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事?”
劉家,劉世安在書房品茶,看著手下報(bào)告,他臉色古怪的看著通緝令。
“家主,我們要不要聽刺史府的,先去沈府,把沈家抓到的那個刺客干掉?”
手下叫做溫臣,是劉世安的同窗好友,也是劉世安最看重的師爺。
劉世安拇指摩擦著茶杯邊緣,將這個問題拋回給溫臣:“你覺得呢?”
“刺史府兵強(qiáng)馬壯,絕對養(yǎng)有屬于自己的死士?!?p> 溫臣背著手,來回踱步:“可這次刺殺,他們選擇了兩個陌生人,很明顯是不想暴露自己?!?p> “不錯。”
劉世安捋須贊同。
得到家主的贊同,溫臣并不得意,他細(xì)細(xì)思索:“現(xiàn)在讓我們出頭,還是不想暴露自己?!?p> “可這是為何呢?”
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從頭分析:“沈家,現(xiàn)在是安定伯爵府,朝廷的紅人?!?p> “朝廷的紅人,朝廷的紅人……”
他低聲呢喃,得出結(jié)論:“新晉安定伯,其子在其受封幾天后被刺殺身亡,這分明就是在打朝廷的臉,伴隨而來的,應(yīng)該是朝廷的怒火,刺史府扛不住,或者,安定伯之子遭遇刺殺,逃過一劫,安定伯的怒火傾瀉下來,那必須要有個炮灰來承受怒火。”
“家主,刺史府是想把我們當(dāng)炮灰了?!?p> 溫臣嘆口氣:“可能刺史府覺得,那兩個刺客要是全部落入沈家,那他們會供出刺史府,還不如讓我劉家插手,禍水東引。”
“草他媽的。”
劉世安怒氣沖沖的拍了一下桌子。
要是讓文豪知道溫臣的一通分析,肯定氣的吐血。
勞資讓你們出馬,只是為了保住我刺史府的底牌。
誰不知道,朝廷命官,不得私自培養(yǎng)死士,軍隊(duì)的啊。
你這個豬腦子,這么一分析倒好,徹底亂了套了!
“那就拖著,等刺史府差不多被沈家知道是幕后之人時,咱們再過去打一趟秋風(fēng)。”
劉世安冷冷的說道,他眼中閃過狠戾:“這么多年,我給你刺史府做狗,沒想到,你們比我還狗!”
他是有怨言的。
池縣那么大的鐵礦是自己發(fā)現(xiàn)的,被刺史府拿下,結(jié)果分成比例三七分,而且自己在青州的賭坊,每年還要跟他們五五分成。
這就算了,大丈夫能縮能伸。
但你現(xiàn)在把我當(dāng)炮灰使,這算什么?
既然你想弄我,那不好意思了,我劉家也不是好惹的!
……
沈府。
小新得到沈余的交代,拿著新織的安定伯大旗,走到大街上,雇了輛馬車。
這種馬車前后通透,背后不是封死的,而是一道不透光的簾子。
小新就把旗子掛在馬車上,從各個城門,進(jìn)進(jìn)出出。
城門戒嚴(yán),來往的商隊(duì),人群都要嚴(yán)查,但林驚蟄有伯爵府的腰牌,一路暢通無阻。
沈余這么做,有他的道理。
三國時代,曹孟德回城遭遇刺殺,回來后問三子,該怎么辦?
長子說,全城戒嚴(yán),找出刺客殺無赦。
次子說,戒嚴(yán)的同時,秘密保護(hù)父親,父親再次巡街,讓刺客露出馬腳。
幼子說,全城戒嚴(yán),城門大開,讓刺客逃出城,以免狗急跳墻。
最終,曹孟德采取了幼子的建議,刺客一擊不中,果然逃出城去。
現(xiàn)在的情況和三國時代差不多,城內(nèi)雞飛狗跳,小新每天弄個小車晃悠,那刺客五大三粗,見車內(nèi)就小新一個女子,而且出入不被查,肯定有挾持馬車出城的想法。
只需要讓林驚蟄看著,馬車只要有異常,屆時,自己到城外等著就好。
沈余安安心心的在家,組裝起自行車來。
如果軸承能用,那就可以造黃包車,改造馬車,完成出行統(tǒng)一的大計(jì)。
他將細(xì)小的鋼珠一顆一顆的裝好,抹了一點(diǎn)豬油進(jìn)去。
潤滑油沒有創(chuàng)造出來,只能選用豬油代替,好在同樣有潤滑效果。
蓋好上蓋,裝好輪子。
忙活了一個上午,一個嶄新的自行車出現(xiàn)在眼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剎車因?yàn)楣に囘_(dá)不到,只能用一根繩子拉住,想剎車的時候拉一下繩子就好。
騎上去之后,座位處的彈簧完美的解決了顛簸的問題,轉(zhuǎn)向以及鏈條由于加了豬油,也輕松無比。
除了輪胎和剎車,簡直和現(xiàn)代自行車沒太大差別!
“舒服啊!”
他哈哈大笑,以后再也不用騎馬了,百公里只需要一碗干飯!
這也說明自己的想法是沒有問題的,二輪可以改三輪車,黃包車,馬車,甚至是軌道車!
他已經(jīng)看到,火車軌道鋪滿整個武國的場面了!
正當(dāng)他想著出去溜一圈的時候,沈淵急匆匆的趕回來了。
這幾天,沈淵一直在外考察,一大早,管家沈安跟丟了魂似的跑到他跟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少爺被刺殺了。
當(dāng)時他眼前一黑,差點(diǎn)昏過去,連忙放下手中所有事情,快馬加鞭趕回來。
一路上,管家沈安一直勸說沈淵,說看到少爺有一種寶貝,墻都能打裂了,肯定是安然無恙。
沈淵才不聽他這些安慰的鬼話,自己的親生兒子自己能不知道?從小到大,又笨又蠢,還喜歡自作聰明,除了長得好看一點(diǎn),簡直一無是處。
他歸心似箭,一進(jìn)門,看到沈余完好無損的趕著自行車,正要去外面試車呢。
沈余看到沈淵回來,眼前一亮:“爹,你怎么回來了?”
“哦,回家看看?!?p> 沈淵這才長出一口氣,常年充當(dāng)嚴(yán)父形象的他,說不出那種“哎喲寶貝兒子”類的軟話。
他狠狠瞪了沈安一眼,意思是你這憨貨,咋不拉著我點(diǎn)?
沈安委屈,但還是笑瞇瞇的替自家主子發(fā)問了:“少爺,聽說您昨晚被人刺殺,老奴很是擔(dān)心,便求著老爺帶著老奴回來看看少爺。”
轉(zhuǎn)眼間他就淚眼婆娑:“老爺是老奴從小看到大的,就像自己的親人哇,少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沈淵在一旁黑著臉,心里受用無比,他瞪了沈余一眼:“你看看,你安叔多記掛你?!?p> “是。”
沈余聽懂這其中含義,乖巧的點(diǎn)頭。
兒子沒事,沈淵面色緩和一些:“你跟我到書房一趟。”
一進(jìn)門,沈淵坐到太師椅上,臉色再次陰沉下去:“誰干的?”
“啊?”
沈余被他這模樣嚇一大跳,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
沈淵不耐煩的看著他:“你這夯貨!我問是誰刺殺你的?”
聽懂的沈余連忙回道:“不太清楚,應(yīng)該是刺史府或者劉家其中一個吧?!?p> “我就知道?!?p> 沈淵冷哼一聲,兩家和沈家恩怨也不是一兩天了,平時都是雞毛蒜皮的小摩擦。
現(xiàn)在你想殺我兒子,讓我絕后,這就不一樣了。
那咱就以牙還牙,讓你家也絕后試試看!
正當(dāng)他想開口叫人擬定反殺方案時,沈余弱弱的聲音響起:“爹,我想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