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深空星海之主!統(tǒng)治著卡爾克薩的王!請您收下我為你獻祭的羔羊,賜予你忠誠的仆從力量吧!”
顧潔拿起了一把菜刀趁著宋唯林不注意之時,一刀砍在對方的脖子上,鮮血直接飛濺了出來,就像是砍在一個裝滿鮮血的氣球上。
顧潔顧不上拔出菜刀,雙手染上鮮血瘋了一般在墻上畫起了“黃色印記”,想要將宋唯林的靈魂獻祭給統(tǒng)治著卡爾克薩的王,深空星海之主,黃衣之王哈斯塔!
“你!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宋唯林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嘴里不斷涌出血沫子,氣息已經(jīng)奄奄一息,不敢相信自己的發(fā)小,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會對著自己揮動屠刀。
顧潔佩帶上了他的王冠,披上點綴著無數(shù)寶石的長袍,然而,在外人看來也只不過是一個瘋子帶著一頂硬紙板制作的王冠,披上了一塊骯臟破舊的被褥,正如發(fā)病一般自言自語起來。
可唯一的目擊者宋唯林此刻卻只能靜靜地死去,就好像時間被無限拉長,痛苦的感受著血液一點一點的離開自己的身體,帶走了他的體溫,帶走了他的生命。
“沉睡于哈利之湖的王??!懇求你接受我的獻祭吧!”
這聲音是如此的邪惡不祥,就像是一個發(fā)病的瘋子所說的滿嘴胡話,根本讓人摸不著頭腦。
……
……
吳維趁著周末放假,打車來到了春陽市東郊,準備完成四號的遺愿,希望對方可以安息。
“到死都在惦記著自己的家人……也許他是一個好父親吧,只可惜……。”
來到民主村,吳維找到了三排兩棟,和房東打聽了一番,花費了近五百塊的代價才從對方手中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敲響了三零七的房門,吳維耐心的等待起來,過了近十秒鐘,房門打開,探出一張稚嫩白凈的臉龐。
“請問你是徐景輝的女兒徐小婷嗎?我是你爸爸的朋友,路過這里所以來看看你?!?p> 徐景輝,這便是四號的名字,吳維這還是從房東那打聽出來的,徐景輝因為忙于代行者的工作,女兒一直都是由離異還帶有一子的姐姐在照顧,至于徐景輝的妻子似乎是死于六年前的一場意外,也許那便是他選擇成為代行者的原因吧。
吳維話音剛落,從小女孩身后走出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這應(yīng)該就是徐景輝的姐姐徐曉靜了,看得出來她一個人照顧兩個小孩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魚尾紋已經(jīng)提早爬上了她的眼角,黑發(fā)之中也已經(jīng)多出了根根白發(fā),皮膚也因為長期經(jīng)受陽光的洗禮變得有些黝黑。
“小婷,聽話,你先進屋和哥哥玩,這里交給姑母來解決?!?p> 中年女人推了一下小女孩,示意讓她先回避一下。
小女孩很懂事的點了點頭退回了房間中。
“你來晚了,我弟弟他已經(jīng)……不會再回來了?!?p> 中年女人刻意壓低了聲音,似乎是害怕被小女孩聽到他們交談的內(nèi)容。
看來代行者官方已經(jīng)慰問過死者的家屬了,應(yīng)該得到了不少的補償金吧,只要他這個姐姐不私吞,這筆錢應(yīng)該足夠他女兒用到二十歲了,他的女兒現(xiàn)在看起來應(yīng)該也就七八歲。
吳維收回發(fā)散的思緒,遞出手中提的一箱牛奶,面帶傷感的說道:“我早就已經(jīng)得到了他的死訊,這次過來就是專程來看看他的女兒,順便將一件寄存在我這的物品歸還給他的女兒?!?p> “你是他的朋友?”
中年女人提到她剛剛死去的弟弟時,眼角有些濕潤,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在為弟弟的離去感到傷心。
“我們剛認識不久?!?p> “是嗎?你看我這,進來坐坐吧?!?p> 中年女人將半開的房門徹底打開,示意讓吳維進來坐坐。
“打擾了。”
吳維進入房間,將手中提著的牛奶放在門口,房間的裝修很簡陋,是一室一廳,潔白的墻壁上隱約可見小孩的涂鴉,一張只有半米高的桌子擺放在正中央,桌子旁放著小巧的椅子,房間內(nèi)的一切無不透露著生活的不易。
“坐吧,原諒我沒什么東西可以招待你的?!?p> 中年女人有些歉意的為吳維倒了一杯熱水,為自己的招待不周感到羞愧。
“沒事,可以讓我見一見他的女兒嗎?我有一些話想對她說?!?p> 吳維并沒有去喝對方遞來的熱水,一是并不覺得口渴,二是一種本能的懷疑,總是會用惡的眼光揣摩他人。
“你可以不要提她父親去世的事情嗎?我怕她會留下什么心理陰影。”
中年女人用一種懇求的眼光看向吳維,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在意弟弟留下的這個女兒,想盡可能的保護她。
“嗯,我明白你的擔(dān)憂,我會委婉的表達我的意思的?!?p> 吳維明白對方的擔(dān)憂,表示自己有分寸,絕不會說一些不該說的事情。
“小婷,你過來一下,這位叔叔有話想對你說?!?p> 中年女人進入了唯一的一個臥室,將那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拉了出來。
小女孩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正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位陌生的叔叔。
“小婷,你的爸爸因為要忙工作,所以就拜托叔叔代替他將這份禮物送給你?!?p> 吳維拿出了那個印有卡通涂鴉的發(fā)卡,放在小女孩身前。
小女孩的目光自吳維拿出發(fā)卡后,就一眨不眨的緊盯著發(fā)卡,無法移開視線。
“爸爸他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叔叔你知道我爸爸他去哪里工作了嗎?還有還有,爸爸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面對小女孩一連串的提問,吳維只是笑了笑,心情有些復(fù)雜的說道:“你爸爸他是一個英雄,一直在保護弱小的人……是保護大家的英雄喔。”
中年女人似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用紙巾擦去眼角的淚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看樣子,代行者應(yīng)該是用警察保護他人時意外身亡的理由和他的家人解釋的吧,連死亡都需要用謊言來裝飾,真是可悲啊。
吳維沉默了數(shù)秒,接著說道:“有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經(jīng)常受到壞蛋的欺負,你的爸爸就是去保護他們了,等小婷長大了就會回來看你的,一定會的?!?p> 吳維少有的撒謊了,雖然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但卻依舊讓吳維心情復(fù)雜。
“真的嗎?真想快點長大啊。對了,爸爸他答應(yīng)我了下次回來就帶我去游樂園的,可現(xiàn)在卻要一直拖下去了,真是狡猾,不過他是一個英雄麻,也是沒辦法的事呢。”
小女孩眨巴著明亮的雙眸,似乎她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父親的失信,但她并沒有無理取鬧,而是為自己的父親所做的一切感到自豪。
也許,用不了幾年她便會明白一切,到那時,孤獨一人的她是否還能露出現(xiàn)在這般純真的笑容呢?
吳維不經(jīng)想到了自己,但他什么也做不了,這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去思考出答案。
“那么,我就先走了?!?p> 吳維從椅子上站起,就準備離開,但注意力卻被一個從房間內(nèi)走出的小男孩吸引,準確的說是被男孩手中那把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水果刀吸引。
“我送你出去吧?!?p> 中年女人站起身來,準備跟著吳維一起走出房間。
就在吳維扭頭的剎那間,小男孩舉起水果刀刺向端坐在桌子前捧著發(fā)卡傻笑的小女孩。
噗呲一聲,水果刀刺穿了吳維的手掌,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了點點嫣紅。
如果不是吳維反應(yīng)速度快,用自己的手掌擋下了水果刀的話,銀白的刀刃恐怕已經(jīng)沒入了小女孩的后心,到那時會不會傷害到心臟也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中年女人已經(jīng)驚呆了,一時之間竟然沒做出任何反應(yīng)。
男孩露出瘋癲猙獰的狂笑,想要拔出水果刀再次揮砍向小女孩,但吳維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吳維雙手緊扣男孩的雙手,奪過了染血的水果刀,將男孩的雙手擰到身后,隨手拿起一段電線將男孩的雙手捆了起來。
男孩皮膚下血管鼓起,就像是一個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魔,不斷用最為污穢惡毒的話語詛咒著吳維。
“茂林!茂林你怎么了!”
中年女人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走到男孩身旁,檢查起男孩的身體情況。
小女孩已經(jīng)被這突然的情況給嚇到了,瘦弱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雙眸之中充斥著驚恐,不明白平時溫和的哥哥為什么會突然變成現(xiàn)在這樣,簡直就像是圣經(jīng)中所描述的惡魔,讓人心生恐懼。
“你沒事吧,茂林他平時不這樣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中年女人的臉上滿是擔(dān)憂,顯然生活再一次無情得給予這個可悲的家庭一計重擊,似是要徹底毀滅掉這個脆弱的家庭。
“我沒事,我們還是先把他送去醫(yī)院看看吧?!?p> 吳維搖了搖頭,憑著豐富的經(jīng)驗吳維明白這一刀并沒有傷到筋骨,只是普通的皮肉傷而已。
“嗯,好的,我這就去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