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醫(yī)治老夫人
有了葉蕓瑤的保證，章勇立即去藥房拿藥。
服下解藥的嚴義身上的疼痛感很快就消失了，只是想起剛才喝下的是什么東西，他就止不住想吐，可又怕將藥吐出來，失了藥效，渾身又開始刺痛，只能生生憋著。
章勇沒想到這年齡不大的姑娘竟有這樣高超的醫(yī)術(shù)，心底頓時萌生了一個想法，若是她能將老夫人的病治好，對他而言豈不是大功一件？
想到這兒，他眼里的光芒大盛。
章勇立即將這事稟告了上去，很快就有衙役前來將葉蕓瑤帶出牢房，而嚴義想要阻止，可惜此時卻開不了口，只能一臉干著急。
葉蕓瑤跟著衙役前往縣衙后院，剛進后院就見一個丫鬟已經(jīng)在那兒等候了，想來也是老夫人病重，而縣里的大夫又束手無策，才會聽說她能治，想也不想便同意了。
本來不大的院落，早已被拓寬了不少，亭臺樓閣，各處都透著雅致奢華，即使已入秋，院落四處還是繁花盛開。
隨著往里走，景色更加宜人，直到走進一處院落，與先前的雅致奢華截然不同，這院子反倒像農(nóng)家小院，墻角栽種著蔬菜瓜果，離之不遠，還圈養(yǎng)了幾只雞鴨。
而院子另一邊竟搭了葡萄架子，此時葡萄已經(jīng)開始成熟，晶瑩剔透，看得人眼饞，這時葉蕓瑤的肚子不合時宜地響起，引來前面丫鬟的側(cè)目。
葉蕓瑤顧不得丟不丟臉，向那丫鬟詢問道：“姐姐身上可有吃的？”此時她已經(jīng)感覺身子在發(fā)軟了，再餓下去，怕是連說話都說不清了。
那丫鬟見她狼狽的模樣，心生憐憫，將身上的點心遞給了她。
這點心還是老夫人所賜呢，可剛賜給她沒多久，老夫人就出事兒了，她忙活這么久倒是忘了吃了。
葉蕓瑤道了謝，拿著點心便往嘴里塞，點心似乎放了很長時間，有些發(fā)硬，但味道還是不錯的。
餓得太狠，吃得又急，險些噎住，她連忙拍打著胸口才將那口氣順下。
那丫鬟見她這樣，不由好笑，可一想到老夫人還昏迷著，笑容隨之?dāng)咳?，紅著眼眶催促道：“姑娘若是吃好了，就快隨我進去看老夫人吧！”
葉蕓瑤點了點頭，連忙跟上她，吃了點東西墊肚子，總算沒那么難受了，只是離飽還差得遠。
跟著那丫鬟進了屋子，葉蕓瑤不由皺皺眉，屋里圍了不少人，再加上屋里點了熏香，讓空氣顯得很是憋悶。
所幸人多卻不太吵，否則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還不得煩死。
葉蕓瑤一踏進屋子，里面的人都拿眼打量她，只是礙于朱縣令在，其他人都沒開口。
“啟稟老爺和夫人，人已經(jīng)帶到。”那丫鬟連忙向兩人行了禮。
而葉蕓瑤卻在打量朱縣令，不是說是貪官嗎？怎會穿得如此樸素？
站在他身旁的夫人也是布衣襦裙，身上的首飾則以銀飾為主。
若不是知道他們的身份，還以為只是鄉(xiāng)紳財主家的老爺夫人呢。
領(lǐng)路的丫鬟見葉蕓瑤傻愣愣地站在一旁，連忙示意她行禮，葉蕓瑤回過神，不情不愿朝他們行了一個禮。
朱縣令看了看葉蕓瑤，面上帶著幾分狐疑，看著年齡不過十三四歲，真能如章勇所說，醫(yī)術(shù)超然？
“本官聽獄卒說，你小小年紀就醫(yī)術(shù)非凡？”
“是那位官爺過譽了，民女只是自幼習(xí)醫(yī)，喜歡研究一些疑難雜癥罷了！”葉蕓瑤一臉謙虛地說著。
她在醫(yī)術(shù)上或許稱不上天縱奇才，但毒術(shù)上卻特別有天賦，以至于她的毒術(shù)更甚醫(yī)術(shù)。
“不管你是否真的醫(yī)術(shù)超凡，只要你能治好本官母親，無論你犯了何罪，本官皆可恕你無罪?！闭f道這兒，朱縣令一頓，神色一凝，“若是醫(yī)治不好，就別怪本官讓你罪加一等了。”
葉蕓瑤微微一愣，倒不是被朱縣令的話嚇唬住了，而是有些驚詫傳聞竟是真的，朱縣令確實是個孝子。
她收回思緒連忙應(yīng)聲是，便上前查看床上之人的病情。
只見床上之人約莫六七十歲，老態(tài)龍鐘的臉上雙眼緊閉，面上一片枯槁，沒有血色的唇竟帶著一絲青色。
葉蕓瑤替老夫人診了脈，臉上的神色越發(fā)凝重，竟診不出中了什么毒，可種種跡象表明都是中毒所致，而且她的內(nèi)臟正在急速衰竭，若是再過一兩日還尋不出病因，恐怕是回天乏術(shù)了。
“我母親怎樣了？”朱縣令一臉急色地問道。
葉蕓瑤并沒回答他，而是向伺候老夫人的下人問道：“老夫人出事之前都吃了些什么東西？”
“與尋常無異，一小碗米飯，兩碟小菜以及鴨肉煲的湯，這菜和鴨子都是院子里的，絕不可能有問題。”伺候的婆子急忙解釋道，平日都吃的這些，也沒見有問題??！
“對了，老夫人還吃了一塊廚房送過來的點心，不過老夫人覺得有些甜膩，吃了一塊就賞給我們這些下人了。”
葉蕓瑤很快就想到，剛才那丫鬟給她吃的點心恐怕就是老夫人賞給她們的。
雖然那點心已經(jīng)放置有一段時間了，但她仍吃出有云草的味道。
這云草有淡淡的清甜味，將它搗碎后的汁液混在點心中，能讓點心更加香甜可口。雖是如此，但這云草卻不能與鴨肉同食，否則就會出現(xiàn)中毒現(xiàn)象。
本來就算中毒不會像老夫人這般嚴重，只不過這老夫人年紀大了，內(nèi)臟本就在自然衰竭，再加上這毒便加速了衰竭，以至于昏迷不醒。
雖然知道老夫人中毒原因，但葉蕓瑤仍有些想不明白，這云草并不是爛大街的野菜野草，它喜歡生長在光線充足的山頂上，難道這縣衙的廚子為了這可有可無的東西還專門爬一趟山？
不過這些就不是她該過問的事了。
將老夫人中毒的緣由告訴了朱縣令，并寫了一個藥方，讓他派人去拿藥。
朱縣令一聽母親有救，緊蹙的眉頭總算展開了，可一想竟是那點心惹的禍，頓時怒火中燒，連忙讓人將做那道點心的廚子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