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聲音卻是極為怪異,猶如兩塊有一點點繡了的鐵片,被人放在一起用力的摩擦,釋放出的聲音難聽之極。
吳來一個不注意,被這聲音傳入耳中,頓時覺得自己身上的血液流動都有些亂了。
那早已在體內(nèi)形成有規(guī)律的循環(huán),而且是生生不息地真元,竟然在這一剎那有了不聽指揮的感覺。
吳來大駭,正要運功相抗,身旁的梁博達和許菲,已經(jīng)握上了他的手。
兩股真元迅速地注入他的體內(nèi),在他的身體里只是一轉(zhuǎn),就將吳來即將失控的真元整飭的平平穩(wěn)穩(wěn)。
隨即吳來的耳中聽到了梁博達的聲音:
“我們慢慢退回到平水觀那邊,這里即將發(fā)生大戰(zhàn)。”
他的話音剛落,鎮(zhèn)邊侯府里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丁典,枉你已經(jīng)是一個經(jīng)歷過四重天劫的人仙級前輩高人,怎么說話就如同一個市井潑婦一般?
別說我詛咒你,以你現(xiàn)在的心境,第五重天劫來臨之時,就是你魂飛魄散之際,連轉(zhuǎn)世重修的機會都沒有?!?p> 這話說的看似四平八穩(wěn),語氣也似是閑話家常一樣,可是內(nèi)容卻是極度惡毒。
如果這詛咒有用的話,他話里的意思,對于那個作為一個修道界老祖級人物的丁典來說,應該算是最壞的結(jié)果了。
吳來幾人迅速地跟著人群向著平水觀退去,中間看到路邊有人還傻愣愣地站著向鎮(zhèn)邊侯府那邊看,便開口喝道快跑到平水觀去。
好在此時的三方,雖然言語中是刀來劍往,可是并沒有付諸于行動,也給了閑雜人等遠離鎮(zhèn)邊侯府的機會。
梁博達和許菲帶著吳來,退到了平水觀的外圍墻附近就不再后退,這里離那鎮(zhèn)邊侯府已有五百步的距離。
此時正是餉午時分,天空之上無一絲烏云,晴空萬里。
像吳來這樣的修行中人,幾百步的距離,看過去不敢說纖毫畢現(xiàn)吧,最少也是清清楚楚。
而且,退到這么遠的地方,視野更加開闊,可視范圍也更大了。
只見在鎮(zhèn)邊侯府墻外,此時因為人們都躲開而顯得寬闊的街道上,隔開很遠站著兩個人。
西南方向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蜀西國的甘為高。
可惜的是,雖然他的名字里有個高字,可是他的身材卻是實在跟高沒有一點關(guān)系,甚至還有點低。
比大續(xù)城中大多數(shù)人的身高還低些,不過此人身上的穿著卻很燦爛。
可是在吳來的眼里,那種五顏六色的燦爛,穿著在一個個子不高的中年男人身上,就顯得有些滑稽。
東邊這個方向站著的這個叫做丁典的修士,就沒有那么在意穿著,只見他一身灰色衣服,身形倒是高大。
兩個人雖然分開站在兩邊,卻都是面向著鎮(zhèn)邊侯府。
吳來剛才聽他們嘴上的話說得輕松恣意,可是再看看他們身上的狀態(tài),就知道他們此時并沒有那么輕松,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丁典不知為什么,卻沒有接鎮(zhèn)邊侯府里那人的話,整個人就那么抱著雙手站在那里。
吳來的眼角里余光就看見鎮(zhèn)邊侯府中飄起了一個人,直直地從府中向上升起,一直到五六十米的高度方才停住,就那樣懸空停在那里。
這是一個老者,眉毛、須發(fā)皆白。
哦,不對,他的臉上沒有胡須,腦袋上只有眉毛和頭發(fā),白的是沒有一絲雜色。
又瘦又高的身軀,看起來就像一副骨頭架子,外面套著一身華麗的服裝,頭上戴著一頂奇怪的帽子。
整個人除了臉上還有一點皮包著,看起來就如一個剛從墓中爬起來的骷髏一樣,可怖之極。
梁博達的聲音適時地傳入?yún)莵淼亩校?p> “這人的修為應該是渡過第五重天劫的人物,中階人仙。
按那甘為高的說法,他應該是莊河二仙之一,就不知是哪一個。
如果是那白罡就不好玩了,他號稱劍仙,戰(zhàn)力驚人。
我和你三師傅,現(xiàn)在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最少還需要兩三年的時間,才能恢復到原來渡劫六重天的境界。
如果就此打?qū)⑵饋?,恐怕對我們也是一個威脅?!?p> 許菲也跟著傳音:
“我說梁師兄,你怎么越老越膽小了?
雖然咱們現(xiàn)在暫時打不過這個骷髏架子,但是要想護得小吳來的周全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你忘了咱們從薄師祖的洞府中拿出來的那幾件護身的法寶,隨便哪樣都是這骷髏架子破不開的存在。
再說咱們的小吳來,現(xiàn)在的御劍之術(shù)就跟瞬移一樣,就憑這一點本事,咱們也不怕他?!?p> 吳來腦袋頓時就大了,他知道二師傅對他是極度的關(guān)愛,怕他身處危險,所以在盡量避免牽扯進這樣的事情。
可是這個三師傅,雖然是個女性,可是卻性如烈火,而且最怕把吳來培養(yǎng)成一個沒有個性的男人。
她說這修仙一途,沒有取巧之路,只能奮力向前,不向任何挫折和艱難低頭。
只有擁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決心和氣魄,才或許能夠走到傳說中的那一步。
吳來雖然覺得三師傅說的很對,但是二師傅說的也有道理,即便是走向那個終點的路上,有些事根本就避不開,但是也要盡量的選擇,做好萬全準備的情況下去挑戰(zhàn)才對。
這時那邊情況又有變化,從吳來等人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丁道友,甘道友,還有白老施主,你們?nèi)绻惺裁幢仨氁课淞鉀Q的事情,請你們到這大續(xù)城外去對決。
這大續(xù)城中還有這許多黎民百姓,他們哪里能夠承受得起你們神功的波及?”
這聲音清脆悅耳,一聽就是從一個歲數(shù)不大之人嘴里吐出。
吳來轉(zhuǎn)首尋去,就看見自己身后平水觀的上空,不知何時竟然懸停著一個人。
只見他身量中等,面相上看年不及弱冠,臉上五官清秀,一身白衣勝雪,懸停在四五十米的空中,猶如翩翩少年仙人一般。
這邊三人都是一愣,哪里出來的這么一個少年,修為一看就不超過筑基期。
酒好沒菜也行
沒人猜得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