎好了!弟兄們到現(xiàn)在還沒有吃上飯呢!請問造飯的糧食在哪里?大司馬可有安排?”
眾人一看,進來的這個不是別人正是李傕帳下的頭號猛將騎都尉段畏??此哉Z之間帶有幾分質(zhì)問李傕的意思,其他人也不敢隨意搭話。一個個的都停止吃喝看向李傕等他的反應。
正喝得高興的李傕聽到段畏說話語氣不善。抬起頭乜斜著醉眼看著段畏冷冷的問:“段畏,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段畏應該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妥。趕緊抱拳行禮恭恭敬敬的說:“啟稟大司馬,我軍隨身攜帶的糧草已經(jīng)吃完了。兵士們現(xiàn)在正在大營里等著吃飯。沒有糧食怎么辦?還請大司馬您給拿個主意?!?p> 李傕不耐煩的擺擺手。剛要說話就被旁邊的趙三順出言打斷道:“義父!糧草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解決吧!”
李傕看了他一眼后對段畏說:“聽到了吧!你先回去!糧食一會兒就到!”
段畏看了趙三順一眼,轉(zhuǎn)身端起一旁桌上滿滿的一瓦罐滾燙的肉湯。在坐在那張桌案后的部將無可奈何的目光注視下,邁開大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堂。
看著他那張陰沉的大黑臉,正在門口指揮差役端肉上酒的縣丞忍不住往后退了幾步。
李傕身邊的趙三順看到這一切,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湊到李傕跟前說:“義父,您先喝著。我這就去找糧食給兵士們開飯!”
李傕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為父我沒有白疼你!去吧!弄口稀粥把那些家伙喂喂就行!”
趙三順答應一聲兒,招呼著覃戊來到大堂外對他說:“覃縣令,你快去問問城外的人馬有多少人?抓緊把糧食給他們送去!”
覃戊為難道:“縣衙糧庫里已經(jīng)沒有多少糧食!恐怕已經(jīng)不夠他們吃的了!”
趙三順一笑:“城里不是還有些富戶嗎?縣令大人可以去他們家里先借一些糧食?!?p> 覃戊:“這主意是不錯!下官只是怕他們不肯借啊!”
趙三順一笑:“不借?那就讓城外的涼州兵親自到他們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