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夠成功要到錢還差被自己父親給打死的林文君灰灰溜溜地回到自己房中,他剛想給自己倒杯水壓壓驚就注意到了此時正坐在他床上繡著花已成他媳婦的老李頭家的四姑娘林李氏。
在那個年代的女子取名都很隨意,李老頭家四姑娘原先在娘家時叫“李四妹”,現(xiàn)在她嫁到林家就跟了夫姓直接就叫“林李氏”了,就跟林夫人“林白氏”一樣。
林文君見自己就幾日未歸自己的床上竟多出了一個唇紅齒白、面若挑花的女子來不禁想起自己爹曾經請過媒婆替自己說過親。
難道現(xiàn)在床上這位就自己爹剛給自己娶回來的新媳婦嗎?
林文君湊上前去仔細打量起了對方。
林李氏繡花繡累了一抬頭正好跟林文君兩人四目相對。
“啊……”
由于前面繡花繡得太過于認真林李氏壓根沒有注意到林文君什么時候進了屋,此時她注意到了林文君的存在驚得她將自己手中才繡了一半的繡品一個沒拿穩(wěn)掉落到了地上。
林文君順勢撿起了那個繡品交換給了林李氏,“想必你就是我爹給我娶的新媳婦吧!”
林李氏沒敢吭聲只敢默默地點了頭。
“真是無趣,你該不會是個啞巴吧!”
林李氏趕忙擺手否認道:“我不是啞巴!”
“我想也是,我爹怎么會給我娶一個不會說話的新媳婦回來呢!”說著林文君順勢坐到了林李氏的身旁。
“你想干嘛?”
預感到了不妙,林李氏本能得向床的深處腿去。
這正合了林文君的意將自己的媳婦林李氏給順勢給撲倒了。
“當然是做我們前幾天未完成的事??!”
既然自家爹那么想抱孫子,他就必須成全他老家。
接下來的日子里不知這林家少爺是真是怕被自己父親打死,還是因為剛娶了新媳婦居然就消停了那么一個月。
一個月之后……
林李氏順利的被檢查出懷有身孕了。
就在林毅以為自己兒子娶了媳婦有了孩子終于改邪歸正林家上下正沉靜在一片喜悅之中時,林文君他又開始漸漸地夜不歸宿了。
一開始林毅只是覺得自己兒子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兒媳婦懷孕耐不住寂寞出去花天酒地罷了,所以他也并沒有都過問什么,畢竟自己兒子現(xiàn)在已經成家了。
可漸漸的事態(tài)就開始不太對勁了,以前那些債主又開始紛紛地找上了門來了。
林毅雖不信自家兒子賭癮又犯了,但事實卻又擺在眼前。
林毅只能狠心逼問自家兒子的仆人阿福,這一問才得知自己兒子真的竟又開始賭錢了而且賭得比以前都更大更厲害甚至連自家祖業(yè)桃園也都輸給了別人。
在得知這一噩耗后,林毅被氣得直接當場吐血暈死了過去……
林毅林老爺這一暈林家上下頓時亂作了一團,請來的大夫們給林老爺診治之后都說林老爺恐怕時日無多了讓他們早做打算。
可此時林家少爺林文君他還在賭坊豪賭絲毫沒有意識到此時此刻他家里早已因他把林老爺給氣倒而亂成了一鍋粥。
身懷六甲的林李氏在得知自己丈夫此時還在長樂賭坊內賭錢便找了過去。
“文君,你別再賭了!爹他恐怕快要不行了,娘她叫我來喊你回家主持大局去!”
“你個臭娘們難道沒有看到老子這里正忙著嘛!給老子滾一邊去,別來煩老子!”
已經賭紅了眼的林文君見身懷六甲的林李氏哭啼啼的跑來找他還叫他別再賭了很是不耐煩的一把推開了林李氏也不顧此時林李氏正身懷六甲。
被林文君那么一推林李氏的肚子正好不巧撞到了一旁的賭桌的桌角,林李氏當場肚子疼得蜷縮在地站都站不起來,虛汗頓時布滿了她整個額頭。
眾人見狀都慌了,賭坊的人更是生怕會鬧出人命影響到自家的生意將林李氏立馬忙腳亂的抬回了林家。
身為林李氏丈夫的林文君似乎也意識到他這次自己闖下了大禍趁亂拿了一筆賭桌上的錢就跑了,也不管自己老婆林李氏的死活。
1929年12月8日,這一天格外的冷,可林家卻在這一天顯得格外的熱鬧……
“用力啊!你歹要用力才行??!你這孩子本身就是早產,你再不用力的話,這孩子恐怕會難產胎死腹中到時候連你自己也會血崩而亡的,所以你一定要用力??!”
“我快疼死了!我都已經生了快一天一夜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聽著產房那邊一直傳來的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已經被自己兒子氣得臥槽不起的林毅心中百感焦急,但又無能為力。
林白氏則一直在一旁的屋中焦急不安得來回跺步著,“希望佛祖能夠保佑我家兒媳她能夠平平安安的生下這一胎,一定要母子平安??!”
“哇……哇……”
在林白氏的祈禱下,林李氏終于在經歷了一天一夜的陣痛過后在當天后半夜平平安安的生下了一名男嬰,不過由于男嬰是早產外加難產生出來的,所以出生時哭聲格外羸弱。
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林家上下對這個孩子的喜愛。
林白氏更是抱著自己孫子愛不釋手,“老爺,我們有孫子啦!你快看我們的孫子他這眉眼長得都像我們文君??!”
“嗯,就給他取名‘玉榮’吧!”林毅用非常慈愛的眼神看向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孫子。
他是多么想伸手摸摸抱抱他這才剛出生不久的孫子啊!可惜他現(xiàn)在自己已無力氣再去支撐起他自己的身子了。
一個月后……
林毅最終還是在自家孫子剛滿月之際,拋下林家這一大家子人撒手人寰了。
林毅去世后,整個林家算是徹底沒了主心骨,此時的林家少爺林文君也不知身在何處。
林白氏只能用家中僅剩的那點錢操辦完了自己丈夫林老爺?shù)脑岫Y后,遣散了平日里一直伺候他們的下人們。
贏了他們宅子的人見林家大勢已去便迫不及待的跑來收房子了。
林白氏見到來收他們宅子的那人的那一刻不禁失聲痛哭仰天長嘯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一定會是你!”
來人正是林家的宿敵陳家的掌事人陳德發(fā)。
林陳兩家因為都是這桃莊上種桃大戶,可每年來莊上收購桃子的商販也就只有那幾個,這就不可避免的每年到了收桃的季節(jié)兩家人都會因為收桃的事情起沖突,一來二去這兩家的仇就這樣結下了。
“現(xiàn)在知道也沒有用,感謝你們?yōu)槲疑艘粋€送財童子!”
說完陳德發(fā)舉起他的右手輕巧的吹了他右手食指上所戴著的那枚玉戒指上的灰玩味地一笑。
“你可別得意的太早,沒有了我們林家還會有別家出現(xiàn)與你搶生意的!”
“呵……”陳德發(fā)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事到如今你還是多抄心抄心你們自己吧!月娘你當初與林毅他結婚時的陪嫁應該也已經被你那寶貝兒子給全部輸光了吧!你現(xiàn)在應該已經身無分文走投無路了,要不要我給你指條明路?”
“哼……誰要你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我白月閨名豈是你一個登徒浪子能喚得的!”
“本還想著你家兒媳還有幾分姿色收她做個通房丫頭收你做個廚房雜工的,你不領情那就算啦!”
“呵……你當年你連替我提鞋都不配,現(xiàn)在居然還想我伺候你,連門都沒有!呸……”
林白氏狠狠地萃了陳德發(fā)一口后,背起地上收拾好的行李拉著正抱著孫子的兒媳離開了這所她住了近半輩子的院子。
雖然林白氏她很清楚現(xiàn)在身無分文的她接下來將要面對得是什么樣的困境,但是她必須不蒸饅頭也要爭口氣才行,那樣才能告慰自己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