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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夜為命

第七章 六階梅花

以夜為命 七七四季豆 3824 2021-03-24 09:00:00

  門外的女子長著一張娃娃臉,梳著一頭馬尾,用那修長的手指正指著站在最邊上的夜久。

  呃!

  聽到這突然傳來的喊聲,夜久才回想起之前教室發(fā)生的一幕,因為對眼前的事物太過專注,竟都忘記了自己之前闖下的禍。

  旋即立刻回了神,只朝門外稍稍瞥了一眼。

  “賠禮道歉?”

  “我不去你又能拿我怎么樣?”

  狗仗人勢的人是他最為厭惡的,最壞也不過就是個退學,天大地大,你一個副院長還能只手遮天不成?

  夜久的心里想到此處,早在惹了事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同學,請不要耽誤我完成工作的時間!”

  蘇星哲同樣瞟了一眼門外的琳琳,而后看著面前一臉云淡風輕的夜久,心里升起股異樣的感覺。

  當下偏過頭去,滿臉的絡(luò)腮胡遮擋,導致都看不到嘴唇的動作,聽著這話中帶著些許幫襯夜久的味道。

  “蘇老師,這是副院長大人親自說的?!?p>  “副院長大人的脾氣您應該了解,他老人家最不喜歡的事就是等人了,要是耽擱久了,那我只能說是…”

  琳琳邊插著腰,邊走進來說道,得到來自副院長的授意,讓得她在蘇星哲面前都有恃無恐了起來。

  聽聞女子這暗指的意思,竟搬出副院長的名頭來壓他。

  “副院長的時間寶貴,我的就不寶貴了?”

  蘇星哲鎖了鎖眉頭心想,薛老虎本就與他有些過節(jié),加之暴躁的脾性,這讓已經(jīng)有些疲倦的蘇星哲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不再多管。

  “算了,那你去吧?!?p>  面前的蘇星哲頭顱微抬,語氣里帶著些許輕蔑。

  此時,在夜久身旁站著的則是講話一直比較難聽的耿沖,后者無奈的嘆息聲落入夜久的耳中,連帶著手中傳來的一股冰涼之感。

  該來的總歸要來,那就順其自然吧,能體驗一次穿越的感覺已經(jīng)讓夜久足夠快樂。

  一旁的琳琳氣息這時也恢復了正常,心里暗喜還是副院長的名頭唬人的時候,轉(zhuǎn)身朝外走去,跟在身后的還有收回命牌的夜久。

  “同學,你的命牌是什么?”

  在夜久走之前,蘇星哲也不忘詢問一下。

  “是稻草人。”

  聽到來自后方的問話,這已經(jīng)是夜久今日第二次被問了。

  “唉,又是稻草人。”但這給予的反應卻是和之前的羅奇導師截然不同。

  雖然同樣的是對命牌的不認可,但蘇星哲也并未出言嘲諷,始終保持著作為老師應有的氣度,這讓夜久的心中對這位滿臉絡(luò)腮胡的男子升起了些好感。

  “既然是稻草人,那要不要激活你便自己選吧,要是實在是想,就來三樓的道具管理室來找我,不來…也是沒事的。”

  蘇星哲摸了摸額頭,嘴角往下一撇的說著。

  …

  “廢話,當然要激活了?!甭牭竭@話的夜久是倍感無奈,心中一陣好笑,如果不體驗一把,他不就白穿越了嗎。

  “老師,我肯定會去的!”

  夜久回頭,篤定的眼神看的蘇星哲有些悵然,估計他還猜不到那名聲在外的薛老虎究竟是個多狠的人,夜久打了他的兒子要想全身而退,簡直比登天還難。

  想到此處,蘇星哲也只能祈禱這個初生的牛犢能撿回條小命就好,至于來不來找他,他也不抱什么期望。

  奧克里學院,醫(yī)務室。

  昏迷的薛青山終于在身旁如雷般的吼聲中,強抬著眼皮醒了過來。

  那吼聲自然是來自薛乘風,夜久的這一手刀讓薛青山足足昏厥了半個多小時,這對于沒練過功夫的夜久來說,已經(jīng)算是極為難得了。

  “爹…”

  薛青山使勁眨巴了幾下眼睛,邊晃頭的同時邊用手摸著后腦勺處,帶著有些沙啞的聲音說著。

  薛青山的身體本就沒受什么傷,只是頭腦暈乎了些,在床上稍躺了會兒,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你個畜生,連自己班上的一個同學都打不過?!?p>  “你把你老子的臉都丟盡了!”

  薛乘風看著醒來的兒子,蹙了蹙眉,鼻梁微拱的哼了一聲,看著連皮外傷都沒有的他竟然能昏這么久,心道作為他的兒子怎會如此沒用。

  邊說還邊用手指指著后者的腦門,薛青山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戳的身體直晃悠。

  薛青山也不敢反駁,只得賣個慘,博個同情,試圖讓前者幫自己出口惡氣。

  “爹…你兒子都被揍成這樣了,你還說…”

  看著面前這講話奶聲奶氣的兒子,薛乘風腦袋一大,怎么生了這么個玩意。

  “沒用的東西,虧你還傳承了我的命牌,你不會召喚出來再打嗎?到那時十個同學都不會是你的對手?!?p>  薛乘風暴怒道,那臉上兩根眉毛都得給氣直了。他的“白虎”命牌,雖不說是最強的獸類,但也絕對具備著兇猛的攻擊力。

  況且在牌師的前期修煉階段,獸形梅花牌無疑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哪怕是在專注攻擊武器的紅桃牌前,都不會落太多下風。

  獸形牌可召喚,可附體,尤其是附體之后對自身屬性的增幅,哪里是同樣梅花牌的人形態(tài)能比的。

  恨鐵不成鋼的薛乘風當下又問道。

  “對方是個什么路數(shù)?”

  帶著目的性的問話,這樣他對于等下給那人的懲罰,自己心里也能有個數(shù),要是個天賦不錯的孩子,那便略施懲戒即可,畢竟無論如何他還是個副院長。

  要是很普通…

  醫(yī)務室內(nèi)的氣氛沉默了好一會,就連本在身旁的照料的女護士此刻都不見了蹤影。

  “稻…稻草人?!毖η嗌揭恢狈浅n澙?,就是因為怕自己的父親問到關(guān)于這個的話題,旋即偏過頭去,拿起病床上的白色抱枕,套住頭后支支吾吾的說道。

  “什么!”

  “你馬上給我滾,在外面別說是我的兒子!”

  聽到這個回答,薛乘風立刻炸了毛,要說之前還是無奈,現(xiàn)在的他則是差點氣到去世。

  帶著勁風的一巴掌直接將前者頭上的枕頭拍了個稀碎,那隱約變成虎爪的手掌,好在及時收力,不然明日奧克里學院的頭條就會變成。

  震驚!薛乘風虎毒食子,青山頭骨碎裂當場身亡。

  跟他本人的命牌也算完美搭配。

  就算收了點力,此刻的薛青山也沒好到哪去,被頭頂傳來的力道震的直發(fā)暈,差點又是直接昏厥。

  “爹,我也想召喚命牌啊,可…你這不是…沒教我怎么召喚嗎…”薛青山強忍疼痛,小聲的說著。

  呼!

  薛乘風長吐一口氣,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在我有理智前,我勸你馬上給我閉嘴!”

  他身為副院長,提前將兒子的命牌激活,沒想到后者居然說出不會召喚的話語,這三歲兒童都會的手段,十五歲的健全少年居然有臉說不會。

  咚咚咚!

  夜久二人的腳步已至,剛巧聽到了里面的談話。

  琳琳那尖銳的嗓音朝里喊道,“薛叔叔,人我?guī)砹??!?p>  夜久剛一進門,他的褲兜處不知塞了什么,比之前在班里飽滿了許多,一眼就見到那薛乘風的一雙虎眼正惡狠狠的盯著他。

  “副院長,您好!”

  夜久率先開口,噙著笑臉道,所謂抬手不打笑臉人。

  “小同學,我也不跟你廢話了?!?p>  “你當眾毆打同學,身為副院長的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p>  “這樣,你只要下跪磕頭認錯,也不難,這事情便算揭過了?!?p>  薛乘冷冷的說著,先占據(jù)道德制高點。

  既然對方?jīng)]什么天賦,那他便是鐵了心的要教育夜久一頓。

  “爹!他…”聽得薛乘風這么簡單的要求,一旁的薛青山顯然并不想就這么簡單放過夜久,當下大喊。

  “你給我閉嘴!”本就不爽的薛乘風,直接朝前者甩了個臉色。

  醫(yī)務室內(nèi)本就是以白色為基調(diào),同外頭的天氣一樣,都顯得格外冰冷。

  要想讓他下跪,那是絕不可能的事,都不要思考,斬釘截鐵的說著。

  “我拒絕?!?p>  薛乘風聽到他的回答,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他在心里早料定了夜久會這般回答,畢竟剛當眾羞辱他的兒子,那對方也絕對是個心高氣傲的主。

  哼!

  “那就只剩最后一條路了,我也不想被人說以大欺小,更不想落下話柄說我以權(quán)謀私?!?p>  “聽說你只一掌便打暈了我的兒子,當然,這打了小的,老子自然要出來討個公道,公平點,你只要接我一掌,那這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了?!?p>  盡管薛乘風極力掩飾,但嘴角那抹上揚的弧度還是難逃夜久的眼睛,對面明顯是掐準了自己。

  身后的薛青山明顯高興壞了,丑陋的嘴臉一覽無遺。

  中計了!

  薛乘風話音剛落,只見他左手負后,右手朝前一擺,手掌朝上的同時,一張金底紫邊的命牌伴隨著少許霧氣升騰而起,懸浮在手掌之上。

  梅花六階!

  白虎!

  吼!

  一道通體暗紅的虎身像投影一般的映射而出,由開始的虛幻,慢慢轉(zhuǎn)為實體。

  那金色的眼珠子旁像嵌著顆寶石一般閃爍奪目,凌厲的讓人不寒而栗。

  巨大的超出下巴的獠牙隨時準備撕碎眼前的獵物,跟之前薛青山在教室展示炫耀的有著天壤之別。

  這哪里是一個級別的白虎,只是虛幻的投影便有如此的氣勢,要是實體,別說一掌,一個吼聲,夜久都會立刻魂飛魄散。

  像是刻意減緩召喚的時間似的,那虛幻處傳來的強大威壓,此時的夜久早已經(jīng)半跪在地上,身體絲毫動彈不得。

  “薛叔叔,您可不能在這里召喚這暗金虎啊,會把醫(yī)務室掀了的?!?p>  那隨夜久來的琳琳早就躲去了門外,只露了小半個頭朝里喊著,聲音頗為響亮。

  聽得此話的薛乘風,心念一動,那暗金虎逐漸變得透明了起來,緊接的便是他周身散發(fā)出的狂猛能量波動,一層層白色的薄膜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薄膜之外散發(fā)出的能量,將室內(nèi)的紙張都吹的卷在了空中,一張都未曾落下來。

  此時醫(yī)務室的玻璃早就破碎而去,后面的薛青山更是直接躲到了床底。

  能量繼續(xù)膨脹,擠壓著這片不算大的空間。

  此時的薛乘風,右手手掌赫然變成了一個虎爪的形狀,其他的部位倒都是正常的人形。

  看來,這就是蘇星哲提到的命牌附體能力,而之前的應該是召喚,這附體還能跟隨心意強化特定的部位,著實有趣。

  夜久在看到這樣的實力后,心中對命牌的渴望越發(fā)的強烈了。

  但附體所產(chǎn)生的能量威壓,似乎沒有直接召喚來的強烈迅猛,亦或是薛乘風在控制著力度。

  此時的威壓離他不過一拳之隔,明顯能看到白色的氣流導致面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起來。

  趁著這個時機,夜久從之前的半跪狀態(tài)緩緩站起,嘴角噙著一抹戲謔的弧度。

  對面的薛乘風要是知道此刻的夜久只關(guān)注著這所謂的命牌,估計會當場直接噴出一口老血吧,畢竟他“薛老虎”的名字也不是白叫。

  好了,研究完畢,那也該結(jié)束了。

  活著,去激活!

  夜久望著那碩大的虎爪,當下挺了挺腰桿,這讓前者還以為他要動手的樣子。

  “小子,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我不是…”

  話未說完,挺直腰桿的夜久根本不選擇硬碰硬。

  他的右手從褲兜里不緊不慢的摸出一物,垂帶著紅色細線的物體拖拽而出,手臂朝前一伸,五指微握,將其正對著面前的薛乘風。

  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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