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未芙紅了臉,也不翻花繩了。“小主!”
“未芙姐姐,我說就是了。說是今兒個陛下下了早朝,去長康宮給太后請安,出來的時候,是和馨貴人一起出來的。這個時辰,還在雨花閣呢?!?p> “馨貴人?馨貴人自禁足后便說身體抱恙,一兩個月不曾出門呢,如今是好了么?”
未芙看向程昭,她家小主和馨貴人關(guān)系還是不錯的。
程昭表示不知道。
櫻桃給程昭添了茶水,“若是身體好了,馨貴人該給皇后娘娘請安才是,怎么去了太后娘娘宮里?還這么巧的,遇見了陛下?”
程昭瞥了她一眼,櫻桃一驚,自知失言,立刻跪下,“小主,奴婢知錯!奴婢不該妄議馨貴人,小主,您罰奴婢吧!”
許是在禧太妃宮里待久了,又有青嬤嬤護(hù)著,櫻桃性子有些嬌,嘴上也有些口無遮攔。
程昭知道她不是有心,只是習(xí)慣脫口而出,只道:“這幾日院子由你掃了?!边@習(xí)慣可得改了。
櫻桃觀程昭面色,知道不是真惱了,這才敢站起來,只心里暗罵自己,再不許這般亂說話了,嬤嬤送自己過來,就是想讓自己改改這性子的。也就是小主性好,若換了位脾氣差點的,可不止掃院子了。
“是,奴婢知道了。”
再說鄭雨馨那邊,“馨姐姐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既是好了,一定稟了皇后娘娘的?!敝慌?,去太后宮里,是皇后的意思……
“娘娘,您是想著扶持那馨貴人?”意心整理著皇后看完的宮務(wù)折子,六尚局歸皇后管,每日上的折子、賬本也多,尤其是年關(guān)將近,尚儀居那邊得籌備除夕夜宴,各種折子多的不得了,這些都得皇后過問??梢娀屎蟛⒉皇莻€輕松的職位。
沈從蓁繼續(xù)瀏覽著折子,有問題的便讓可心記下來。
“馨貴人不錯。”惠妃有寵,賢妃有子,原本柔妃還可以與之對抗一二,可現(xiàn)在柔妃懷孕了,避在玉清宮,便只剩惠妃賢妃相爭了。
三足鼎立才是穩(wěn)相,既然柔妃躲了,那自然得再扶持一個上來了。
“奴婢瞧著,頤和軒那位也不錯?!币庑奶嶙h。
沈從蓁想了想,程家女,家世樣貌都是頂尖,這樣的人上位自然最好,只是,“太小了。”年歲太小,平日里看著心智也未開的樣子,且還得再等兩年。
意心想想,也是,平日里請安,別的妃子爭風(fēng)吃醋的,只那位,睡眼朦朧只想著吃糕點呢。這樣的人,扶起來也得給人端下去了。
倒是馨貴人,家世不錯模樣不錯,還與那位……有了間隙。
意心恨恨道:“韓寶林最近這些日子風(fēng)光的很,如今馨貴人病好了,宮中又得熱鬧起來了?!?p> “娘娘,韓寶林投了賢妃,咱們可要……?”
沈從蓁搖搖頭,“賢妃自以為找了條聽話的狗,且瞧著吧?!辟t妃,若是她的言承還在,何懼賢妃?
“不過,馨貴人,位分還是低了些……”
馨貴人復(fù)寵的消息,很快滿宮皆知。
程昭來了例假,不想動,便順勢告了假。也錯過了長寧宮的一番“爭斗”。不過,這不是有櫻桃在嗎?
正聽著惠妃是如何諷刺馨貴人,馨貴人巍然不動;韓寶林挑事,馨貴人高聲回?fù)?,就聽三九來報,馨貴人來了。
……
來了就來了,只得迎接唄。
“馨姐姐。”
“你快躺著?!编嵱贶耙姵陶岩鹕?,快步走過來按住了她?!靶菹⒌目蛇€好?女兒家的病,總是這么麻煩的。我外祖家有個方子,專治這個的,用了之后確實減了疼痛。過會兒,我讓紅香給你送來。”
程昭見她面有春風(fēng),卻不見喜色,反而比之前更加沉穩(wěn)了。
“那只得多謝姐姐了?!?p> “還是我得謝你呢。多虧你之前幫我送信出去,那幾日我母親病著,若是知道我在宮里出了事,不定多傷心呢。還要前些日子我病了,你送過去的幾位藥材,起了大作用呢?!睂m里人審時度勢,覺著她失寵了,司藥局的那些人,送個藥都拖拖拉拉。
之前巴結(jié)著她的楊氏徐氏,一個個倒戈去了韓寶林那,只有程昭,還記掛著她。
“你年紀(jì)小,趁著現(xiàn)在養(yǎng)好了,以后才不會受苦?!编嵱贶罢嫘母嬲]著。
程昭哪里是真痛,宋太醫(yī)早說了,行醫(yī)這么多年,沒見過比程昭身體更好的,這還是程昭不怎么鍛煉的結(jié)果呢。
不過鄭雨馨的好意,她還是領(lǐng)了。
“不過一些藥材,姐姐身體最重要?!?p> 鄭雨馨一笑,“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了吧,皇上近兩日都宿在我那?!?p> “都說我使計爭寵,說是看望太后,卻是打聽皇上行蹤有心去長康宮的。”
程昭搖頭,“給太后請安本就是妃嬪應(yīng)盡的孝心,只不過是太后仁慈,免了每日請安罷了?!?p> 鄭雨馨卻狡黠一笑,“我就是打聽了皇上行蹤!”
又撇撇嘴道:“不過這行蹤,是皇后告訴我的。”
見程昭吃驚,鄭雨馨笑了,“很奇怪?想必你也看出來了,皇后娘娘雖然有權(quán)威,與皇上也算是少年夫妻,可感情卻并不深厚。皇后又無子,自然得多得人心?!?p> “原本敏妃娘娘、柔妃娘娘算與皇后親近的,可現(xiàn)在柔妃懷孕了,皇后自然得找別人了。否則,這宮中不只剩賢妃惠妃了么。”
“怎么?覺得我為何答應(yīng)了皇后娘娘?”鄭雨馨苦笑,“妹妹,你不在局中,自然不在乎,可我不行,我如今明白了,‘忍’固然重要,可‘爭’同樣重要。”那人的心靠不近,可若不爭,連靠近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鄭雨馨堅定道:“有些人想害我,我偏不讓她如意!”看了看程昭,溫柔笑道,“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與你說話?!?p> 鄭雨馨的心思,程昭能理解,正如鄭雨馨所說,她現(xiàn)在不在局中,沒人將手伸向她。所以可以每日咸魚,等日后入了局,就不一定能這般清閑了。
還以為入局的日子還長了,可沒過幾日,三九忽然來報。
“小主,皇上朝咱們頤和軒來了!”
顧聲息
傅景:下章朕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