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正挽著她的手,腳步不停。
“吸,沒事?!?p> 蕭玫咬咬嘴唇,終究沒有問出心中的話。
她剛才那一瞬間真的很想問問周正,是不是真把女兒都忘了,怎么能這么狠心??墒撬€存有一些理智,她知道周正不比她好受,他平時甚至比自己更疼孩子,何苦再說這些傷人的話。
“嗯,玫玫,你先在這兒等我一下?!?p> 周正拭拭女人的面頰,輕吻了吻她的眼眸。
蕭玫并沒有躲避,也沒有說話。
兩人都有意識地避免提及那讓彼此都傷心的話題。
周正轉(zhuǎn)過一條街,過了三兩分鐘就跑回來。
蕭玫依然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她望向周正的目光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愛恨都在轉(zhuǎn)念間。
“呼吸呼~”
“玫玫,給你!”
“我們重新開始吧!”
周正喘著粗氣,從背后將一束嬌艷火紅的玫瑰移到胸前,如捧明珠般遞給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蕭玫愣了愣,確實沒想到周正是跑去買花了。
她并沒有接,而是緩緩開口道:“這是你送我的第一捧花吧?”
“我上輩子沒送過嗎?”
“真的送過嗎?”
“好像……送過……吧?”
周正說話不太自信了。
細(xì)細(xì)回憶,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真的沒送過蕭玫花,就連熱戀的時候他那個榆木腦袋都沒想起來送人束……哪怕一枝也好啊。
“都不重要了,謝謝!”
蕭玫搖搖頭,在周正歉意的目光中抱過那捧鮮花。
在鮮花的襯托下,她的臉上再次浮現(xiàn)起一些潤紅,一時竟與花爭艷,周正都看癡了。
“跟我還說什么感謝的話,走,帶你去吃飯,我這些天已經(jīng)把襄樊逛遍了,哪兒有好吃的都記得牢牢的?!?p> 周正笑著道。
蕭玫跟在他身后,看著懷里的花,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他,問:“你這是正式開始追我了嗎?”
“(⊙o⊙)啥?”
周正瞬間就傻了。
“你剛才說重新開始,不是要從追我開始嗎?”蕭玫依然是面無表情,似乎說的主人公并不是她一般。
“重新開始也沒必要那么新吧,再說……”周正看看她,然后清了清喉嚨說道:“好像一開始是你先追的我,我才回應(yīng)的你好不好?!?p> 確實,上輩子周正救了蕭玫一次之后,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倒沒對人家有多少心思,還是蕭玫先開始接觸他,他才開始笨拙地回應(yīng)。
所以要說起來,還真是蕭玫追的他。
蕭玫想到當(dāng)時自己像是個傻姑娘似的,被救了一命就老止不住地想人家,竟然還以身相許,頓時惱羞成怒:“哪有,再給你給機(jī)會,好好說?!?p> “行行行,我好好說?!?p> “我周某人被某位女中豪杰救了性命,然后感覺這位女中豪杰長得還不錯,咱是知恩圖報的人,干脆一咬牙一跺腳,娶了她?!?p> 周正微笑著說。
蕭玫聽完,忍俊不禁,破功而笑,不過瞬間就又收了回去,嗔道:“你這是報恩嗎,確定不是報仇?”
“哈哈哈,你說這是報恩還是報仇?”周正沖她眨眨眼睛。
蕭玫這才恍然,原來這家伙是在內(nèi)涵自己,簡直過分,竟然說本姑娘是看上他的外表,能說出這樣沒有節(jié)操的話,到底還要不要臉了。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她再看向周正,眼中充滿濃濃的殺氣。
“哎,哎,咱們說歸說,可別動手哈?!?p> 周正知道蕭玫一貫都有說不過就動手,打不過就冷戰(zhàn)的習(xí)慣,他是深受荼毒。
“我相信女中豪杰被迫妥協(xié)一定是以身飼虎,割肉喂鷹,不惜受胯下受辱,留有有用之身,然后伺機(jī)而動。”
蕭玫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周正已經(jīng)撒丫子跑了。
這世界上只有周正最了解蕭美人的剽悍,開戰(zhàn)之前都會嬌聲高呼著抗?fàn)幍目谔枺裁创虻古`主,翻身奴奴把歌唱,揮舞著小馬鞭做一個英勇無畏的女騎士。
惹不起惹不起。
活躍氣氛小能手周某人帶著蕭美人進(jìn)了,呃,被蕭美人拎著進(jìn)了一家火鍋店。
沒去什么大酒店,高級餐廳。
她不是在給周正省錢,而是因為他們兩個第一次約飯,就是在一家火鍋店。
雖然時間不同,心態(tài)不同,味道不同,但人好歹還是那個人。
“玫玫,我老丈人炒股賠了多少錢?”周正加了滿滿一筷子的肉卷蘸著芝麻醬放進(jìn)嘴里。
蕭玫瞪了他一眼,很是順手地抽起一張紙,擦了擦他嘴角的芝麻醬。
“還不是你老丈人,說話注意點?!?p> 周正感受到女人的溫柔,心頭一蕩道:“上輩子是,這輩子內(nèi)定”
“美得你,追我的男人千千萬,你要排隊還得搖號牌呢?!?p> 蕭玫長長的睫毛上勾,吹著一根青菜葉慢慢吃下。
“嚯,你是多少號?”
“什么多少號?”
“排隊搖號牌,我琢磨著那不是車牌號嗎?你的牌照是什么號,這品相咋不得有幾個8?”
周正賊眼掃視著蕭玫露出桌面的上半身,作怪地舔舔嘴唇。
蕭玫也不瞅他令人惡寒的表情,還淡定吃著菜應(yīng)道:“為什么非得是帶8的號。”
“嘖嘖,看你這天庭飽滿,發(fā)絲細(xì)軟,小耳有肉,眼大而亮,面不露骨,分明就是一副旺夫相,幾個八一溜發(fā),一路發(fā)?!?p> 周正信口胡謅道。
蕭玫無語,自家的極品男人啊,每次胡扯還都能讓他扯出幾分道理的。
當(dāng)時,年輕的時候他要有這口才,沒那么愣,何至于混得那么慘?
人的運道命數(shù)由天定,果然是沒錯。
一頓飯吃的很輕松。
從一杯杯的酒水下肚,滿面紅暈的兩個人終于拋下一切顧慮,暢聊了這段時間各自生活的瑣事趣聞,也回憶了從前的美好。
最后周正結(jié)了賬,攬著飄飄然的蕭玫搖搖晃晃出門。
他酒量不小,可酒量也會隨著心情的變化而隨之改變,今天算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說到興起,聊至心歡,不免有些上頭。
攔下輛出租車。
周正拍拍車窗:“師,師傅,去最近的酒店,要好的!”
周正扶著蕭玫坐到后排。
司機(jī)師傅擔(dān)憂地看了看后面,他不是害怕兩個人出事,而是害怕這兩個酒鬼把自己的車給吐臟了。
洗車是個麻煩事啊。
已經(jīng)讓人上車,就不能再趕客。
所以這一路他都盡自己所能開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一路上除了到地方點了點剎車之外,他竟然沒有再踩一下剎車。
“小兄弟,到了,下車吧!”
“哦,哦,多少錢?”
“六塊錢!”
“嗯……”
周正扶起蕭玫,從兜里隨便抽了張票子,扔到副駕駛座上,說:“不用找了?!?p> 因為車內(nèi)光線太暗,司機(jī)看不太清,當(dāng)他從副駕駛座上把錢撿起來一看,竟然是張百元大鈔。
剛才被謹(jǐn)慎小心充斥的心臟此刻洋溢著喜悅,真是壕無人性。
可是他再想想,人家年紀(jì)輕輕大晚上摟著天仙似的姑娘張口就是去最貴的酒店,打車隨手扔的都是百元大鈔,自己每天買菜還要分毫必爭,剛才的喜悅消失不見,只嘆做人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