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燭光下,含谷捧著界令緩緩站起身。
看著正靠在椅子上熟睡的吳曉,沉默的站在那里。
翌日,
一陣清脆的潑水聲將吳曉從睡夢中驚醒,他支起身體,揉了揉還未完全清醒的腦袋。
猛然間,似是想起什么,突然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床絲質(zhì)被子,再看去,吳曉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正在一張精致的古床上,轉(zhuǎn)過頭只見床頭上整齊的碼放著一摞衣服。
吳曉猶豫了片刻,起身脫掉自己身上的舊衣服,換上碼在床頭的衣服,四下打量著自己身處的地方。
只見這是一間裝飾典雅,布局簡潔,環(huán)境清幽的臥室。
初升的朝陽撒在一旁擺放著的圓桌上,映得桌子上擺放的銅質(zhì)香爐上,折射出點點銅光。
吳曉穿好衣服,只見這是古代的一襲黑色勁裝。
穿好衣服后,洗了把臉,草草的拿抹布擦干臉上的水分后,吳曉快步走到門前,推開了房門。
初升的朝陽映在吳曉臉上,刺的他不由的閉上眼睛,將頭歪到一旁。
似是聽到了吳曉的開門聲,含谷的聲音在吳曉身邊不遠(yuǎn)處響起:“醒了?”
吳曉尋聲望去,只見含谷正彎著腰,赤著雙足,挽起了褲腿衣袖,一手持著半個葫蘆做成的瓢,另一只手將一只木桶斜起,從立面取水。
含谷取過水后,將木桶放好,一揮手將水潑在地上。
這時吳曉才看到,院內(nèi)的青石地板已經(jīng)被人沖洗的干干凈凈,陽光灑在青石上那尚未干透的水中,映出縷縷金色。
含谷將手中的水潑出后,將手中的水瓢放進木桶,隨后取起搭在桶把上的抹布擦著手站起身來。
吳曉見含谷站起身,略帶一絲猶豫的問道:“昨天……”
話音未落,就見含谷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回答道:“昨天,是我做的?!闭f著含谷點了點頭。
吳曉聞言想要問詢,就見含谷側(cè)過身將手中抹布輕拋回木桶,同時說道:“昨天,我本想與你聊一聊,可一來,當(dāng)時天色已晚,二來,你昨天受到驚嚇,精神不太好?!?p> 說著轉(zhuǎn)過頭看著吳曉說道:“所以我就自作主張,讓你先睡了一覺,好好的休息一下。”
吳曉聞言似是又想說些什么,就被含谷抬手打斷道:“行了,我們先吃早飯,有什么事情,待會再談?!?p> 說著含谷便轉(zhuǎn)身走向一旁的房間。
吳曉見狀正準(zhǔn)備跟去,就見含谷回過頭笑道:“你先在這里等等,我先回屋換件衣服?!?p> 吳曉見含谷進屋,百無聊賴的四下打量著小院,看到院中那昨日間被白鹿糟蹋了的蓮花缸,不由的停下目光。
就在吳曉正看著大缸愣神之時,旁邊的房門再次打開,吳曉聞聲回過頭看去,就見含谷換了一身銀白色飛魚服,立在門口,正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關(guān)門。
片刻后,含谷轉(zhuǎn)過身笑著招呼吳曉道:“走吧。”
說著便向著吳曉走去,吳曉見狀側(cè)身讓路。
見含谷邁過自己后,吳曉轉(zhuǎn)身跟上。
正走著,就聽前方含谷的聲音傳來:“昨天,麋它是不是來過?”
吳曉聞言一愣,隨后問道:“麋?”
就見含谷點頭接著說道:“一只白鹿,是它把我的荷花給吃了吧!”
吳曉聞言恍然,想到白鹿昨日間的叮囑。正猶豫是否回答含谷。
就又聽含谷說道:“肯定是那家伙干的!”
吳曉聞言不知該如何回答,就見含谷回過頭看向自己。
片刻后,含谷笑著說道:“那家伙,一定是威脅你了?!?p> 說罷就又轉(zhuǎn)過頭去,接著向前走去。
吳曉這次楞在原地,沒有跟隨。片刻后就又聽含谷道:“快點過來啊。楞那干嘛?”
吳曉聞聲快走幾步,跟在了含谷身后。
剛轉(zhuǎn)過拐角,就又聽含谷說道:“其實,你大可不必怕我。”
吳曉聞言低下頭不敢接話。
含谷見吳曉不回話,接著自顧自的說道:“我要是真想對你不利,又何須這般?”
吳曉聞言停下腳步,低頭思索著。
前方的含谷見吳曉停下,也不再向前走去,轉(zhuǎn)過身看向吳曉。
又過了一會兒,吳曉抬起頭看著含谷,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問道:“前輩,現(xiàn)在,不知前輩可否告知晚輩,招晚輩前來的真實用意?”
接著就見含谷笑著搖頭,然后轉(zhuǎn)過身回答道:“昨日,我招你前來,確實是因為你身上有故人的氣息。”
吳曉見狀,心知含谷不會改變說辭,當(dāng)即換了一個問題問道:“那,您所說的故人之物,就是那枚界令?”
含谷聞言,沉默不語,靜靜地站在那里。
又過了許久,一直盯著含谷背影的吳曉看到他搖了搖頭。接著就聽含谷說道:“是,也不是?!?p> 吳曉聞言眉頭皺了起來,問道:“前輩這么說是何意?”
含谷悠悠答到:“說它不是,是因此物鍛造不久,不可能是我那已故多年的故人之物。但,它上面,又有著我那故人的一縷精血,是故,我說它是,也不是。”
吳曉聞言,略微點頭,然后又問道:“既如此,那前輩昨日……”
含谷聞言,立在那里久久無言。
許久之后,吳曉看到含谷轉(zhuǎn)身負(fù)起雙手,目光投向遠(yuǎn)方,陽光撒在他臉上,映出些許的追憶與落寞。
又過了許久,含谷的聲音悠悠的傳來:“你,可知,此地是什么地方?”
吳曉聞言先是一愣,然后皺起眉,搖了搖頭說道:“不敢瞞前輩,我不知此地究竟是哪兒。不過,昨日前輩招我來此之前,我是在獄王城外。”
然后他就聽到含谷的聲音更顯蕭索:“是??!這里,已經(jīng)是獄王城了。”
吳曉見狀,看著俞顯落寞的老人,不禁想要出言安慰:“前輩!”
吳曉剛說完這二字,就見老人轉(zhuǎn)過頭,看著他笑道:“放心好了,我還沒這么脆弱?!?p> 接著他轉(zhuǎn)過頭看著遠(yuǎn)處,面容莊重,眼神堅定的說道:“這里,乃是獄。天庭禁衛(wèi)--星耀衛(wèi)的軍法司!”