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工作節(jié)奏被陳璐干擾了兩次。
很氣,非常氣!
雖然他不否認……“唇槍舌劍”的過程的的確確有那么一點點歡樂。
但!
這并不能彌補她浪費了自己時間的“犯罪”事實。
好在姚遠很快就找到了對付她的辦法,關機。
當手機關機黑屏的一剎那。
姚遠的心里再無其他。
工作!
“喂,張總您好,我是智美的小姚,上次給您……”
“喂,李哥,我是智……”
“劉姐,我……”
……
“不用,下次別再打了!”
“你是我哥,你是我爹行嗎????放過我好么……”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
果然,運氣這東西是相當不靠譜的。
一整個上午近兩百個電話打完,他都沒有找到有意向的客戶。
反而覺得嗓子就快著了火。
喝了口已經微涼的綠茶葉水,姚遠打開了手機。
這才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快要接近十二點。
“臥槽,我這腦子……”他趕緊拎著外套跑向電梯。
今天中午還有一個特殊的“生意”要做,他竟然給忘到了腦后。
到了一樓大堂,智美的保安一眼就看到了姚遠,說道:“嘿,遠哥!這邊有人找你……”
姚遠順著保安的手看到了一個穿著軍綠色迷彩套裝的壯實男人。
迷彩男也剛好看向姚遠,然后走了過來:“你好姚先生,我是來接你的,現(xiàn)在可以出發(fā)么?”
姚遠看他這樣樣子,應該已經在這兒等了一會了,點頭道:“可以。”
路上,姚遠偷偷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壯碩的迷彩男。
臂圍粗的嚇人……
保鏢嗎?
姚遠心里有點犯嘀咕,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接觸到保鏢。
保安倒是經常看到……
迷彩男的車技很好,速度不慢還會加塞兒……七扭八扭的技術堪比老出租車司機。
很快,有著“保鏢”嫌疑的司機就把他帶到了一個挺老舊的小區(qū)。
姚遠本以為裴蓓那種氣質的女人至少也該是住在別墅區(qū),甚至是四合院……
沒想到會在這么普通的居民區(qū)。
中年“保鏢”帶著姚遠來到了二樓,輕輕敲了3下門。
咚~咚~咚~
“老板,姚先生到了。”
大概過了四五秒,隨著“咔噠”一聲,門被推開了。
裴蓓仍是一身休閑打扮,輕聲對中年“保鏢”說道:“小花,你在樓下等一會兒,姚先生一會還要回去?!?p> 姚遠偷瞥了眼壯如犀牛的迷彩男,心里有一萬只羊駝在飛奔而過。
小花……
這尼瑪也……太違和了吧?
小花顯然沒覺得這名字哪兒不對勁,有些木訥的eng了一聲之后就大步下了樓。
“進來吧?!迸彷碜岄_身位把姚遠請進了屋子。
屋子內的陳設很普通,而且看起來已經有點舊了。
一個有專門司機的人,會住在這種地方?
姚遠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多,裴蓓這個女人的神秘色彩也越來越濃。
“坐吧,中午剛好在這兒吃一口?!?p> “不了裴姐,我一會回去吃?!?p> “沒關系,事情要談一會呢?!迸彷砥降f道。
姚遠再次莫名其妙的接受了她的安排。
這女人不一般,總能夠用最平靜的語氣讓他不知不覺的順從……
她說的話,即像是命令,又像是隨便說出口的一樣。
這女人太不簡單了……
姚遠第三次在心里把她列入了高危人群的行列。
他自認自己的段位只能和陳璐耍耍嘴皮子,裴蓓這種,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裴蓓把飯菜端上桌后,招呼著姚遠上了桌:“過來吃吧,做的馬馬虎虎你別見笑?!?p> 然后她又敲了敲一直緊密的次臥門:“欣欣,吃飯?!?p> 欣欣……應該就是惡臭女孩姜欣了。
姚遠把目光放在了那道緊閉的門上。
過了足有二三十秒,臥室的門才緩緩打開。
那個跳過樓、凌晨醉過酒、渾身惡臭、性格神經、把姚遠視為仇人的女孩走了出來。
很快,姚遠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她的眼睛怔怔地,像是一潭死水,毫無生機。
這種目光他曾在老家村里見到過,在一個兒子被淹死的中年婦女身上見過。
姜欣面無表情的從次臥走到了餐桌前,然后默默坐下。
整個過程,她都沒有去看姚遠,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餐桌對面還坐著一個大活人。
她機械般的端起飯碗,自顧自的開始吃飯。
從廚房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的裴蓓給姜欣指了指姚遠,開口問道:“你認識他么?”
姜欣茫然抬起頭,愣愣的看著姚遠。
先是搖頭,再是點頭,然后又是搖頭……
姚遠疑惑道:“她……”
“先吃飯,吃過了再說?!迸彷磔p聲打斷了他。
這一頓飯吃的姚遠很不自在。
他的目光總是會不自主的飄向姜欣。
前幾天這個惡臭女孩還捏著打火機揚言燒了他的狗窩。
雖然當時她的精神狀態(tài)就很差很差,但當姚遠真的看到她現(xiàn)在這樣,還是會覺得可憐。
花一樣的年紀,卻多災多難。
父母雙亡,戀人背叛,跳樓未遂,精神失?!?p> 這種經歷,小說都不敢這么寫。(滑稽)
其次,裴蓓的廚藝……的確是太“馬馬虎虎”了……
等到姜欣再次返回臥室,裴蓓才決定開始談正事。
“你也看到了欣欣的狀態(tài)。”
姚遠點頭道:“我認為我?guī)筒簧鲜裁?,她根本不認得我?!?p> 裴蓓笑了笑:“你是第一個能讓她點一下頭的人,我都不行?!?p> 姚遠愕然,隨即問了個自己很好奇的問題:“裴姐,她……父母呢?”
他本以為這次來會看到一大家子,沒想到竟是如此冷清,除了一個“少年癡呆”的姜欣,就只剩下裴蓓一個人。
“死了,她是跟著我長大的?!?p> “……”
怎一個慘字了得……
姚遠此時有些慶幸自己救下了姜欣,不然她這家人也太慘了。
“好了,說說合作的事兒吧。”裴蓓揉了揉腦袋,“醫(yī)生的建議是用假裝情侶的方式喚醒她的記憶……”
姚遠脫口而出:“這個建議聽起來很不靠譜?!?p> 裴蓓沉吟道:“是很不靠譜……可現(xiàn)在沒有其他辦法,如果再拖下去就會錯過康復時機,很可能一輩子她就這樣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死馬也好活馬也罷,只能亂投醫(yī)?!?p> 姚遠有些無奈的撓了撓頭,正色道:“裴姐,讓我和她裝情侶可以……但是,我堅決不能出賣肉體……”
裴蓓第一次露出犀利的表情,眼神像一把刀似得看著姚遠。
“呵呵,沒想到你還挺有原則?!?p> 被“刀子”劃過的姚遠只覺渾身一冷:“當……然了,原則這東西它也不是死的……”
裴蓓嗤笑一聲:“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